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朽木×十招

  .......

  「他是這麼說的？」

  清朗的聲音在精緻的院內響起，

  朽木家臣恭敬的躬身，

  「是的，家主..」

  「他是這麼說的..」

  朽木白哉英俊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神色變化，哪怕聽到了有些冒犯朽木家的發言。

  「這樣嘛..」

  「確實足夠傲氣...」

  「那就我親自去和他談一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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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露琪亞的事情..」

  朽木白哉點了點頭，

  「緋真..」

  朽木白哉喃喃道，

  「終於找到你的妹妹了..」

  「我會遵循你的遺志...」

  「好好照顧她..」

  朽木白哉甚至於神色間閃過一絲狠色，

  「不會有人再阻攔這件事的..」

  家臣聽到這樣的話，身體深深的低了下去，不敢顯露出絲毫的情緒。

  有些話，家主能說，但他不能聽，更不能表達自己的觀點。

  「那個奈良斷，你認為怎麼樣？」

  朽木白哉問起自己的家臣，對於奈良斷的判斷怎麼樣，

  畢竟是和露琪亞相處過，並且露琪亞言語間十分尊崇的人物，值得朽木白哉關注一二。

  「奈良斷這個人...」

  家臣微微沉吟，在斟酌著詞語，

  「他是個貴族..」

  「徹底的貴族...」

  朽木白哉微微側目，風吹動了他鬢角的長髮，露出了白皙英氣的輪廓，

  「貴族？」

  家臣點了點頭，

  「沒錯..」

  「我從未見過如此的男人，」

  「將自己與他人徹底的還分開來..」

  「對於同類，有著某種觀察螞蟻的心態...」

  家臣想到了奈良斷的眼神，玩味、審視再加上些許的冷漠。

  這是在任何人身上都看不到的眼神。

  「你的意思是說..」

  朽木白哉皺起眉頭，

  「奈良斷這個人對於其餘人都是高高在上的態度？」

  「有些目中無人？」

  家臣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並不是表面的目中無人..」

  「而是源自於靈魂深處的某種傲氣...」

  「在他看來，」

  「我與露琪亞小姐，與您，」

  「都沒有任何區別，屬於同一類的生物。」

  朽木白哉聞言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

  「我會和他好好見面的..」

  「對於露琪亞的事，你也好好上心..」

  「她不是還有一個好友嘛，」

  「叫阿散井戀次..」

  「你再去勸慰勸慰..」

  朽木白哉吩咐道，

  除卻奈良斷之外，阿散井戀次同樣是很好的可以給露琪亞做思想工作的人選。

  通常這樣的夥伴或者朋友，是會真正為了自己的夥伴好的。

  而顯然，加入朽木家這件事情，對於露琪亞而言幾乎沒有壞處。

  家臣點了點頭，雖然清楚這件事情，也就是讓家主夫人失散的妹妹，冠以朽木的姓氏這件事並不遭到族內的認同，

  但是他歸根結底並不是朽木的家臣，而是服務於朽木白哉的家臣。

  所謂的家主絕對權威的制度，基本上許多貴族中都會存在，來保證家主本身的權威和權力。

  但有時，家主一旦過於叛逆的時候，往往也會將家族帶入比較尷尬的境地。

  ....

