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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落紅不是無情物

2024-10-11 22:56:34 作者: 天三木

  「既然陳師盛情相邀,弟子不才,願意賦詩一首。」

  陳師臉上猶如秋日落菊,異常燦爛。

  「早就聽聞神童曹聰,四歲識千字,八歲背五經,十歲做詩賦,且國君賜予「童子出身」(即朝廷「認證」的神童),今日我們便欣賞一二。」

  曹聰也像是早有準備的一樣,一陣搖頭晃腦後,便洋洋灑灑的念了出來。

  《信》

  偽詐不可長,空虛不可守,

  本章節來源於𝕓𝕒𝕟𝕩𝕚𝕒𝕓𝕒.𝕔𝕠𝕞

  朽木不可雕,情亡不可久。

  當最後一個字念完的時候,所有的才氣開始凝結,才高三尺,轉瞬間變成一團綠光,幻化成雛鷹的模樣在上空盤旋。

  就當大家以為,曹聰寫的是一篇出縣詩文時,才氣突然由綠轉黃色,硬生生拔高了兩尺,雛鷹也變化成一條斑斕巨虎,仰天長嘯。

  「這可是一篇傳府的詩句呀,真是佩服。」

  「傳府詩一出,眼前這個人的結局就定了,總不可能還有人寫出比這個更好的詩句吧。」

  「曹聰真不愧是神童,這是距上次童生考試後,水平又有提升啊。」

  陳師此時的表情卻略微有點複雜,看向曹聰的目光也略帶審視的意味。

  昔微也感覺很疑惑,這首詩的大概意思就是批評人,不守誠信,太過於奸詐,甚至就是塊腐爛的木頭,不能被雕刻成材。

  曹聰與阿蠻之間也沒聽說過有什麼矛盾,為何一出手就寫這種損人的詩句?此詩如果流傳出去,阿蠻必定文宮受損,以後很難再有一絲的長進。

  阿蠻眼神也似乎變得通紅,就像是在懸崖間即將墜落的小獸,無助,絕望。

  此時的王傑也像是挑釁一般的看著昔微。

  昔微想了想,難道是因為自己而被牽連?但是曹聰也不像是為了什麼三瓜兩棗,願意給人當槍使的傢伙呀。

  就在陳師想要公布結果的時候,昔微打斷了陳師的話。

  「陳師,今日此情此景,我也有一詩想獻給陳師。」

  昔微緩緩站起身,不停地搖頭晃腦,假裝思索著。

  實際上在想該用哪個名人的詩比較好?但是又不能過於攻擊性,不然這就不是上課了,而就變成文鬥了。

  昔微仔細想了想,拿起一旁的宣紙,寫了下來。

  席威《贈陳師》

  浩蕩離愁白日斜,吟鞭東指即天涯。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昔微寫完最後一個字時,卻感覺整個人的文宮都抖了一抖,識海中的才氣漩渦也似乎比以前大了不少。

  昔微立刻就聯想到之前在考童生試時,自己也有過類似的情形。

  難不成寫詩對自己的文宮和才氣的也有著幫助?

  那如果自己多寫一點詩,是不是就可以成為聖前秀才了?

  原主的記憶已經有點不夠用了,看來自己得多打聽打聽這外面的消息了。

  而且也不能雞蛋全放在一個籠子,光指望著聖廟洗禮。

  狡兔三窟才是王道。

  詩寫完畢,隨之而來的紙張里的才氣也在不斷的增高。

  三尺,五尺,七尺,才氣也終於在七尺半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一條巨大無比的應龍帶著獨特的藍色光旋,裹挾著的詩篇,發出陣陣龍吟之後向著縣城的聖廟飛去。

  諾大的青銅鐘中再次現身,散發出點點光暈,將龐大的應龍連帶著詩篇,鐫刻在外壁上。

  眾人們仿佛看見了一位位大才子的背後辛苦教書育人老師們,從風華正茂到垂垂老矣,用他們所具有的經驗和知識傳遞儒家文明的璀璨火炬,呵護著澆灌著莘莘學子。

  原本正仰天長嘯的斑斕猛虎,此時也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蜷縮在一旁,不敢有絲毫的放肆。

  「詩成鳴州呀!我辛夷縣已經幾十年都沒有出來過鳴州大作了,這個席威可真是了得呀。」

  「本來還以為今日見到傳府詩都算是不白來一趟,鳴州詩一出那更是三生有幸啊。」

  「落花紛紛絕不是無情飄灑,為的是化作春泥培育出更多的新花。這寫的妙呀!」

  陳師剛才還一臉冷若冰霜的樣子,好像要拒人千里之外。

  現在看來卻是里里外外都笑開出了花兒,像是喜逢人生第二春一樣。

  陳師又把原詩仔仔細細的研讀了一遍,只說了一個字,善。

  「此詩一出,待到下月,你可就有兩首詩能一同上寧國的《花間》詩刊了,甚至是進聖院聯合發行的十國文刊《文心雕龍》都有著極大的希望。

  到那時你的文名必然會大大的增加,真是後生可畏呀!」

  昔微好奇的問,「那大概能賺多少錢呢?」

  陳師聽到後,一個板栗倒扣爆在昔微的頭上。臉上是又氣又笑,別人都想著花錢上《花間》,你倒還反過來了。

  不過此詩一出,歌頌老師師德的名篇就又多了一份,隨著傳播度越來越高,自己也能沾點光,增加點文名,

  靠著這個《贈陳師》的名頭,說不定我沉寂已久舉人境界,都有希望再更進一步。

  昔微無奈的撇了撇嘴,看來是指望不上,靠寫詩賺錢了。

  曹聰看到詩,不由自主的念了幾遍,然後竟然跌坐在椅子上。

  明明我才是神童,他怎麼可能寫出比我還要好的詩?況且為什麼是為了幫他而寫的?這種賤人死不足惜,修長的指甲都不自覺地嵌入了自己的肉里。

  王傑看了看曹聰,暗自呸了一聲。

  「什麼狗屁神童?連個鄉巴佬都壓不住,真是徒有虛名。」

  過了許久,陳師才慢慢回過神來。

  「嗯,兩位學子各有千秋,說的也都對。曹聰也是為了鼓勵大家要言而有信,不能隨便違反眾人遵守的規則,這是講理。

  席威則是另闢新徑,從老師的角度去考慮,要關愛學子,落紅,春泥,花一系列的景物,別有一番意境,這是講情韻。」

  不過從才氣的角度上講,席威此次還是要略勝一籌。

  「阿蠻,這次就先饒了你,日後務必守約守時。」

  「明白了,陳師。」

  阿蠻心裡是大起大落,原本冰冷麻木的身子也變得漸漸活絡了起來,眼神不自覺的看向昔微的方向。

  到了下課時間,昔微一人在長廊吹著微風,卻發現陳師卻反常的沒有徑直的走向,徑直的走向了自己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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