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道歉

  李燕之和孫公公進入鎮國公府之後，宋知窈就得到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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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孫公公要見顧清無之後，她簡直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孫公公為何突然降臨鎮國公府？

  是顧清無的事情傳出去了嗎？

  白前白薇看到了自家小姐著急的樣子，連忙去探，在孫公公離開府上後回來道：「小姐，世子和夫人跟著孫公公離開了，說是要去皇宮。」

  她們不知道顧清無一事的真相，只以為顧清無還生著病：

  「顧世子身體虛弱，如何受得住這種顛簸？也不知道那個孫公公讓世子進宮去做什麼，萬一病更重了怎麼辦？可不能讓小姐你守活寡。」

  宋知窈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默默嘆了口氣，眼下只能等，等宮裡人發現不了那個顧清無是假的，周氏既然敢那麼做，肯定是有了十成的把握。

  宋知窈停下腳步。

  不行，她說服不了自己。

  希望這一遭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兒來。

  ……

  另一邊，皇宮中。

  周氏皺眉：「放肆！」

  李燕之篤定了外邊的顧清無不是真正的顧清無，「孫公公長期在宮中伺候父皇，與顧世子也不過是見了三兩面而已，乍然見到一個容貌相似的，認不出來也正常。」

  「鎮國公夫人，不如就將顧世子請進來，讓我們看看他是真是假。」

  周氏大怒，又道：「放肆！」

  周氏斥罵李燕之放肆，實際上她當著皇帝的面斥責皇子也非常放肆。

  皇帝半眯著眼，周氏分毫不讓道，「外邊站著的人是真是假，三皇子你自己一看就知，何必強行指鹿為馬？」

  李燕之振振有詞，「那讓顧世子進來瞧一瞧便是。」

  周氏冷笑，「我兒若是進來，給陛下過了病氣又該如何？三皇子可擔得起這個責任？」

  李燕之只當這是周氏著急了，根本沒放在心上，不料，周氏的下一句話令他面色大變：

  「都說三皇子是所有皇子中最孝順的，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這句話意思可就大了。

  往小了說，這是三皇子不孝順，有了這個名頭，太子之位和他就再也沒有干係。

  往大了說，這不就是三皇子盼著陛下去死嗎？

  誰能容忍。

  周氏又看熱鬧不嫌事大道：「也難怪能做出探入女子閨房，做採花賊這種事。」

  她上過戰場，知道那些粗人罵人的時候往什麼地方戳賊疼，賊能傷害人，周氏也學了個七七八八。

  這是明晃晃說他行為不檢。

  李燕之正要開口為自己反駁，皇帝什麼都掛不住臉上生出薄怒，斥責自己這個兒子：「住口！還嫌不夠丟人嗎？鎮國公駐守邊關，一心為民，他的兒子豈是你個廢物能置喙的？」

  周氏依舊冷冷的看著李燕之。

  她年輕時候脾氣就不好，上了戰場後比以前更甚，皇帝是知道的，他對著周氏道：「你這脾氣，還是年輕時候一模一樣啊。」

  一句話，瞬間化解了御書房內劍拔弩張的氣氛。

  李燕之仍是不服氣。

  憑什麼他受了指責，而鎮國公府卻完好無損？

  已經撕破了臉，便也沒什麼好顧忌的，周氏不過是用這樣的把戲隱瞞外面之人不是顧清無而已。

  他道：「既然鎮國公夫人不願讓顧世子進來，我不妨出去親眼看看，若真是顧世子，與他好久沒見了，敘敘舊。若不是顧世子……」

  周氏絲毫不退讓，「三皇子為今日冒犯我鎮國公府一事道歉？」

  威逼自己退讓？

  李燕之朗聲道：「好！」

  皇帝點頭，揮揮手，算是同意。

  李燕之走出御書房，半晌都沒有回來，皇帝有些不耐煩，「孫公公，你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難道也跟你一樣，老眼昏花，連個人都認不清了？」

  孫公公連忙回去。

  回來時，身後跟著李燕之。

  皇帝一看李燕之那副面容就知道事情出了問題，對這個兒子眼下只有滿心的煩躁，「你在朕這守了一天，也該累了，回去吧。」

  李燕之就要退下。

  周氏卻不同意：「慢著！」

  先到周氏先前說過的話，孫公公連忙給周氏使眼色，卻已經遲了。

  周氏道：「三皇子可看清了外面的人是不是我兒？」

  李燕之沉著臉，不說話。

  孫公公連忙道：「看清了，看清了的，正是顧世子。」

  周氏視線落在李燕之臉上，「三皇子呢？」

  皇帝咳嗽兩聲，示意周氏不要太過，李燕之再怎麼過分也是皇子，為難李燕之就是為難他。

  周氏哪裡不懂這些？只是她不想咽下這口氣，別人都打到她臉上了，她若是繼續忍氣吞聲，豈不是人人都覺得可以踩她一腳？

  其二，鎮國公府既然已經是眼前之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她再怎麼恭順也改變不了什麼，還不如暢暢快快發泄一番。

  最擅長見風使舵的孫公公道：「三皇子，鎮國公夫人和陛下有話要說，咱家送你出去。」

  周氏冷聲道：「說兩句話，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她看向皇帝，「陛下，您覺得呢？」

  皇帝十分惱怒。

  但不敢發作。

  李燕之沒想到周氏居然這麼膽大包天，在他的父皇面前都敢說出這種話，才明白自己走錯了這一步的李燕之攥著拳頭，不甘不願道：

  「看清了。」

  他一定會得到宋知窈。

  不然他如何對得起今日受到的恥辱。

  若不是宋知窈，若不是宋知窈……

  周氏又問：「先前三皇子說，若殿外之人是我兒，就為今日冒犯了我鎮國公府一事道歉，可還算數？」

  見李燕之不說話，她又涼涼道：

  「難道三皇子要言而無信不成？」

  皇帝咳嗽兩聲，打著圓場，「好了，都是年輕人，臉皮子薄，鎮國公夫人你就給朕個面子，不要追究她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所以都覺得周氏應該見好就收。

  令眾人沒想到的是，周氏卻道：

  「年輕人？臉皮子薄？他冒犯我鎮國公府的時候可沒見他臉皮子薄。三皇子，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