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親自檢查

  她捏住顧清無的下巴，逼迫對方將嘴張開，然後徑直將藥水灌了進去。

  想讓她用那種方法餵？

  想的倒美。

  顧清無沒有掙扎，只是藥水灌進去的太快，他忍不住咳嗽起來。

  眼尾因為呼吸急促而泛著一抹紅，藥汁還往胸膛上落了一大片，看起來好不可憐。

  宋知窈沒有絲毫動容，「我上次生病時，你還做了什麼？說出來，我今兒全都還給你。」

  顧清無看了她一眼，轉身靠向了里側，「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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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生著病，說出來的話氣勢不足平日裡的三分之一。

  宋知窈道：「聽世子的聲音洪亮，想必是病已經大好了，我也就回去，不打擾世子你繼續養病。」

  話沒說完就被顧清無拉到了床榻上。

  她被束縛在顧清無懷裡背對著他，看不到他的神態卻能感受到他炙熱的呼吸落在自己脖頸：「你個小沒良心的。」

  他生病都是因為誰啊，結果直到現在才來探望他。

  難道還在生那天的氣？

  宋知窈想轉過去，顧清無牢牢錮著她的腰。

  「那天是我誤會了你，你不要生氣了。」

  話剛說完，腰間的力道突然加大，宋知窈倒吸一口涼氣，韓嬤嬤昨日的細棍子落在了這裡，還沒有消退。

  顧清無道：「不是這個。」

  「那是哪個？」

  顧清無有意迴避，他將頭往宋知窈發間埋了埋，「你什麼時候把衣服給我做好？」

  宋知窈道：「快了，只剩下一件袖子沒縫了。」

  「那就好。」

  顧清無的身體熱得有些發燙了，宋知窈感覺自己呼不上氣，想從對方懷裡出去，哪知根本掙脫不開。

  宋知窈看著床帳上方，聽著身後人呼吸越來越平穩。

  她眼皮子沉重，也睡了過去。

  睜眼時看到的是顧清無依舊板著的那張臉，不似先前的脆弱，她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顧清無的懷裡，她伸長胳膊去探顧清無的額頭，一片微涼，不似先前那般滾燙。

  她鬆了口氣，「你早些喝藥又怎麼會病成先前那個樣子？」

  依舊是昨晚哄孩子般的親昵語氣。

  顧清無有些不習慣，臉色更沉了。

  陡然間，他的目光落在宋知窈的胳膊上停住不動。

  宋知窈這才發現原來是是抬手間衣袖滑落，露出了自己的胳膊，上面的紅色痕跡在白皙的皮膚上十分刺眼。

  宋知窈收回手，卻被顧清無眼疾手快捉住。

  「這是什麼？」

  宋知窈抿唇，選擇了隱瞞，「沒什麼，一不小心撞在了桌子上。」

  顧清無漆黑的眸子緊緊抓著她，「宋知窈，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需要我跟你介紹一下嗎？昔日我跟著孫少安看過很多次他懲罰犯人的時候，再不濟，我也是見過母親命人懲罰那些不聽話的下人的。」

  他眸光沉沉，按壓著怒氣，「誰打的？」

  見宋知窈不說話，顧清無又道：「那我明日自己來查。」

  宋知窈連忙道：「別。」

  她壓低聲音，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夫人特意去長公主那裡為我請了兩個嬤嬤學習禮儀，她們的要求很嚴格，這些痕跡是她們一不小心留下的。」

