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偷會

2024-05-06 05:52:20 作者: 霽飛雪

  大太太臉色鐵青,神色凌厲的瞪著顧清兮,她不太相信這是真的,倒有些懷疑這是顧清兮自導自演想要嫁禍於人的戲碼。

  「是呀。」顧清兮點點頭,同意何知夏的話,「夏姐姐說的是,夜半三更,有人潛進府內,這幸好是被我抓到了,如若不然,還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所以,清兮連夜請各位過來,也是這個意思,陳府的安全實在有待提高,大少爺有空,不防多查查,府內幾處守門的巡夜的,究竟是睡著了還吃醉了?這麼幾個大活人也能放了進來?」

  「嗯。」陳奕飛輕哼答應著,其實就算顧清兮不說,他也會一查到底,畢竟威脅到闔府安全之事,他不能放任不管。

  「哼,誰放進來的還不知道呢。」大太太眼神帶刺,惡毒的盯著顧清兮,冷笑道,「咱們府上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就你來了之後,才有。本夫人還真想知道,這些個小賊究竟是惦記我府上的東西,還是惦記你呢?不然,為何偏偏那麼多院子不去,只往你那浣花苑跑?」

  顧清兮心下凜然,大太太何其惡毒,這種時候了,還不忘往她身上潑髒水,那意思分明就是她賊喊捉賊,這些人根本就是前來與她偷會的,而非賊人。

  「母親。」陳奕飛臉色不好的出聲制止。

  

  大太太冷哼一聲,「怎麼?這還沒過門,你就護著她了?奕飛,你可別忘了,母親這也是為你好,若她真有此事,你還不趁早休了這不清不白的女人。」

  何知夏聞言,有些幸災樂禍的瞟了顧清兮一眼,心裡想不到事情會峰迴路轉,想不到哥哥未辦成之事,到了大太太這邊,竟然也能讓顧清兮身敗名裂。

  哼,如此甚好,甚好。

  但何知夏心中得意,嘴上卻還說,「姨媽,您別生氣,這件事還是要查清楚為好。」

  「是呀,大太太,我勸您還是冷靜冷靜。」顧清兮這才幽幽的說道,眼底始終漾著一抹譏誚,「說實在的,本來這幾個人夜半三更,用迷香想要迷暈我時,我還真的想到,是不是璞己寺沒有害到我,大太太心有不甘,這才回來,又要故技重施呢。」

  「你?你瞎說。」大太太憤怒的吼道。

  「瞎說的本事可不及大太太您吶。」顧清兮冷言嘲諷,「大太太連人還未審,就直接說這些人與我私通?說我顧清兮不清不白,大太太,你知不知道,你的這張嘴,上嘴唇下嘴唇隨意一碰,那是要死人的。」

  「你?」大太太惱極,又覺得胸悶氣短起來,顧若環忙幫她揉著心口,眼神恨恨的盯著顧清兮,埋怨道,「顧姑娘,你也行行好呢,太太才好些,你又氣她,若氣出個好歹來,可怎生的好呢?」

  「呵,若環姑娘當真是好呢。」顧清兮一挑眉,無限譏諷道,「當日在璞己寺中,唯有你一心護著太太,清兮心裡本來還有幾分佩服,可誰知,太太一落難,第一個躲起來不敢吭聲的便是你,哼,大太太那時喊你,你為何不應?莫不是怕牽連自己?」

  「我——」顧若環心思被人當眾揭穿,有些始料未及,她赤紅著臉看了眼陳奕飛。

  陳奕飛也滿是疑惑的看著她,兩人視線空中相遇,顧若環心頭一顫,忙扭過頭,顫聲道,「那日之事,奴婢也是想不到的,當時亂成那樣,奴婢腦子裡亂作一團,所以,根本就沒聽見太太喊我。」

  「是與不是,你心裡清楚的很。」顧清兮邪佞一笑,過後幽幽道,「若環姑娘,千萬別說謊,聽說,生前愛說謊的人,死後下地獄的第一件事,就是會被割舌頭的。」

  顧若環當即變臉!心下沉沉,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哼。」顧清兮見狀,輕蔑一笑,這種心口不一虛偽之人,她現在還懶的理她,只差事情了結之後,等她緩過勁兒來,這顧若環,早晚得好好的收拾了。

