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睡在顧清無懷裡

  長春院一大早就有人傳來消息，「昨夜世子命人將二公子拖到祠堂外打了五十棍。」

  周氏披著衣服，在下人的服侍下梳洗，聞言平靜無波道：「清無向來守規矩，對下邊的弟弟妹妹們都很寬容，很少生氣。也不知道那個婢女生的犯了錯，能惹得清無動這麼大的怒。」

  一大早就打探過消息的趙嬤嬤道：「聽說二公子是從宋小姐的擇荇院被帶出來的，昨晚世子也在，下人們也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世子今天一大早就命人傳話來，說擇荇院的人太少了，宋小姐畢竟又是一個姑娘家，讓多撥兩個人過去。」

  「知窈？」周氏接過毛巾的手微微一滯，「昨日清無不是幫著她處理了吳管事嗎？」

  下人們不知道顧清無為何處置吳管事，但周氏這個鎮國公府的掌權人不會不知。

  又是吳管事又是顧遠的，周氏面色難看起來，「你說，清無不會看上了宋家那個小姐吧？」

  儘管心中對宋知窈不喜，但周氏不得不承認，宋知窈那張臉很是出眾，是個能成為禍水的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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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嬤嬤心底一驚，連忙否認，「世子向來不近女色，若是他對宋小姐起了心思的話，不會等到今天。何況宋小姐也是個本分不惹事的。」

  「也是。」周氏的一顆心定了下來，「顧遠和宋家那個丫頭不是已經私定終身了嗎？昨晚怎麼突然鬧出這一遭，還讓清無動那麼大的怒火。」

  顧遠和宋知窈自以為自己隱瞞得很好，實際上府上的所有事情都被她看在眼底。

  趙嬤嬤道：「奴也不知。」

  「罷了，吃早飯時親口問問清無就知道了。」周氏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宋知窈的母親當年聰慧是傳遍了整個京城的，她生下的這個女兒怎麼如此愚笨，被一個男人騙了都不知道。我當日讓知窈那丫頭看清了顧遠的真面目，誰知道她還是一意孤行。」

  趙嬤嬤從周氏手上接過她用的帕子，「宋小姐長期寄人籬下，心中想必是有些不安的。」

  真是辱沒了宋家的門楣。

  周氏眉宇間染上淡淡的厭煩，「我盡到了自己的責任就行，對了，讓你查府上哪個婢女與清無往來甚密，查到了嗎？」

  想起這件事周氏就慪著一口氣，她的兒子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在書房都敢做出那種事，她還不能找人發泄。

  趙嬤嬤道：「奴昨日只查了東邊的所有院子，西邊的院子還沒查。」

  「查。」周氏道，「好好查，我就不信一個人能憑空消失在鎮國公府。查到後把人帶到我這裡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狐媚子能勾得清無做出那種事。」

  趙嬤嬤道：「是。」

  宋知窈這一覺睡得很沉，等她睜眼時已經很晚了，她端起白芷放在床邊的杯子潤了潤唇道：「白芷，幾時了？」

  「小姐，已經辰時（過早九點）了。」

  糟了！

  宋知窈說著就要穿鞋，周氏那邊日出就要用早飯，平時也最不喜別人遲來，「你怎麼不叫醒我。」

  「我的好小姐，」白芷摁住宋知窈的肩膀，「你也不想想我怎麼會害你？是世子昨日走的時候說今早你不必過去用早飯，他會把昨日發生的事都告訴夫人。」

  「我去端早飯過來，你昨晚睡得那麼晚，吃了再睡個回籠覺，好好休息休息。」

  想到昨晚自己似乎是在顧清無的懷中睡著的，宋知窈面上一紅，不知道她是怎麼回到房間的，也不敢問白芷，生怕說出自己所想的結果。

  白芷很快就將飯斷了進來，宋知窈和白芷坐下一同吃著，二人自幼相識，多年朝夕相處，之間的界限早已過了主僕關係。

  飯用到一半，門口傳來動靜，白芷道：「可能是昨晚世子讓夫人撥的兩個僕人過來了，小姐你繼續，我出去看看。」

  宋知窈不記得有沒有這回事，她點頭，「好。」

  白芷出去半晌沒有回來，宋知窈覺得奇怪，她放下碗筷，走到門口查看。

  只見趙嬤嬤的人站在門口，面色冷厲，「白芷姑娘，這件事不是你說沒有就沒有的，具體的事情得經過我們檢查之後才能決定。」

  白芷手腳都被人困著，正在掙扎，宋知窈心中一跳，連忙走出來道：「趙嬤嬤，出了什麼事兒了？」

  趙嬤嬤道：「宋小姐，這件事與你無關。」

  宋知窈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女兒家，又是寄居在鎮國公府上的客人，趙嬤嬤不好說的太多。

  宋知窈一看白芷的面色就知道發生了不好的事情，她攔在白芷身前對趙嬤嬤道：「趙嬤嬤，白芷是自幼跟在我身邊的人，她老實本分，從不會做出格的事情。」

  趙嬤嬤板著臉，神色沒有絲毫動容，「宋小姐，是與不是老奴查證之後便知曉。」

  察覺到事情不簡單的宋知窈道，「趙嬤嬤，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白芷是我身邊的人，她出了事我不可能袖手旁觀。」

  趙嬤嬤抬眼看著宋知窈，想到她與二公子私定終身的事便也不再瞞著，總得讓這些未出閣的姑娘家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可別搞出什麼醜聞來丟人現眼。

  「有婢子爬了世子爺的床，夫人命我查清此事，將這個人捉出來，宋小姐不要阻攔。」

  宋知窈心猛地沉下，她的聲音像是飄在空中，「什麼時候？白芷一直跟在我身邊，哪裡都沒有去過。」

  趙嬤嬤道：「有下人告訴老奴前日下午白芷姑娘往世子爺院子方向去了。」

  宋知窈面色更白，這不就是她去求顧清無出手，幫她哥哥找一個大夫的時候嗎？那個時候剛好被鎮國公夫人撞見。

  白芷那個時候前往顧清無院子，也不過是在擔心她。

  宋知窈摁下心中的恐慌，「趙嬤嬤要怎麼查探？」

  趙嬤嬤有意警告宋知窈，便也不瞞著，「有過人事的女子和沒有經過人事的女子的身體是不一樣的，只需要關進房間裡脫光衣服檢查即可。」

  「聽說宋小姐前些日子也去了世子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