  顧清無看著那處紅痕道：「你這兩日一直跟在那二位嬤嬤身後學習禮儀規矩嗎？」

  宋知窈道：「是，姨母甚至特意讓我不用去她那裡用早飯，所以也不知道你的消息。若非是趙武找上我，我還不知道這件事。」

  顧清無面色晴了一瞬。

  他看著宋知窈胳膊上的傷，「疼嗎？」

  宋知窈搖搖頭，「不疼，兩位嬤嬤都沒用力的，只是看起來有些嚴重。」

  顧清無突然又問了一遍，「真的不疼嗎？」

  宋知窈神色古怪，「不疼。」

  話落，忍不住輕嘶一聲，顧清無的手不知何時落在了她腰上，宋知窈連忙將顧清無的手推開。

  顧清無問：「你身上還有多少？」

  宋知窈不言語。

  「你難道要我親自檢查嗎？」說著，手已經到了宋知窈的腰帶上。

  宋知窈制止了顧清無的動作，別過眼不敢看他，「真的沒有多少，也就兩道，還全都被你發現了。」

  顧清無收回手，眼底氤氳著雷雲，兩日下來他瘦了許多，臉上的線條愈發凌厲，說話間更是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意味：「明日我跟母親說一聲，將她們趕走。」

  「別。」

  宋知窈好言道：「姨母也是為了我好，況且，若是嬤嬤她們平白無故被趕走，日後京城裡肯定要傳我的閒話，你也不想你未來的妻子被別人指指點點吧。」

  「我不在乎。」

  「我在乎。」

  她本來就在身份上配不上顧清無，若是行為舉止還受人詬病的話，她簡直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才能站在顧清無身邊。

  她軟言軟語，試圖平息顧清無此刻的怒氣：「而且我只受了這兩下，也是因為我做的不夠好才導致的，就跟幼時讀書沒完成功課被老師打板子一樣，老師打板子可是比這疼多了。而且那兩位嬤嬤說，我的禮儀規矩都做的很好，明日就可以結束了。」

  宋知窈生怕自己越說顧清無越生氣，她看了一眼窗外，「天快亮了，我得回去了，若是二位嬤嬤一大早看見我沒在，這事就鬧大了。」

  顧清無沉沉看了她半晌，披上外衣，「走吧。」

  「你送我？」

  「嗯。」

  宋知窈有些擔憂：「夜裡寒涼，你病還沒痊癒，不如還是讓趙武送我吧。」

  顧清無道：「你若是再耽誤，天就亮了。」

  這人是打定了主意了。

  但擇荇院院門已經關上，她要想人不知鬼不覺地進去，只能跟往日一樣通過那堵高牆，她無奈嘆了口氣，「那你送完我回來後記得要再喝一次藥。」

  宋知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醒來已經過了早飯的點，她正疑惑那二位嬤嬤為什麼沒喚自己時，白芷走進來，對著宋知窈喜笑顏開道：「小姐，好事兒。」

  「什麼事？」

  這兩日白芷也被折騰的不淺，幾乎是用著幸災樂禍的語氣道：「韓嬤嬤早起的時候，不知為何突然在地上滑了一下，摔得很嚴重。巧合的是，錢嬤嬤去扶她的時候，不小心滑到了一邊的池塘里，現在二位嬤嬤被大夫診治之後，都離開鎮國公府回到長公主府了，夫人還賠了不少的禮。」

  「二位嬤嬤臨走前，說小姐你的禮儀很好，不用再繼續學了。」

  她才與顧清無說了二位嬤嬤的事，她們今早就出現了意外？還是兩個人一起受了傷。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顧清無怎麼能這麼做呢？

  這分明是在打長公主的臉！

  二位嬤嬤是長公主身邊的體己人，又是周氏特意請回來的，若是這件事被發現，那位寵愛妹妹的陛下必會降罪於鎮國公府。

  鎮國公府本就處在風雨之中，如今已經受不了任何打擊。

  宋知窈穿上衣服就要去找顧清無算帳。

  走到院子外，趙武將她攔住，擠眉弄眼道：「宋小姐，我家世子正在和三皇子交談。」

  宋知窈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上面的疹子已經消了七七八八，也沒有之前那般腫得眼睛都睜不開。

  嗅到危險的她轉身就走。

  誰知被李燕之撞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