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在看戲

2024-05-06 05:49:14 作者: 霽飛雪

  顧清兮聞言,小臉蹙成了一團,眉宇間竟是憂傷與無奈,「大姐姐,清兮知道你很討厭我,只是,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卻不能冤枉我。剛才,大家都看見了,是大姐姐突然拿著綢緞要打我,清兮避之不及,幸被夏姐姐擋了下去。」

  

  說到這裡,許是想到什麼,顧清兮的雙眸中是真的漾出了水霧,那晶瑩的淚花在眸中點點閃爍,她顫聲道,「可是,你打人罵人沒有理由,還非要誣衊說是是我搞的鬼,是我讓你打到夏姐姐?大姐姐,請問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還有,夏姐姐是最善良公道的,剛才的事她在旁看的一清二楚,大伯母不信,可以問問夏姐姐,剛才是不是她看到大姐姐突然拿著緞子要打我,才撲了過來,替我擋下?可憐到現在腰疼的還不能站呢。」

  陳韻姚被說的瞠目結舌,她只是那麼感覺,可並沒有真憑實據,何況,顧清兮那麼個柔弱小丫頭能搞什麼鬼呢?

  何知夏也被顧清兮一頂陳帽子戴了下來,似乎想說什麼也不能,只得順著她的話道,「姚妹妹,說來這件事真的是你的不對了,不管怎樣,也不能動手?何況都是自家姐妹,不該……」

  「姚兒?你真的打她罵她了?」大太太氣的哼了一聲,厲聲責問。

  顧清兮眼底划過譏誚,這大太太莫非是聾的?剛才陳韻姚一口一個小賤人賤丫頭的,她真沒聽見?

  「我——」陳韻姚不想何知夏不幫自己說話,娘親也如此嚴厲的責問自己,為的都是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賤丫頭,氣的一跺腳,索性耍起了無賴,嘴一撇,不屑哼道,「打了,罵了,怎樣?她一個賤丫頭,住我陳家吃我陳家,就跟買來的奴才一樣,我憑什麼不能打不能罵?」

  「你?」大太太氣得臉皮直抖,伸出手想打,但手揚在半空卻怎麼也下不去。

  「娘,你,你想打我?」陳韻姚不可思議的看著大太太以及她那隻陳舉半空中就要落下的手。

  「大伯母。」顧清兮突然哽咽著喚了一聲,回頭就找顧卿樺,剛才忙亂中竟把他給忘了,可這一回頭,不禁嚇了一跳,原來,顧卿樺不知何時被陳奕回抱在了懷裡,正坐在角落的椅子上,低著頭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樺兒。」她輕輕喊了一聲,顧卿樺頓時頭一抬,看見姐姐在喊自己,忙從陳奕回懷下蹭了下來,跑到姐姐身邊。

  這邊,陳韻姚眼淚汪汪的瞪著大太太,委屈的不行,「娘,大哥二哥還有夏姐姐也就罷了,可是,我沒想到,連你也為了那個賤丫頭要打我,嗚嗚,你們……」

  「大伯母。」顧清兮拽著顧卿樺突然對著大太太行了個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大伯母,你別打大姐姐,都是清兮的不是,清兮不該來的。清兮現在就跟大伯母拜別,馬上再去和老太太辭行,明兒一早就回靈州。」

  「哼,走?只怕你不捨得走?」陳韻姚嘲諷的冷笑。

  「姚兒,住嘴。」大太太一拍桌子,似乎真的動氣了,然後,頗為尷尬與無奈的對顧清兮道,「好孩子,別說這話,哪有昨兒才到今兒就走的?這不是打我的臉嗎?何況,就算老太太知曉,也定然是不允的。」

  「哼,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陳韻姚雙手抱胸,冷哼一聲,別過臉,下顎揚的高高的,不可一世的樣子。

  顧清兮臉上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被淚水浸染過的雙眸,越發的晶瑩剔透,「京城雖好,卻不是清兮心中所好,靈州再小,那也是清兮的家。」

  「清兮妹妹,姐姐知道你今日委屈,但就請看在姐姐面上,別說孩子話,別再說走的事,好嗎?不然,姨媽真該傷心了。」何知夏輕輕握住了顧清兮的手,軟語勸著。

  「是呀,你夏姐姐說的對。」大太太雖然不喜顧清兮,但也知曉,若這個時候讓她走了,那麼,不但是老太太,只怕老爺也會氣她。

  「好孩子,都怪大伯母,從小沒管教好姚兒這丫頭,縱的她眼裡不能容人,今兒這事,大伯母替她向你道歉……」

  「大伯母,您別這麼說,你讓清兮如何擔的起?」顧清兮面露悲戚,狀似茫然又糾結,「清兮愚鈍,也知大伯母待清兮是極好的,只是,有一樣,剛才大小姐說我是吃在陳家住在陳家?就是陳家買來的奴才丫頭。」

  「傻孩子,那是她小孩子不懂嘴裡胡嗪呢。」大太太忙安撫道。

  「不。」顧清兮搖了搖頭,神色說不出的認真,「娘,曾在爹出殯的前一晚,特意對清兮交代過,說陳伯父在京城的宅子有一半是顧家的,並且連地契也有,娘說,若有一天陳家伯父來接人,我們姐弟若跟著來了,也不必拘束,因為這原本也是顧家。」

  一番話說的眾人吃驚不已,就連大夫人臉色也唰的一下白了,沉吟了半晌,方訕笑道,「可是小孩子,這話說著也糊塗,好端端的陳府怎麼又成了顧家?」

  「哦,對了,你與奕飛從小便有婚約在身,等你及笄,便要與奕飛成親的,如此,自然便是一家人,這陳府也就是你的家了,呵,傻孩子,你娘定然是這個意思,難為你小,當時又是那麼個狀況,難免悲傷過度,聽錯了,也是有的。哎,可憐。」

  大太太徑直說了一通,到最後,竟然還滴了兩滴淚。

  只是,她不說還好,她這樣一亂編排,卻讓顧清兮心裡一下子就有了底。

  其實,顧清兮心裡原也是拿不準的,剛才那一番話不過是憑著前世模糊的記憶試探一下罷了,豈料大太太這個反應,那麼,果然就是有這事了。

  只是,顧家為何有陳府一半的地契?那地契如今又在誰手?還是娘親給了自己,而自己忘記塞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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