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實在貽笑大方!

2024-10-11 22:14:57 作者: 肆烏陸

  季安安和春香上了馬車,在回去的路上,日頭將落,將馬車的影子拉得很長。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季安安內心中方才萌芽。

  季安安回到了新買的宅子內,這裡的人口單純,絲毫不用擔心有人要害本郡主,更別提隔壁還有瓜可吃。

  江嬌嬌心聲里描述的那個世界光怪陸離,當做睡前故事也相當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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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今日,隔壁江嬌嬌的心聲消失了,轉而變成了江老太太的罵罵咧咧,以及江金寶的抱怨。

  【不過是罵了幾句,果然是心野了!

  來了京城就以為能找到個好下家,也不看看她孩子都生了,那些大官老爺哪裡看得上她這模樣!

  果然是不要臉的賤皮子!心眼都爛完了!】

  江老太太不光嘴上在罵,心裡也在罵。

  江金寶更多的是藏在心底里的怨恨,不過是個小孩,但是心裡的想法卻是讓季安安膽戰心驚。

  隔壁就沒一個好人。

  季安安有了這個認知,對於偷聽一事也不再熱衷。

  本來就是找樂子,如今隔壁根本沒有樂子。

  江嬌嬌本人跑了,就只剩下一個老太太一個小孩。

  老的老,小的小,內心卻比毒蛇還要毒上半分,光是聽著都覺得辣耳朵。

  「把我的床,搬回到那邊的正房裡去,今天這間房睡得不舒坦。」

  季安安是認床的,但是當人的權勢多到了一定的程度的,她認得這張床便可以跟著她形影不離。

  不管季安安睡哪間房,這張床時都會放在她的臥室內。

  這時候已是月上桂梢。

  然而底下的人根本不敢問為什麼,便紛紛動手,抬床。

  到了最中央的正房,季安安耳畔頓時清靜了下來,周邊除了守夜的下人,再無其他。

  今夜是季安安感覺最為安靜的,一覺睡過去極為安穩。

  次日季安安還未清醒,便被從床上撈了起來,由丫鬟和嬤嬤細緻打扮。

  今日是七公主邀請的日子,宮中的邀約,哪怕只是公主皇子之間的玩笑,也必須認真對待。

  在這個時代,皇權大於一切。

  季安安如同絹人娃娃一般在椅子上一動不動,自然有丫鬟為她梳洗,臉上再畫上胭脂。

  今日的打扮與往日不同,格外的嬌俏些,賞花宴賞的是花,更是人。

  在場的都是些年輕的公子小姐,季安安成了婚便不該參與這些,如今收到邀請,打扮自然是向那些未出閣的小姐上靠。

  季安安徹底清醒過來時,銅鏡里的模樣,已經將季安安原本十分的美貌裝扮出了十五分的效果。

  「郡主果真是漂亮!」

  春香看著季安安的那張臉,欣賞的情緒不加掩飾。

  那種從內心油然而生的誇讚,季安安相當受用。

  嘴甜就多夸!

  每天的心情都將非常美麗。

  季安安出了門,坐上馬車。

  在這天氣陽光下馬車內悶熱,哪怕將所有的帘子都拉開一角,也無半分涼爽。

  「今年的冰,府上也該採買了。」

  季安安隨意開口,往年這個時候,哪怕是這馬車裡面也該放上一小捧冰盆,今年倒是熱的人心煩。

  「回郡主,往年的冰這個時候自然早就安排,但今年安國侯府難得財政吃緊。

  長公子所在的邊關城,今年遇見了匈奴南下,朝廷的軍餉已拖了兩三月,老爺往裡面貼了不少。」

  春香的消息網還是靈通的,寧安郡主府和安國侯府兩者之間的財政大部分相通。

  季安安哪怕已出嫁,也並不是嫁出,而是江元正入贅。

  區區一個狀元夫人,可享受不了如今的待遇,但安國侯府嫡女寧安郡主的名頭卻可以。

  季安安聞聲,倒也沒繼續嚷嚷著安排冰盆。

  春香的話實際上避重就輕,以安國侯府這些年的積蓄,哪怕朝廷拖欠軍餉,也是撐得住以往的體面。

  今年偏偏季安安敗出去不少,才讓這原本就緊張的財政更加脆弱。

  「這火藥有著如此威力,若是用在戰場上,大哥,倒是不必有如此壓力。」

  季安安心中暗道,而她的那位大哥是位庶兄,安國侯年輕時的通房丫鬟所生。

  季安安的生母產下她後難產逝世,安國侯當年忙於前線戰事,與季安安生母也算是有過一段感情,無心迎娶繼室。

  後面等安國侯從前線退下來,季安安也已經長大,多一個繼室更加沒必要。

  這種情況下造就了季安安身份的特殊。

  季安安對那些庶出的兄弟姐妹,也沒有過多隔閡,勛貴家族內的所有人都是與國同休,一榮即榮,一損即損。

  哪怕如今穩定的火藥還是一個粗製的概念,她就已經安排好了後續的用法。

  這一路上,季安安的腦子裡想了許多,馬車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宮門口。

  在這裡身份地位與接下來受到的待遇劃等號,季安安的馬車有專門的停馬位,還有宮奴細心照料。

  次一階的只有個停馬的地方,需自行安排馬夫等待。

  再次一階的,連停馬的地方都需要搶!

  留下的丫鬟婆子唾沫橫飛,一個個的戰鬥力彪悍,就為搶一個位置。

  更次的則被邀請的資格都沒有。

  身份地位越靠前的越是舉止優雅,因為他們已經擁有了足夠的特權,根本不屑於去搶那些殘羹剩飯。

  這場名為賞花宴,實為相親會的席宴在這一刻便已經開始。

  各家公子小姐一齊同行的皆是門當戶對,說說笑笑,看上去沒有半分架子。

  落後一步的,非是同行者,哪怕絞盡腦汁,用盡手段也擠不進這個圈子。

  季安安走在最前面,她不必融入其他人,只有其他人費盡心思想要討好。

  「寧安郡主,幸會!」

  「寧安郡主!」

  「參見,寧安郡主。」

  三批人打招呼的方式都並不相同。

  季安安都只禮貌的點點頭,並不在意,自顧自的往內走去。

  【不過只是個郡主,在宮裡還這般傲氣!真是不知所謂!】

  【太后牝雞司晨,當今聖上已經成年,還留戀權勢,她這個侄女更是目中無人!

  安國侯府出來的女人皆如此囂張,遲早有倒下那天!】

  【一個早已成了婚的郡主,還前來參加賞花宴,這事要傳出去,實在貽笑大方!】

  本人與人表面上的客氣,內心的扺毀,在這一刻於季安安耳中無比清晰。

  當有些東西剛散發出臭味的時候,實際上內里都己經爛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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