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真的好香啊!
2024-10-11 22:19:25
作者: 肆烏陸
不過正是這樣的手段進攻起來的時候,這些人才會是一個個的狼崽子。
殺敵攻城更加悍不畏死。
季安安和蘇池討論的計劃,在這一天後也迅速的傳播下去,他們的擴張速度本就快。
周邊南安朝的城池守軍一個個都緊繃著精神,就等著對面打過來,但他們可沒有充足的糧草,也沒有合理的排兵布陣。
士兵一個個不僅骨瘦如柴,而且作息混了,全靠著一股勁硬撐。
有幾人倒是在京城那邊還有一些關係,在知道京城家家戶戶的慶祝時,就已經心如死灰,你有光跡的視頻已經逃了。
李景時親自提拔上來的那幾個廢物還在猶豫,捨不得放下手中的權勢。
他們對自己的能力心知肚明,一旦逃跑離開,那麼下半輩子都只能當個富家翁,絕不可能有這幫瀟灑。
「難不成我這輩子就沒有當大官的命?」
這幾人的內心這一想法,同時在他們腦子裡繞了又繞,然而季安安那邊的埋伏僅僅只是得逞了一次。
一個小小的縣令身死,這些人就被嚇破了,急匆匆的帶著所有值錢的東西逃跑。
最頂上的人跑路,下面的人有樣學樣,別說士氣,就連骨氣都快沒有了,兩三個城池防守力量都逃完了。
季安安的人接手這幾座城池時,還怕是空城計,發現真的只剩下些老百姓,內心都是一陣無語。
怎麼會有人貪生怕死到這個份上?
季安安對於這些逃出去的人也沒有放過。
兩方敵對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季安安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有一絲可能讓自己的計劃泡湯。
來了個請君入甕,瓮中捉鱉,這些人不僅家當成了季安安的收藏,人頭也被掛上了牆頭。
然,整座城池的老百姓進入與人覺得殘忍,只覺得大快人心。
老百姓作為最底層,在這些蛀蟲上位的時候受到的壓迫,是難以形容的。
妻子女兒但凡貌美的都得躲躲藏藏,家裡有一個銅板都被收颳了,壯年的男丁還要被活生生的折磨至死。
在那幾個人頭被掛上去的瞬間,無數的石子夾雜著百姓的怒火,將那幾人的面目模糊。
「呸!都是一群畜生!不僅拋下我們跑了,而且還想要我們被屠城,還好來的反軍還算是人!」
「娘!我終於是給你報仇了!」
「妹妹,你看見了沒有,你當初死的那樣慘,現在哥哥終於能夠帶你來看這一群人的下場了!」
……
當日因為這件事癲狂慶祝的無數,季安安對於這些人的態度都是默許。
被欺壓了太久的人,總是需要發泄,後續管理起來才會是一批的良民。
況且這幾個死的的確是死有餘辜。
季安安將戰局不斷推進,手底下的人勢如破竹,南安朝已經爛的透徹,根本沒有城池能夠擋住。
然,他們的人無限的靠近京城的時候,萬萬沒有想到遇見了硬茬。
這也是季安安這一路上唯一的一座城池的犟種。
「對面現在還是不肯投降嗎?」
季安安問起這句話的時候都覺得疑惑,他們的火器雖然算不上無敵,但也是超過了這個時代的產物。
底下的人報告上來,更是覺得不可思議:「他們完全沒有投降的想法,而且面對火器,完全用人命在填!」
季安安微微動容,親自前去戰場最前方,親眼目睹,更能夠知道這一座城池的人是真的忠心耿耿。
南安朝朝廷那邊沒有了任何的補給,就他們還在硬撐,用人命在撐,只要還沒死絕,裡面的人便源源不斷。
「收起你們那邊的憐憫,我們絕不可能做亡國奴!」
一聲咆哮,季安安看清對面的主將,身上披著厚重的盔甲站在牆頭上,但一眼便知道對方沒有拿過刀,沒有殺過人。
不像個將軍,更像是個老儒。
已經有著半頭的白髮,年齡頗大,開口卻格外堅定,甚至有著死志。
季安安手底下的人就怕要殺到麻木,對面的主將明顯是雙腿顫抖,站都站不穩。
完全不會兵法,只能憑藉著地利和人命保持住整座城池不破。
季安安看了一眼,便退下道:
「再殺,兄弟們的刀卷刃了也沒用,這座城的位置巧妙,外面攻不進,不如就守著,等到裡面糧草彈盡糧絕!」
季安安沒有留情,對方的忠誠是她的阻礙,對敵人憐憫,是對自己的殘酷。
現在明顯最好的方法就是等到裡面的糧食耗盡,再傳出滿城異常的肉香時。
整座城不攻自破!
「是。」
底下的人領了命令就這麼守著。
他們明白季安安的意思,這老將不想當亡國奴還有著儒家高傲,那麼他們只需要守著,守到城裡面的人相食。
死在戰場上只會成全了對面的忠義,讓一個滿肚子的仁義家國的人目睹的人間煉獄,才是真正的殺人誅心。
一連半月。
季安安這邊的日子照常過,補給跟得上,每天都有人在這座城池外巡邏,對面的人還不肯投降。
然而,城池都已經開始時常出現肉香。
柏顯義正是那老儒,在京城時,因為過分的古板而被排擠到這裡。
這段日子城中的糧食耗盡之後,他一雙眼睛都已經凹了下去。
柏顯義自認為是清流,一生要清清白白,他自己的那一份吃食都分給了底下的人,如今能夠站著都實屬不易。
他鼻尖微動,這段時間他感覺他已經餓出了幻覺,總能聞到肉香,但這又怎麼可能?
整座城子裡的老鼠都被挖了出來,哪來的肉。
「真的好香啊!」
柏顯義有氣無力就要倒下。
閉上了眼睛,只感覺有人往他嘴裡,餵了一碗又腥又鹹的湯水,勉強將他的性命吊了過來。
「柏老,你必須撐下去,城內沒有你啊!」
柏顯義看向身邊人,正是他一手帶大的徒弟,都覺得欣慰,目光落在空碗上時,一雙眼睛卻又瞪大:
「孽徒,都已經這種時候了,你怎麼還偷藏了肉?」
「師父,徒兒沒有偷藏,這……這是……是……」
「那你說,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