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只想占有

  白芷看了眼顧清無，沒有說話，她家小姐今天遭一場劫難，罪魁禍首分明就是眼前之人。

  她本就對顧清無不喜，現在更是喜歡不起來。

  她也跟著生硬道：「世子，我家小姐現在不想見你，請你離開。」

  顧清無以為周氏不會追究這件事便放鬆了警惕，沒想到發生了這種事，他喉嚨有些發乾，「表妹好好休息，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顧清無走後，宋知窈一直積攢的眼淚洶湧而出，自與顧清無發生情事以來最擔心的事發生了，躲過了這次，那下次呢？

  為什麼是她遇見這樣的事？

  為什麼顧清無幾次三番對她動手動腳，他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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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看得心疼，自家小姐一直以來都是樂觀之人，很少流淚，都怪那個世子，明明他有能力出手幫助公子，卻袖手旁觀，還要小姐用身體來換，他難道不知道貞潔對於一個女子而言意味著什麼嗎？

  宋知窈哭著哭著就睡了過去。

  白芷打水替她擦了臉上的淚痕，又坐在床邊守著，但很快被趙武吸引走了。

  一道黑影從暗中走出，站在床邊。

  他沒有走，一直守在暗處，宋知窈既然不想看見他，他就如宋知窈所願。

  宋知窈夢裡還在哭泣，顧清無伸手替她抹去，手即將收回時，卻被宋知窈猛地攥住，「哥哥，知窈知道錯了，知窈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爹娘好不好？」

  顧清無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沒有收回，他低垂著眼睛打量著床上的少女。

  一開始他只是因為那些莫名其妙的夢境對宋知窈的身體著迷，但這幾日接觸，他起了將這個人綁在自己身邊的意思，他迫切想探究眼前的少女究竟有多少面。

  狡黠的、聰慧的、果敢的……漂亮不過是她最不值一提的東西。

  誰知眼前的貓兒卻開始警惕他了。

  宋知窈猛地驚醒，看見床邊的人影徑直抱了上去，「哥哥你救救我，我不想被浸豬籠，我不想死，我沒有敗壞宋家門楣，我真的沒有……」

  顧清無猝不及防被抱住，他身體僵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用手撫著少女的薄瘦的脊背，「沒事了，都過去了，沒有人要浸你豬籠，也沒有說你敗壞宋家門楣。」

  聲音輕柔低和，若是趙武在這裡定要大跌眼鏡，他家世子什麼時候這麼溫柔過？

  宋知窈在顧清無的懷中慢慢安靜下來，顧清無依舊輕撫著宋知窈的肩背，往日做這個動作是兩人氛圍最為曖昧之時，如今卻沒了那份意味。

  顧清無摟著懷中的少女，想的卻是那日她求到自己頭上來的事情。

  那時自己早就知道了她與顧遠私定終身，便一直克制著自己的欲望，誰知她自己送上了門，出於對顧遠的嫉妒，他便生出了幾分陰暗的心思，只想占有，卻完全沒有考慮過她的處境。

  那時自己以為能護住她。

  誰知還是讓她墜入了危險的境地。

  不過，這事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

  宋知窈再次睡了過去，顧清無抱著她，沒有鬆手的意思，白芷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面。

  她張口想要驅趕，顧清無沒有溫度的雙眼看了過來，「出去。」

  白芷身體一顫，退了出去。

  出於保護宋知窈的心思，她並沒有關上房間的門，這樣裡面一旦有什麼動靜她就會迅速衝進去將小姐救下來。

  白芷坐在院子裡的大樹下，腦子裡想的卻是顧清無抱著宋知窈的那一幕，她從未在那位冷厲的世子臉上見到那麼柔和的面容，看向自家小姐的目光像是看什麼稀世珍寶。

  若非如此，她就算再怕顧清無也是會硬撐著一口氣將人趕出去的。

  直到宋知窈徹底沉睡過去，顧清無才將人放到床榻上，深深看了一眼後轉身離去。

  趙嬤嬤將擇荇院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知了周氏，周氏眉頭一皺，「你往日裡做事不是最穩重的嗎？怎麼今天突然做出那般的舉動？」

  趙嬤嬤低聲辯解，「奴是看她那麼不知廉恥和男人私定了終身，身上又出現了那種痕跡，再一想到昨晚世子處置了二公子可能就是因為二人之間發生了那檔子事，奴就以為那丫頭是找理由在為自己開脫。」

  周氏嘆了口氣，「清無把昨天發生的事都告訴我了，那丫頭想著找證據把宋知書救出來，誰知道被人挾持，脖子上的痕跡就是那個賊寇掐的，她在那個時候還捅了賊寇一刀呢。」

  趙嬤嬤聽了很是驚訝，「這丫頭倒是有勇有謀的。」

  周氏眼底划過一絲讚賞：「誰說不是，就是莽撞了點。」

  趙嬤嬤忍不住抱怨，「早知如此，我方才怎麼會想到別處去。誰能想到一個姑娘家怎麼會發生這種事，不好好待在府上怎麼淨往外跑，還好沒事，若是有個三長兩短……」

  周氏道：「這件事畢竟是你的錯，那宋家丫頭再怎麼不守規矩那也是鎮國公府上的客人，你再怎麼也不能逼迫她到那種程度啊。就是自家的女兒也不能那麼逼迫，更何況還是客人，你當時就沒有想過這件事過去，那丫頭該怎麼自處嗎？」

  趙嬤嬤臉上羞得發紅，「奴還不是被哪個丫頭氣上頭了。」

  周氏擺了擺手，示意趙嬤嬤不要繼續往下說了，「你衝撞了那個丫頭，顧清無不想讓那個丫頭難做就要我來懲處你，但你畢竟是看著我長大的嬤嬤，我又怎麼捨得懲處你？」

  「但是不懲處的話，那丫頭心底不舒服；若是懲處的話，我又捨不得。清無真是給我這個母親出了個難題。」

  趙嬤嬤道：「奴讓小姐為難了。」

  周氏聲音柔和，「有什麼為難不為難的，你這麼多年又幫了我多少事，我怎麼會不知道。」

  趙嬤嬤道：「那這件事……？」

  周氏沉思片刻後道：「要不罰你三年的月錢。」

  趙嬤嬤眉頭一皺，「會不會太輕了？」

  「別急，等我說完，」周氏道：「你去那個丫頭身邊伺候，直到她出嫁再回來，如何？」

  趙嬤嬤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