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暴露

2024-10-11 20:43:32 作者: 二兩竹糖

  另一邊,徐梓月比秦燕回來早了一步。只是因為受傷,她的動作並不如以往輕快。翻窗回屋,徐梓月這才揭開面紗,捂住還在流血的傷口。

  這一刀不算深,卻血流不止。她又在心裡默默把秦燕罵了一通,這才忍痛換下夜行衣,去柜子里翻找紗布和金瘡藥。

  就在徐梓月打算處理傷口時,屋外卻忽然傳來一陣嘈雜叫嚷,其中還夾雜著蕭曦兒的聲音。

  「讓徐梓月出來!」

  徐梓月皺眉,她草草包紮了一下,隨後便披上衣服喊知竹詢問:「外頭這是怎麼了?」

  知竹滿臉通紅,顯然氣得不輕。她握緊拳頭,怒聲道:「姑娘,蕭側妃帶了一堆婆子丫鬟在外頭,口口聲聲說要您見她,還說,還說……」

  後面的話太難聽,知竹實在說不出口。

  徐梓月冷聲道:「說什麼?」

  知竹咬了咬牙,已然快要氣哭了:「她還說親眼看見有人翻牆進了您的院落,懷疑姑娘與外人私會!姑娘,她這是想壞了您的名節啊!」

  一聽這話,徐梓月心下瞭然。大概是她回來的時候不小心被蕭曦兒看見了,她便以此大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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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去前頭應付著,我換身衣服便來。」

  知竹應了一聲,便前往紫蘭苑會客廳。蕭曦兒已經帶人鬧了許久,這會兒見知竹出來,唇角立刻露出冷笑。

  「怎麼是你,徐梓月呢?自己沒膽子出來,便推你做擋箭牌?!」

  她今日在宮宴丟了好大的臉面,被迫抄了宮規不說,還提前被人趕了出來,這她日後還怎麼跟那些要好的夫人小姐們見面!

  都怪該死的徐梓月,好端端的提起宋家做什麼!

  這次好不容易讓她抓到了把柄,蕭曦兒已經做好了打算,定要讓這個賤人翻不了身!

  知竹在徐梓月面前愛哭,當著外人的面卻是個硬脾氣。她冷哼一聲攔在蕭曦兒面前,厲聲道:「我家姑娘乃是世子正妃,蕭側妃憑一面之詞,也敢來正妃跟前叫嚷,成何體統!」

  蕭曦兒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她抬手便給了知竹一耳光,嬌笑道:「一個獨自拜堂的正妃,也配在本夫人面前裝模作樣!」

  「來人,把這條擋路的狗給本夫人拖出去打死!」

  「我看誰敢!」

  徐梓月大步從裡屋走出,厲聲喝止住想要上前拖走知竹的婆子。她親自將知竹扶起,目光幽如寒潭,死死盯著蕭曦兒,仿佛要將她的心思盡數看穿。

  蕭曦兒一時間竟坐立不安,她生怕徐梓月再度對自己動手,趕緊躲到了幾個婆子身後。

  「徐梓月,你深夜與野男人私會,居然還敢在這裡擺架子!」

  徐梓月冷笑,徑直在主位落座,仿佛與生俱來的威壓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壓得那些跟著蕭曦兒的僕役連頭都抬不起來。

  「既然蕭側妃口口聲聲說我屋裡有外人,那便好好搜一搜吧。」

  似乎沒想到徐梓月會這麼好說話,蕭曦兒頓時愣住了。徐梓月挑眉,話鋒一轉:「只是,若什麼都沒搜出來,那冒犯主母的帽子,蕭側妃也得自己擔著!」

  蕭曦兒被徐梓月一口一個側妃氣得頭昏腦脹,她一抬手,早就做好準備的丫鬟婆子一窩蜂湧入她的臥房。徐梓月巋然不動,只自顧自飲茶,這副悠然姿態讓蕭曦兒都有些不自信起來。

  很快,搜房就結束了。看著一無所獲的丫鬟們,蕭曦兒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怎麼會這樣?她明明是親眼看見的!

  徐梓月抬眸,冷聲道:「搜也搜完了,看來蕭側妃是什麼都沒有找到。既如此,是否也該為冒犯主母一罪領罰了!」

  蕭曦兒心頭一緊,她有些驚慌的看著徐梓月,餘光卻瞥見了趕到門口的秦燕。她像是找到了什麼救星一般,趕緊撲過去大哭道:「世子救我!」

  秦燕趕緊扶住蕭曦兒,皺眉道:「這是怎麼了?」

  蕭曦兒連忙把看見黑衣人一事告訴了秦燕,末了滿臉委屈地道:「妾身只是擔心王妃姐姐,雖有冒失,卻也是一片好心啊。」

  黑衣人?

  秦燕立刻想到了今晚與自己交手的那人。原先不覺得,可蕭曦兒一說,秦燕忽然想起那人的身形,確實與徐梓月有幾分相似。

  想到這裡,他立刻質問道:「你今晚去了何處?」

  徐梓月身上酒氣微消,她打了個哈欠,瞥了秦燕一眼。

  「宮宴回來後便歇下了,衣裳都沒換。世子不計較妾室以下犯上,反倒先質問起我來了?」

  秦燕也聞到了徐梓月身上的酒香,黑衣人身上卻並無此味。他心底微松,面色也緩和些許。蕭曦兒看在眼裡,心中不由得警鈴大作。

  莫非秦燕很擔心徐梓月?

  這可不是好事!

  蕭曦兒不願再給二人交談的機會,她乾脆眼一閉,柔弱地伏倒在秦燕膝頭。

  「世子,妾身頭好暈……」

  秦燕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他當是今天太后折騰了蕭曦兒,趕緊讓人扶著對方準備去找大夫。徐梓月眼看兩人離開,心底也鬆了口氣。連個眼神都懶得給,轉身便要回屋。

  「慢著。」

  秦燕忽然開口叫住了徐梓月,他的目光落在一塊地磚上,神色變幻。片刻後,他打發丫鬟帶著心中不滿的蕭曦兒離開,自己卻屏退侍衛,自顧自進了徐梓月的臥房。

  徐梓月心下一驚,她趕緊跟了上去,卻見秦燕打量著屋內的每個角落,最後視線落在了房樑上。不等徐梓月說話,秦燕忽然站起身輕輕一縱,離地躥起,飛身從房樑上取下了那件帶血的夜行衣,扔在了徐梓月的腳邊。

  「解釋。」

  沒想到秦燕會來這一出,徐梓月眉眼微閃,故作訝異:「這是何物?」

  眼看徐梓月不認帳,秦燕也不惱。他緩步走到對方身前,搖曳的燭光落在秦燕的眉眼上,投落出沒有溫度的陰影。不給徐梓月反應的機會,他忽然抬手捏住對方胳膊,手指挑開衣襟,飛快剝下薄軟的外衫。

  兩人挨得極近,她甚至來不及反抗,就被秦燕高大的身影籠罩。他的呼吸輕輕拂過徐梓月的耳畔,指尖掠上還滲著新血的紗布,原本森寒的聲音此刻仿佛也帶上了溫度。

  「證據確鑿,你還要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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