  現世，

  「夜一先生..」

  「我們現在可算是無家可歸了..」

  「你確定還要跟著我嘛..」

  浦原喜助披著幾乎遮住眼睛的長髮，漫步在現世的小路上，

  似乎在漫無目的的散步，

  在他手中環抱的，是一條純黑的小貓，

  而他口中的夜一先生，也正是手中的小貓。

  「有藍染那個傢伙的話..」

  「確實很難回去..」

  黑色的貓開口，聲音帶著男性的磁性。

  但是浦原喜助心中清楚，懷中這個聲音磁性的貓咪，並不是語氣那樣的雄性，

  反而是一位相當身材火辣的女士。

  「夜一先生不用太過擔心..」

  「藍染不會一直待在尸魂界的..」

  「畢竟已經在虛圈布局了這麼久..」

  浦原喜助腰間挎著的斬魂刀被風吹的微微搖曳，露出紅色的花紋，

  「所以不用著急..」

  「我們會有機會的..」

  與浦原喜助一同叛逃的四楓院家主，四楓院夜一神色間有些不屑，

  「你這個傢伙..」

  「又神神秘秘的說話..」

  「你這麼厲害，也不見你將藍染抓住啊？」

  四楓院夜一惱怒的抓了抓浦原喜助的胸口，

  要不是確實和浦原喜助青梅竹馬，知道他不會做背叛尸魂界的事情，四楓院夜一才不會出手將浦原喜助救出來，帶著他一同叛逃。

  要知道，藍染最初的計劃可是栽贓給浦原喜助，然後逼迫浦原喜助做出放棄自己手中那顆崩玉的決定。

  但卻沒想到浦原喜助這麼滑溜，還有瞬步尸魂界第一的四楓院夜一接應，才功虧一簣，讓浦原喜助帶著崩玉逃跑了。

  「藍染可是個相當棘手的對手..」

  「沒有這麼容易打敗他的..」

  浦原喜助搖了搖頭，說道藍染神色也凝重起來，

  這個集智慧、能力與野心為一身的男人，並且還會如此的隱忍，

  直到他中計之前都沒有發覺這個危險人物的存在，可見藍染之危險。

  「我們需要在現世從長計議..」

  浦原喜助帶著一絲笑意，對著四楓院夜一問到，

  「你說我們去開一家雜貨鋪如何，」

  「不僅能賣東西，還能隱藏我們的身份..」

  四楓院夜一挑了挑眉，似乎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到時候，我去看店..」

  「你就在店裡面招財..」

  「喵嗚！」

  夜一憤怒的喵嗚了一聲，頓時蹦起來爪了浦原喜助的臉蛋，

  你是招財貓，你全家都是招財貓！

  一時間二人打鬧作一團。

  「嗯？！」

  浦原喜助忽然從四楓院夜一的打鬧中停了下來，

  神色有些嚴肅，

  「怎麼了？」

  四楓院夜一見狀同樣神色嚴肅起來，對著浦原喜助問道，

  「沒事..」

  浦原喜助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大礙，

  「是我留在地下空間的鬼道封印被別人破解了..」

  「應該是被人發現了地下空間的存在。」

  四楓院夜一聞言同樣神色嚴肅，

  「是藍染髮現了？」

  浦原喜助搖了搖頭，

  「不一定..」

  「但有可能..」

  「不過其中的研究設備我早就轉移了，」

  「就算被藍染髮現了也無傷大雅..」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浦原喜助隱約覺得可能不是藍染破除了他的鬼道封印，

  因為在他設下的感知當中，

  他封印的破解與其說是破解了，倒不如說是被某種方式繞過了。

  並不像傳統的鬼道辦法。

  而更讓他覺得有些奇怪的是，他放在那個女孩體內的崩玉，進入了地下空間。

  被浦原喜助在崩玉中留下的後手感知到了，

  「那麼會是誰呢..」

  「只希望不要是藍染..」

  被藍染髮現崩玉，那可就是真正的麻煩事了。

  ...

