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朋友的禮物
2024-10-11 21:29:43
作者： 蘭小Q
臨走之前，小錦寶忽然看到遊樂場裡面多了好幾個『小朋友』，正聚在一起不知道討論什麼呢。
其中一個小朋友被眾人推出來當做代表，他絞著手指頭叫住了錦寶：「姐姐！」
小朋友用詢問似的語氣開口道：「姐姐，你能送我們去投胎嗎？」
剛才人販子在的時候他們不敢出來，人販子有種手段能把他們收走，再煉化成為他們所用的人偶傀儡，已經有許多小朋友被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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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到大哥哥把壞人都打跑了，他們才敢出來的。
錦寶一隻手拍了拍魂蛋，另一隻手又十分大度的招了招手：「來來來，都進來吧！」
小朋友見錦寶答應下來，連忙叫身後的小夥伴一起鑽進了魂蛋裡面。
沒多久，魂蛋裡面就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
「小胖，你擠到我了！」
「囡囡，你往那面點！」
錦寶輕輕拍了拍魂蛋，稚聲稚氣的威脅道：「別擠，再擠把你們都變成麵包人。」
她也不知道麵包人是什麼東西，但她上次聽四哥說，要找一車的麵包人給他們點教訓。
所以麵包人，一定是又菜又厲害，還很多——
果然，魂蛋裡面的一群小朋友都安靜了下來，只是細聽之下還能聽到：「小點聲，變成麵包就要被吃掉了！」
……
車子在許願家樓下停了下來，顧江抱著小錦寶按響了門鈴。
裡面響起一個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誰啊？」
聲音響起的時候，魂蛋輕輕顫動了一下。
許願聽到媽媽的聲音，顯得有幾分激動。
小錦寶怕裡面的人聽不清，還特意捏了捏嗓子，輕咳幾聲：「姨姨你好，是許願小朋友讓我們過來的！」
門裡面的人沉默了片刻，隨後門被打開，錦寶看到阿姨眼睛通紅通紅的，眼底還氤氳著淚水，而站在姨姨後面的叔叔也是一臉的哀痛和滄桑。
錦寶似乎被這種悲傷的情緒所感染，她悶悶的道：「姨姨，我們可以進去嗎？」
周雪側了側身子：「進來吧。」
顧江抱著錦寶跟在他們身後進了房間。
房間內的家具幾乎都被一層白色的布遮蓋著，客廳中間掛著一張黑白的照片，上面得小孩子微微笑著，眼中仿佛還閃爍著星光一般。
進屋之後，許國良又將自己關進了房間裡，周雪倒了兩杯水之後就沒再管顧江和錦寶，而是默默擦著許願的照片。
「願願從小就很乖，除了學習沒有讓我操心的地方，學校的老師家長都誇他懂事，我每次聽了都覺得驕傲。」
「我希望他能更好，我不希望他長大以後像我一樣奔波，所以逼著他學了很多不喜歡的東西，說過的很多話也都沒能兌現。」
周雪也不管錦寶和顧江能不能聽懂，她似乎只想找一個能夠說話的人。
自從許願出事後，她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欲望和動力，每天像一具行屍走肉一般。
錦寶將許願從魂蛋中放出來，小聲道：「去哄哄媽媽吧，你有一天的時間和媽媽待在一起，之後就要去投胎了。」
許願點頭，但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嘴巴張了又合上，躊躇了很久才叫了一聲。
「媽媽……」
聽到這日思夜想的聲音，周雪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她擦拭照片的手頓住，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滑落下來，拿著手帕的手也無力地垂了下來，腦袋抵在照片上，哭的撕心裂肺。
「願願，媽媽後悔了，媽媽對不起你……」
許願看到媽媽難過的樣子，比自己難過還要難受，他張開小手從後面抱住了周雪：「媽媽，對不起，我不該偷偷跑出去……」
聽到許願的聲音，又感受到身後的觸感，周雪哭泣的聲音停止了下來。
是願願嗎？
願願回來了？
周雪想回頭看看的，但又不敢。
她知道願願已經死了，可身後的人如果真的是願願呢——
最後，周雪還是期盼的回過了頭，看到一個小腦袋抵在自己的後背上，那張側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她手忙腳亂的轉過身子，眼神中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抬手撫上許願的小臉蛋，嘴唇輕顫，淚水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滑落。
許願臉蛋上也滿是淚水，但還是抬起小手幫著周雪擦掉眼角的淚水，揚起一抹笑容安慰道：「媽媽不哭，媽媽哭了就不漂亮了。」
周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把將許願抱進懷裡，力氣大的仿佛要將許願融進骨血中。
許願輕輕拍著周雪的後背：「媽媽，願願知道錯了，願願不應該自己偷跑出去，讓媽媽難過了，對不起。」
周雪搖頭：「是媽媽錯了，媽媽說話不算數，應該早點帶你去遊樂場的。」
許國良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房間裡出來，眼眶通紅的站在原地，看著妻子和兒子抱在一起。
錦寶扁了扁嘴巴，她為什麼也想哭……
顧江從桌子上抽了一張紙，放在錦寶的鼻尖揉了揉：「擤鼻涕。」
錦寶禁著鼻子使勁擤了一下，顧江視線環視了一圈，沒在客廳看到垃圾桶，將紙團捏在了手裡。
周雪許願哭了許久，情緒終於穩定了一些。
許願給媽媽擦掉眼角的淚水，詢問道：「媽媽，我只有一天的時間，今天晚上好好學習，明天你能最後陪我去一次遊樂場嗎？」
他想在今天做一次好孩子讓媽媽滿意，也想明天和爸爸媽媽去一次遊樂場。
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周雪哭的已經說不出來話，只能使勁點著頭。
許願嘴角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謝謝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