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陰雲密布風雲起(三)
2024-10-11 20:36:19
作者: 沉璧影
「明軒。」而在這時,白婉瓷手中拿著一張帳單推門而入並走到了他的身旁,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絲的喜色,並對他說道:「你瞧我在三樓的三號辦公室裡面找到了這個,我看著這上面寫著的是曲意歡。」
「或許是放的時間有些長了,這個帳單都已經有些發霉了,我也看不清楚,上面寫著的是什麼時間,依稀瞧著好像是前年的三月份。」
「這上面還有華興的專屬印章和客戶的簽字,如果這一張是的話,那我們就算是找到一個有力的證據了,你看是不是?」
「哦,我看看。」景明軒不想讓白婉瓷看出自己精神有恙而為自己擔憂,便強撐起了自己的精神,接過了他手中遞來的那殘破的帳單。
可誰知,在轉身的那一剎那,他的頭腦又是一陣發暈,一陣頭重腳輕之感襲來,他只得輔助了牆壁支撐住自己。
「你怎麼了,明軒?」見狀,白婉瓷立刻扶住了他,眼中閃過了一抹擔憂之色。
「沒事,沒站穩而已。」景明軒也只能夠強撐著並輕輕推開了她的手臂,故作無恙地搖了搖頭。
他的目光落在了帳單上,許是因為頭腦發昏,連目中所示之物都是昏昏沉沉的朦朧之中,竟是連那白紙黑字都無法看得清晰。他也只能夠將雙目眯了起來,才能夠看清這上面的字跡。
那帳單已經有了殘損的痕跡,不過能夠看得出來,上面所寫的品牌名稱是「曲意歡」,時間也剛剛好是去年三月份。
正是這產品剛剛上市一個月之後所賣出去的貨物,比祥雲那邊要早上了兩個月有餘。
「對,就是這個沒有錯。」他臉上也泛起了一絲喜色,並點了點頭,「這就是我們要找的,終於找到一張了。」
他又深深對白婉慈叮囑道:「這一張有了殘損痕跡的帳單,未必能夠證實的了,不過既然找到了一張,那一定還會有第二張,第三張。只要我們把這些東西搜羅充足了,就能夠形成最有力的證據。」
「好,我明白!」白婉辭點頭,慎聲而道:「我一會兒帶人到那間辦公室里繼續尋找,總能夠尋找得到的。」
而此刻,景明軒的頭腦之中泛起了一陣強烈的混沌之感,哪怕是憑藉著那一絲精力硬撐著,亦是無法支撐的住。
面前的一切天旋地轉,他的整個身子都覺得搖搖欲墜,腳下一軟,他鏡像後栽倒了去,整個人跌落到了座椅上。
「你怎麼了,明軒?」見得他這般模樣,不由得把白婉瓷嚇了一跳,她連忙俯下身去扶住了他,臉上充滿了擔憂與惶恐,「你怎麼了,別嚇我,你該不會是生什麼病了吧?」
「婉瓷……」景明軒便是連抬起頭都是萬分吃力,看著面前的白婉瓷,她的一張臉頰已經在他的眼中朦朧了起來,眼前所有的顏色都已然暗淡了下去。
頭腦之中的那一陣眩暈之感越發強烈,眼中的景象越來越暗淡,漸漸地,他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再次甦醒之時,他已不知是什麼時辰,只覺著眼前有了一絲絲的光覺,他方才睜開了雙眼。
而抬起頭來,所望見的竟然是家中臥室的天花板,自己隻身躺在的正是臥室的床上,他一時之間驚愕了住,這是什麼情況,自己竟然回家了?