  正午的太陽落下，指向了夕陽。

  真央靈術院也結束了一天的課程，

  絕大部分的院生們都回到了宿舍準備歇息，也有部分在外刻苦加班修行。

  當然，也有像奈良斷這樣無所事事，隨處亂逛的傢伙。

  「話說靜靈庭的娛樂設施還真的稀少....」

  奈良斷出現在靜靈庭的各個建築群之間，百無聊賴的閒逛著，

  「只有一些酒館和看戲的地方，相當無聊。」

  「似乎延續到百年之後，也沒有什麼現代化的設施。」

  「明明科技水平相當高，」

  「連風俗街這種文化精粹都沒有....」

  「不過也說不準...」

  「說不定只是不對我這樣的院生和普通死神開放而已，」

  奈良斷揣測著死神漫長的生命，除卻戰鬥和殺伐之外，如何解決自己的生理心理需求。

  畢竟活的太久，太無聊的話，也會發瘋的。

  但是前方突然出現的身形讓他停止了腳步，

  那是一位白衣飄飄、帶著尊貴的隊長羽織的青年，斜跨著修長的斬魂刀，散發著沉靜的貴族氣質。

  「朽木白哉.....」

  奈良斷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傢伙真的會來親自找他，

  『看來雖然外表冷淡，但是內心卻是個重感情的痴情種嘛.....』

  『是個極好的丈夫....』

  奈良斷心中清楚，以四大貴族的傲氣，能夠真的親自來會見一個還未畢業的院生，自然是做出了極大的讓步和低頭的姿態。

  「你說要我來親自找你....」

  「我來了，」

  朽木白哉清朗的聲音在道路上迴蕩，富有從容和優雅的氣質，

  奈良斷笑了笑，

  「那麼問題來了，」

  「能讓朽木隊長如此上心，甚至不惜屈尊的事情....」

  「似乎會比較難辦，」

  朽木白哉依舊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沒有絲毫的變化，

  「是你一直以來都在指導露琪亞修行？」

  「你似乎對你的實力很自信。」

  朽木白哉沒有第一時間說自己的訴求，作為貴族的他自然明白，就算是有求於人也不能將自己擺在完全弱勢的地位。

  不然容易被別人獅子大張口。

  「交易而已....」

  奈良斷聳了聳肩，

  「我教導露琪亞修行，我獲取我想要的東西....」

  朽木白哉聞言微微皺眉，奈良斷口中那他所想要的東西，聽起來就十分敏感，讓他頗為關注。

  他擔心露琪亞在奈良斷手中吃虧。

  「我曾經有一個妻子....」

  朽木白哉終究沒有深究，因為不管他的身份如何尊貴，今天他都有求於人，

  「叫做緋真....」

  奈良斷沒有說話，靜靜等待著下文，

  雖然早就知道朽木白哉的過去，但打擾對方敘述亡妻是一件不禮貌的事情，

  「後來她死了....」

  「.....」

  奈良斷抽了抽嘴角，

  只能說果然是朽木白哉的說話風格嘛，冷靜而簡練，哪怕口中訴說的是自己的妻子也是一樣。

  當然這並不代表朽木白哉感情淡薄，相反，在奈良斷的眼中，朽木白哉提到自己妻子時，溫柔的神色一閃而逝。

  「緋真有一個遺願就是找到她失散多年的妹妹....」

  朽木白哉看向了奈良斷，

  「現在找到了，」

  「所以我想對緋真的妹妹負責，更想遵從緋真的遺願，」

  「好生照顧她的妹妹...」

  奈良斷神色瞭然，

  「所以你妻子失散多年的妹妹就是露琪亞，」

  「你現在想要照顧露琪亞，甚至於將她賦予朽木的姓氏....」

  奈良斷點破了朽木白哉的想法，

  「但是現在最大的阻力反而不是朽木族內的反對，」

  「而是露琪亞本身的抗拒....」

  奈良斷看向了朽木白哉神色微微波動的神情，繼續說道，

  「露琪亞是個剛強的女孩，並不會受無功之祿...」

  朽木白哉聞言沉默了片刻，開口道，

  「她很像她的姐姐，」

  「不管是性格還是外貌，都很像....」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露琪亞會重視你的意見，」

