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白玉碎

  「側妃娘娘饒命！世子爺饒命！奴才……奴才不是故意的，過門檻的時候不小心的！」小廝在地上狠狠磕頭。

  「行了，今兒可是個好日子，見了血可不好，白玉觀音碎了就是殺了他也變不回來，若是讓皇后娘娘知道了我們禹王府一大早觸霉頭可不好。」眼看蕭曦兒要當場讓人殺了小廝，她立刻上前道。

  「謝世子妃仁慈！謝世子，世子妃饒命！」小廝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心想這錢真難掙啊！

  「起來吧，世子妃不怪你，是你這條狗命的福氣！」秦燕讓阿澤把自己背進馬車裡。

  世子都發話了，她如果堅持要治罪就顯得自己這個側妃狠心了，只好上了自己的馬車，心裡卻是很恨的。

  

  如今她也只能忍下這口惡氣，好戲看不成了！

  今天是皇后壽辰，皇宮內外一片忙碌，大紅燈籠高掛，紅地毯鋪滿宮牆，到處張貼著喜慶的對聯和福字，喜氣洋洋。

  宮門口一輛輛馬車正在井然有序接受查驗，檢查完畢後才能放行，馬車裡裝載著各種禮品和賀禮，都要在宮門口登記造冊。

  宮門口人山人海，熙熙攘攘。

  馬車停了下來，幾個太監邊記錄賀禮邊唱喏：「兵部尚書府獻上金絲楠木雕刻成的壽桃一盤；吏部侍郎家送上五彩琉璃鑲嵌的龍鳳呈祥壽桃一盤；工部尚書府送上一幅千里江山圖……」

  每個馬車的前方，站立著兩位身材魁梧的小太監，他們負責將馬車停靠好，不讓其他馬車進出。

  輪到禹王府的時候太監唱道：「禹王府獻上羊脂白玉觀音一座，並世子妃獻上雙面繡百壽圖一幅。」

  徐梓月的雙面繡屏風已經被太監一併收入皇后的庫房裡。

  眾人的馬車進了宮門來到後宮的螽斯門便下車步行進去。

  今天是皇后生辰，御花園裡搭上了大舞台，所有妃嬪、貴族小姐都被請到這裡來觀看宴會表演。

  舞台對面是高高的座位，最中間的是帝後二人，左邊一排位置坐著當朝太后、左邊坐著皇后的父母，以及皇子公主和各家世交、宗親等人。

  今日的皇后生辰宴會，來賓雲集。

  皇上攜著皇后坐在高台之上接受眾人朝賀，而大臣們也紛紛站到了前面為皇后祝壽。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

  禮炮響起的同時，所有的官員都對皇后拜倒叩首。

  「眾卿平身，今日是本宮生辰，大家無須多禮。」皇后溫柔地說道。

  「謝皇后娘娘！」眾人再次向皇后行禮謝恩。

  此刻，樂隊奏響《百鳥朝鳳》，舞姬翩躚起舞。

  「各位大臣請落座吧！」皇后微笑點頭。

  於是，眾人依言按照自己的職位和品級落座。

  禹王府的位置就在離皇上不遠處，因此徐梓月可以看到高台上的每一個細節。

  「今日皇后娘娘生辰，妹妹在此恭祝姐姐壽比南山！」禹王妃也就是秦燕的長姐上前道。

  「你也有心了！」皇后看著眼前的禹王妃，臉上帶著淡然的笑意。

  她是秦燕的同胞姐姐，也是因著她是貴妃，秦氏也不能拿她的胞弟怎麼樣，這樣才算是在秦燕被害雙腿殘疾以後，禹王也不敢輕易撤了他的世子之位。

  沒想到皇后會當眾問起王府的禮物，徐梓月款款上前，微微福了福身子：「回皇后娘娘，我們王府送上的是前朝玉娘子的絕技雙面繡……」

  「你有心了！」還未等她說完，皇后便笑著打斷，然後從手中拿出一塊翡翠玉佩來，親自戴在她手腕上，語氣溫和，讓人如沐春風，「世子妃美麗端莊深得本宮之心，這是本宮賞你的。」皇后不由分說讓下方的徐梓月上前接受賞賜。

  身為弟媳的徐梓月此時感受到了深宮的女人無時無刻不在爭鬥，隨後便下意識地看向禹妃，只見她低垂眸看著自己。

  「世子妃得娘娘的賞，謝恩便是，只是本宮也對玉娘子的絕技十分有興趣，不知姐姐可否賞妹妹一賞呢？」禹妃的聲音嬌柔嫵媚。

  得了禹妃的話，她也就明白了。

  「世子妃，你都說了是玉娘子絕技，可據本宮所知玉娘子的作品早就已經沒了，你卻還敢說送給皇后娘娘玉娘子的作品，不會是贗品吧！」說話的是淑妃。

  淑妃是當朝太后侄女，今年二十八歲，長相姣美，是一種不同於皇后和禹妃的美。她出身高貴，又極有手段，深得當今聖上寵愛，這也導致她頗為跋扈。

  「回皇后娘娘月兒送上的雙面繡已入庫，還請娘娘讓公公取出來。」他也沒想到一面雙面繡引起那麼的注意。

  皇后讓人從庫房取出她送來的雙面繡屏風交給了他。

  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擺放好，屏風被放在舞台上，在陽光的照耀下，眾人吃驚地發現百壽圖的刺繡正面發出金色的光芒，而背面卻是紅色的。

  這是什麼？怎麼會有如此神奇的刺繡呢？

  眾人不禁讚嘆。就連皇后也很是吃驚，但更多是欣慰。

  看著眼前的雙面繡熠熠生輝，眾人似乎看到了前朝繡娘在屏風前揮灑汗水、苦練刺繡技巧。

  「天啊，是真的玉娘子的雙面繡！」此時此刻沒人敢懷疑這面屏風的真偽，只因這樣的繡法實屬罕見。

  「可是……玉娘子真跡早在十年前就被人買走了，那人買了以後從此杳無蹤跡，這怎麼了哦可能是真的，世子妃有這個心娘娘我不會怪罪你，可不能拿贗品糊弄娘娘。」淑妃依舊不依不饒。

  看著上方不懷好意的淑妃，她是始終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得罪了這人啊！

  「回淑妃娘娘話，這絕對是真跡，是月兒十年前從一個古交好友手裡得來的，而她正是那唯一購買得真跡之人。」這是前生的自己費盡心機買回來的，是真是假自然是真的。

  「其實……我們王府準備的是一尊羊脂白玉觀音像，白玉細膩，做工精緻十分美麗，只是出門時候被下人損壞了……」被當背景板多時的曦兒終於得到機會說話。

  「什麼？送給皇后娘娘的生辰禮竟被損壞？王府何時那麼糟糕了！」禹妃聽了曦兒說的也覺得雙面繡沒有白玉觀音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