  「這就是那幾個賊人?」陳奕飛不想聽見她們幾個鬥嘴,只轉移話題,將視線落在地上的麻袋上。

  「嗯。」顧清兮點頭,隨後,看看何知夏,道,「夏姐姐,本來此事與你無關,但這賊人之中,偏偏有個不知好歹的,非說自己是夏姐姐的哥哥。」

  果然,就見何知夏臉色變了幾變,心底暗揣,究竟是顧清兮真的抓到了哥哥,還是在使詐。

  「哎,清兮也是見過何公子的,挺斯文有禮的人,不想這傢伙偏偏咬死說自己是何公子。這不,清兮只有請夏姐姐出面指認這人,也好讓他們死心。」

  「這——」何知夏眼波微轉,「你既見過哥哥,又怎麼會不認識?」

  「夜晚天黑,又怕這些賊人跑了,清兮只命人將他們套上麻袋先打了一頓,至於他們長什麼模樣,清兮卻是沒有見到。」顧清兮緩緩說道,突然,眉心一蹙,似是遲疑該說不該說。

  「哦,這樣呀。」何知夏心下忐忑,若真的是哥哥,那該如何是好?不過,哥哥名聲早壞了,也不在乎這一件了,如此一想,她倒又放了心。

  反正,那顧清兮清白的姑娘,與自己那破落戶的哥哥攪到一塊,總是會吃虧的。

  「哼,真是該死。顧妹妹打的好,先不說他是不是冒出我的哥哥,即便真的是我哥哥,這半夜三更做出這等事,那也是該打的。」何知夏立刻做出大義凜然的樣子來。

  「是呀,妹妹也是如此想的。何公子怎麼會做出這種下流齷齪之事呢?所以,清兮便好好的教訓了他們一頓,誰知,他們竟不知悔改,反……」

  說到這裡,顧清兮目露幾分惱色,搖頭道,「說到這裡,也不怕夏姐姐生氣,這幾個不知死活的賊人,誣陷何公子不說,竟然還敢說這一切都是夏姐姐指使的。」

  「……」何知夏小臉頓時變得煞白,眸色有幾分慌亂。

  心思未定,就見顧清兮手握起茶杯,望著她淺淺一笑,卻突然,眼神一冷,手中杯子朝其中一個麻袋狠狠砸去。

  哐啷一聲響,繼而就是哀嚎聲。

  何知夏心口一縮,這聲音——分明是大哥無異。

  而其他人則不由一愣,想不到一個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小姑娘,出手兇狠至極。

  「這幫不知死活的東西。」顧清兮厲聲說道,「編排誰不好,偏偏編排夏姐姐,哼,這府上誰不知道,夏姐姐心善,待人極好,那是個仙女一樣的人。清兮自到這府里之後,哪日不受夏姐姐照拂?哼,想不到這些人竟然敢往夏姐姐身上潑髒水,敢挑撥我與夏姐姐的關係,真真該死,該死!」

  一個眼色下去,崔喜手拿木棍,就朝那幾個麻袋劈頭蓋臉的打了下去,「你們這起子黑了心肝的短命鬼,想害我家小姐?去死吧。」

  那一句句指桑罵槐的謾罵,讓何知夏與大太太臉色都變了,黑沉沉的,就像抹了鍋底灰似的。

  但聽那麻袋扭動掙扎,紛紛哀嚎出殺豬一般的聲音,眾人紛紛變了臉色,就連陳奕飛亦皺了眉,想說什麼,卻見顧清兮一臉狠戾,終究是什麼話都沒說。

  「好了。」顧清兮看打的差不多了,這才道,「將他們放出來,看還敢不敢胡說了。」

  「是。」崔喜便和其他幾個僕婦,將麻袋解開,將裡面的人拽著頭髮,一個個的拖了出來,摔在地上。

  這四個人雖然還蒙著黑面巾,但個個鼻青臉腫,身上各處皆有傷,其中一人最慘,滿臉是血不說,從一被拖出來,整個人就像蝦米似的蜷縮著身子,不哼也不吭,像是死了大半了。

  崔喜將四人面巾全部扯下,然後狠狠踹了其中一人一腳,「哼,快說,究竟是誰人指使你們潛入顧姑娘房中使壞的?」

  「說說說,別打了,別打了,小的全部都說。」那人許是被打怕了,身體不住發抖,還一邊哭著一邊磕頭求饒道,「小的們都是西街的混混,今兒個上午,是何大少爺找了我們哥兒幾個,說是有樁好差事,事成之後,每人有一百兩銀子的謝錢。」

  「什麼好差事?」崔喜又踹了一腳,問。

  「就是到陳府幫他擄一個人。」

  「什麼人?」

  「是是是——,是一個美貌的小姑娘。」那人忙道,接著,不等崔喜再踢他,忙自覺回道,「他說,那小姑娘擋了他妹妹的姻緣,所以,他要剷除。」

  「哦?」崔喜聽言,向顧清兮看了一眼,但見顧清兮眼神陰冷,只繼續踢問道,「還有呢?」

  「還有,他說等事成之後,他就能拿到妹妹給的一萬銀子還有幾處鋪面房產,到時候,我們兄弟幾個不用在外面混,直接跟著他,好吃好喝。」那人哭道,有點悔不當初的意思。

  「你……」何知夏臉色煞白,已經不知該說什麼了,只睜大著眼睛,怔怔的指著那人。

  「既如此,也不能證明就是夏姑娘指使的,你緣何要誣陷夏姑娘?」崔喜從顧清兮那得到示意,忙又問。

  那人忙不迭的磕頭說,「這都是何大少爺親口說的,中午的時候,他請我們喝酒,喝醉了就什麼都說了,他說他妹妹與陳家大少爺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奈何高大少爺已經有了婚約的妻子,所以,夏小姐如鯁在喉,非要除掉那顧姑娘不可——」

  「你胡說,我沒有。」何知夏猛然站了起來,憤憤反駁。

  那人一抬頭,就見一美貌姑娘橫眉冷對著自己,不禁心顫,「小的沒有胡說,小的親耳聽何大少爺說的,不信,你們直接問他好了。他還說,從小就知道他那妹妹心高氣傲,見不得別人比她好,但凡遇到比自己好的,無論如何也要將其打壓下去,只是,沒有哪一次像這次一樣,非要讓那顧姑娘從人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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