  「但如果你能幫我說服露琪亞，」

  「條件任你提，」

  「不管是某個番隊的職位，又或者錢財，」

  「甚至於貴族的身份，」

  朽木白哉所提出的條件顯示出了朽木家作為四大貴族之一，深不可測的底蘊，

  甚至於在靜靈庭中獲取一個小貴族的身份，也不是難事。

  這對於尋常的死神而言，是相當有誘惑力的事情。

  死神雖然相對於流魂街的流魂們高高在上，但是在靜靈庭中，死神不過是靜靈庭運行環節中的最基本單位。

  以靜靈庭的高密度靈子環境，只有合格的死神才能生存，不然就會像朽木白哉的妻子，朽木緋真一樣，

  身體受不了高密度的靈子環境，產生了相當於身體醉氧的反應，最後在痛苦中死去。

  同樣，以朽木緋真的靈體資質，也是無法和作為靈王創造的貴族後裔的朽木白哉一同生育繁衍。

  總之，如果有了貴族的身份，尋常死神足以獲取相當高的地位和福利，許多尋常死神需要去辛苦或者搏命的任務工作，貴族是可以避免的。

  例如如果在真央靈術院做教師，或者某個閒散機關做頭目，自然就不用去外面和虛們生死搏殺。

  最重要的是，貴族的身份是永久的，除非你背叛了靜靈庭或者叛逃出去，不然貴族身份通常都能傳給下一代。

  「這些東西我不感興趣....」

  奈良斷搖了搖頭，神色平靜的看著朽木白哉，

  「我可以幫忙規勸露琪亞加入朽木家...」

  「但我需要朽木家..」

  奈良斷勾起一絲笑意，指了指朽木白哉，

  「或者朽木族長你，一個人情。」

  朽木白哉波瀾不驚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些許變化，

  對於某個家族而言，最怕的並不是提出某個具體的要求，

  而是說要一個人情，

  因為某個具體的要求是具體的，並且能夠現在用價值來衡量的，

  但是人情不一樣，在某些關鍵時候，人情可能是無價的，甚至於關乎家族的生死存亡。

  所以通常而言，大家族們都很忌諱以家族的名義給以人情出去。

  朽木白哉頓了頓，他心中清楚，只要他答應了人情，其實就是朽木家答應了這個要求。

  而其中的後果往往難以預料，所以他才有些猶豫。

  「可以....」

  過了片刻，朽木白哉沉靜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過.....」

  「鏗...」

  刀身出竅的聲音響起，朽木白哉帶著一絲凜然的氣機，

  鎖定了奈良斷，隊長級的威勢盡數散發出來，

  儘管沒有將靈壓放出，因為在靜靈庭是有這嚴格的規則的，隊長級的隊長們因為靈壓力量太過強大，一旦出手，很可能對靜靈庭的建築產生巨大的破壞。

  甚至於在靜靈庭的很多區域，連始解都不能放出。

  所以通常而言，除非總隊長開口解除禁令，不然就只能在限定的範圍內進行戰鬥。

  「想要獲得朽木家的人情..」

  「你能有這樣的器量呢....」

  朽木白哉將千本櫻指著奈良斷，神色帶著一絲淡漠。

  「聽說你的劍道上相當有天賦，」

  「如果你能在我手上撐住十招..」

  「不管是否能夠成功規勸露琪亞，」

  「這個人情我做主給你...」

  奈良斷聞言笑了，

  「不用...」

  「我覺得你這個條件能夠反著來..」

  朽木白哉有些疑惑，

  「什麼意思？」

  奈良斷同樣抽出了自己的『法刀』，

  「我的意思是，你能在我手上撐過十招，」

  「我就可以接受這個人情...」

  朽木白哉聞言直接笑了，是第一次在朽木白哉的臉上出現這個表情，

  可能是朽木白哉為了保持家主的威嚴，許多年沒有笑過了，所以笑的有些僵硬，

  但是明顯的看出，笑容中的嗤笑和不屑。

  在朽木白哉看來，尋常的真央靈術院院生，如何的有天資或者才能，和隊長級的差距必然是巨大的，

  能夠成為隊長級，就如同海賊中的大將一般，在靈壓與戰鬥技巧上幾乎沒有缺陷，足以碾壓隊長級以下的所有人。

  雖然說是十招，但以朽木白哉的心理閥值，奈良斷能夠撐過三招，甚至一招，都屬於絕對的天才行列，在他心中算是合格了。

  那個人情也就當做提前投資。

  但朽木白哉沒有想到，奈良斷的話語居然會狂妄到這份地步，言語之間連朽木白哉都差之甚遠的感覺。

  『那就讓你認識到差距吧...』

  朽木白哉將千本櫻豎直立在自己的身前，仿佛是朽木家特有的劍道，

  『等級的差距....』

  『並不是說大話就能僭越的...』

  說著，朽木白哉就消失在了原地，對於修養絕佳的他而言，奈良斷狂妄的話語也讓他有些惱了。

  尋常死神連殘影都看不見的速度中，奈良斷的身形飛速的靠近，

  朽木白哉的心中一片平靜，為了給奈良斷一個教訓，他幾乎沒有留手，在非始解的狀態下，幾乎用了全力，

  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和朽木家談條件的，至少說大話的人不能。

  「鏗！」

  朽木白哉的冰山臉有了變化，他圓潤的瞳孔微微放大，顯露出驚愕的情緒。

  「話說...」

  奈良斷抬起頭來，手中的『法刀』死死抵住了千本櫻凌厲的斬擊，

  「你不會認為我說你在我手中過十招，在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