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獨一無二的例外
2024-10-11 22:18:30
作者: 肆烏陸
太醫們差那麼一丁點小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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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時頭疼欲裂,精神尤為萎靡,腦子裡再次響起了他暈倒前聽見的那個消息。
頓時想要再暈過去一次,逃避現實。
但看著底下一雙雙眼睛,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現在昏過去,底下這一批人一定會奮力搶救,死都死不成,純粹允許折磨自己。
「行行行,這件事情朕知道了,明日早朝,這些政務終究不能再繼續拖下去,尤其是邊關之事!」
李景時接受現實後,將面對的第一個難題就是邊關。
整座城被毀以後,南安朝就像是一扇漏風的大門,誰都能夠進來逛逛。
重建必須提上日程,還得有靠譜的人選代替安國侯鎮守送關,免得那些有牧民族突然來一招出其不意。
李景時一想到這些,一雙眼睛都閉上了。
問題太多,而他的雄心壯志註定不可能實現,只能盡力避免昏君之名遠揚。
這一夜京城大部分的人都失眠了,次日的早朝比起往日都要更早一些。
不少官員頂著個黑眼圈,他們大多數是一夜未睡。
這麼大的事根本睡不著!
有家人的,為了家人留一條後路,連夜收拾東西,能夠逃的,在這時候逃回南方老家。
最後剩下的也就是他們擺在面上的寵妻寵妾,有血緣的孩子,除了的經常需要露面的,其他通通都逃了。
昨日晚上,運河碼頭邊上的船隻格外的多。
李景時對這種事不可能不知道,鬧得太大了,瞎子也能看見碼頭那一片片的船影,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總是要給人留一條後路。
早朝上,李景時也頂著黑眼圈看著底下的臣子,今天要是沒有解決的辦法,他連睡覺都不敢睡了。
畢竟是當皇帝的人,失去了一座邊關城,指不定,還在睡一覺,腦袋就被人割了下來。
「諸位愛卿,有想法的不如上來和大家一起說說看此事何解?」
李景時耐著性子在高位上發問,底下的人裝聾作啞。
宋張才向前走來,給了其他人一個與眾不同的背影。
李景時眼底都帶希冀。
這人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全場陷入了沉默:「陛下,應天之地向來是國都龍氣聚集之地。
此次邊關遭遇如此大事,定是犯了上天忌諱,龍氣流失,唯有遷都才是一勞永逸!」
宋張才不知道頂著多厚的麵皮,才說出這般不要臉的話。
分明怕蠻子南下,提議遷都,赤裸裸的逃避行為,這麼一稍微美化,倒是讓大多數的人都能接受了。
他們所作所為都是順天而行。
什麼叫逃?
那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李景時都有贊同的想法,這裡很離邊關太近。
前面幾位皇帝都是馬上帝王,將都城選在這裡,就是為了能夠親自下戰場。
到了李景時這件事可就沒那麼美好了。
本來就打不過還離那麼近,這對面捉他的人,那豈不是輕而易舉,倒不如躲得遠遠的從長計議。
在場的其他官員也在思考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他們的家人早早的跑了,現在要是有個正當的理由,不僅自己開遛,他們還能有一份先見之明的好名聲。
「呸!什麼忌諱不忌諱的,怕了就是怕了,沒必要整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為自己開說。
哀家還活著,幾位先帝的屍骨還葬在這裡!哀家看誰敢遷都,誰敢將祖宗的屍骨丟在這裡不管不顧!」
太后強撐著病體上朝,昨日她已經過去之後,直到今天早上才緩過來,匆匆拖著這副身體來垂簾聽政。
還沒進門聽到這副說辭,差點氣得他破口大罵。
怎麼能有人無恥到這種程度,貪生怕死,還為自己找好了理由。
太后幾乎指著滿朝文武的鼻子大罵。
她是武將的女兒,不允許兄長剛死,皇室先逃!
太后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在為上位者著想,但安國侯對她來說刺激太大了。
她兄長,侄子最大的錯不過是掌了兵權,但這人才剛死,整個天下便如此動盪不安。
滿朝文武,竟然沒人想著慰問忠良,一心想著跑路,季安安獨自布置葬禮,這邊冷言冷言。
太后心中的天平在這一刻偏了。
她不想做這個賢德的太后,只想為自己的娘家爭一口氣以及一個體面:
「怎麼現在都不說話了?一個個都是膽小如鼠的鼠輩!
現在我們還能退去南方,萬一對面打了過來,難道我們還要繼續退嗎?
哀家都能夠看見的事,你們難道一個個都瞎了嗎?
安國侯府男丁皆為國戰死,在這裡說這些話的時候,難道就不羞愧嗎?」
太后往日垂簾聽政,一向不會多說些什麼,這一次的情緒格外激動。
李景時在一旁都反應不過來,宋張才就已經被人拖了下去。
太后火力全開時的氣勢無人能夠壓下,李景時還是太過年輕,兩相對比下高下立判。
太后要求以國喪禮待安國侯,並且決不遷都。
反對的諸多,但都被壓了下去。
太后只要求體面,誰讓她不體面,直接就是抄家,鐵血手段,將朝堂弄成了自己的一言堂。
李景時的行為處事對比起來的太過稚嫩,內心深處都升起了一陣無力感。
本以為是勢均力敵,結果是太后那邊放了海。
李景時就連這都需要苦苦掙扎,只覺得掌權無望。
太后的動作下,京城的白燈籠一片連著一片。
安國侯府一下不點得突兀了,並且國喪大禮,不僅給足了安國侯和季衛明體面,更是向外放出了一道信號
安國侯府哪怕倒了,京城也無人能動季安安!
太后未倒,季安安哪怕只是遺孤也是獨一無二的例外。
季安安在府上聽見消息時都是意外,她本給整個安國侯府都想好了假死的理由,因為此事倒是需要推後了。
「不過,這也影響不了大局了。」
季安安暗自呢喃,身著素衣,跪在空棺前,手邊是一封剛剛收到的來自嶺南的信件。
皇宮內,伺候李景時的宮女太監人人自危。
江嬌嬌的身份更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