想要翻一個身,身上依舊無比乏力,便是整個身軀都是一陣酸軟無力之感,將頭側過之時他才發覺了正靠在牆角睡著的白婉瓷。
她素衣淨面,髮絲有些微微的蓬亂,面色也帶著些許的蒼白與憔悴,便是睡著,他的雙眉也是緊緊蹙著的,雙手也緊緊握著,似乎睡得並不安穩。
他想要將頭抬起來,可奈何一個用力過度,頭部的神經又猛然一痛,這種感覺不禁叫人目眥欲裂。
「嘶……」他不由得發出了一聲吃痛的呻吟,眉頭緊緊一皺,整個人又跌落在了床上。
白婉瓷的睡意尚淺,聽到了他的聲音,便立刻從睡夢中驚了醒,睜開眼便見得了景明軒的這般情形。
「明軒!」她猛然一驚,立刻提起了神,連忙扶住了面容痛苦的景明軒,擔憂道:「你別動,千萬別亂動。」
他小心謹慎地將景明軒的頭放平,在了枕頭上並為他掖了掖被子,望著他那蒼白的面頰,慎聲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頭還疼嗎,還有沒有難受的感覺?」
「我……都還好……」景明軒開口之間也帶著些沙啞與無力。
他抬頭看向了白婉瓷,餘光暼見了窗外那才剛剛有了一點點細微的晨光,心中不覺一陣茫然,「現在是什麼時候啊?我怎麼會在家裡?」
「唉!」白婉辭沉沉嘆了一口氣,垂下眼眸,臉上滿是憂心忡忡,沉聲而道:「昨天下午的時候你在公司里暈倒了,我叫崇祺哥開車把你送回了景公館。」
「剛把你送回來的時候,你有些發燒,郎中給你開了一副藥,我為你服下去之後,你的招財漸漸退下去,不過你還沒有好。」
「郎中說,你是因過度疲勞而導致的精神不振,這些日子必須好好臥床休息,絕不能勞心費神。」
「定然是這些日子,你為了公司里的事情太過於傷神了,把自己都累到精神不振了。這些天你什麼都不要想了,在家裡臥床好好休息著吧,如若不然,你的身子就真受不住了。」
「那可不行啊!」聞言,景明軒不覺心急了起來,立即將頭抬了起來,臉上也浮起了一抹憂色,「華興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我怎麼能夠這個時候在家裡休息?」
「比起華興,我的身子又算得了什麼。我們只有這十幾天的時間,我必須到公司把證據找到,要不然華興就徹底廢掉了。」
許是因為情緒有所起伏,他的話音剛剛落下,頭腦便又是一陣眩暈,他不覺又是一咬牙並扶住了額頭。
「哎,你可不要激動!」白婉瓷的心也跟著一緊,立刻扶住了他,比如扶著他躺在了枕頭上。
她的眼中浮起了一片心疼之色,又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只能夠語重心長地對他勸道:「什麼叫比起華興,你的身子又算得了什麼?若是你的身子廢了,以後誰來管理華興?」
「你都已經為了華興把自己的身子熬成這樣了,就不要再耗著自己的精力勞心費神了。若是再這樣逞強下去,恐怕真的會落下病根。」
「你若是真的為華興著想,你就聽我一句勸,這些天什麼都不要想,什麼也不要做,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就好。事情自有解決的辦法,等你的身子恢復好了,再回到公司繼續工作也不遲。」
「可是現在華興沒有我那怎麼成呢?」景明軒的一雙眉緊緊蹙著,眼角眉梢的憂心之色,竟是怎生都藏匿不住,「華興現在本就陷入危難之際,一切都得靠我這個總經理來撐住,若是沒有我,華興就是一盤散沙。」
「倘若在規定的時間內沒有找出證明我們清白的證據,那華興就會被扣上一頂極大的帽子,從此以後怕是再難做出生意了,還談什麼未來啊?」
「我說了讓你別急,你就聽我的就好了。」白婉瓷安撫住了他,她的眼神卻是尤為堅定,恰如那亭亭山上之青松,「不是還有我在呢嗎,我會按照你說的去把那些事情做下去的。」
「你無需再為此勞心費神,這些事情全權交給我一個人去做就好。你相信我,只要有我在,就絕不會讓華興倒塌下去。」
景明軒這猝不及防而發的病怔全是因為過度勞神而導致的,雖說沒有什麼大礙,但也絕不能為任何事情再勞心費神,否則只會使病情更加惡化。
能夠使他的病情得到緩解,最好的辦法,就是臥床休息,怡神養性。
可偏偏他是在這特殊時期發的病,如今華興面臨著這樣的困境,他著實沒有辦法做到安下心獨自在家中養病。
白婉瓷也怕他會因為過勞而導致病情加重,便主動替他擔下了他所要做的所有事情。由他來統領著整個公司來搜尋證據,尋找證人。
他怕景明軒會不聽她的話,在自己的病還沒有痊癒之時便繼續為公司的事情勞心勞力,於是他便派自己身邊最信任的許崇祺與許靜芸兩個人留在景公館。
他們兩個人遵照著白婉慈的吩咐,在景公館監視著景明軒的一舉一動,督促他按時吃藥與休息,絕不允許他再做任何勞心費神之事。
景明軒的身子本就虛弱,又有這樣兩個人在他的身邊看守著他,他自然也沒有辦法離開景公館,即便是心中有所憂,可卻也什麼都做不得,只能聽白婉瓷的話臥床養病。
這一日,白婉瓷忙完了公司里的事情,晚上下班回到景公館的時候,已然是繁星高照,夜幕四合。
到了景明軒的臥室去看他的時候,他正躺在床上安詳地睡著,不曾感知的到白婉瓷的歸來,房間裡只有許靜芸在一旁看守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