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們一夥的？

  「我去！主播，你到底跑哪去了啊啊啊？」

  「聽著好危險呀，以我多年經驗，主播這下是要打怪升級，展開世界觀了吧？」

  「敲敲敲！！！地上那些人好詭異！好多個人細看根本不像人類！」

  「像是披著人皮的怪物！」

  就這一條條評論，伊千賀扭頭看了眼山洞外的人，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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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要麼眼睛圓鼓，要麼嘴巴彎曲，要麼腦袋變形，要麼四肢各種不協調，總的來說，就是不能細看，細看直接開除人籍。

  「你在看什麼呢？」

  深黑的廢墟中，突然傳出人類女孩尖尖的聲音，伊千賀心臟『怦砰砰——』跳躍，一時眼睛都不敢眨。

  直播間更是炸了。

  「啊啊啊，鬼啊！！！」

  「這裡有人？活人還是死人？是不是人類？」

  「好恐怖，好恐怖，像極了鬼片中的小女孩聲音！」

  「把亮度調高，就能看清不過是個小孩子，你們怕什麼？啊啊啊！！！這是人類嗎？！這能是人類嗎？！」

  覺醒異能後，她的五感更加敏感，黑夜裡也能清晰看清人。

  伊千賀低下頭，看到一個紅髮男孩，他很漂亮，很像人類，是那種洋娃娃的像。

  五官精緻，沒有任何瑕疵，平等地讓每個人感受到恐怖谷效應。

  漂亮男孩的眼睛一片血紅。

  伊千賀注意到他沒有瞳孔，明明該是白色的眼白一片血紅，他的臉上遍布白色的蛇一樣密密麻麻的鱗片。

  伊千賀要很認真地傾聽，才能聽到他微薄的心跳聲。

  嚇死人的男孩視線落在伊千賀眼睛裡，這道視線里沒有惡意，只有微薄的好奇:

  「你在看什麼？」

  伊千賀:「星網。」

  男孩歪歪腦袋:「117號星，沒有星網。」

  伊千賀面色不改:「我是外來人，自帶星網。」

  男孩說:「117號星，只能離開不能進入。」

  伊千賀:「小朋友，知道什麼叫偷渡嗎？」

  男孩:「撒謊，腦子有病的人才會偷渡到這裡。」

  白白嫩嫩的洋娃娃一樣的小男孩一本正經說話的樣子真的超級可愛！

  ——如果他不自帶恐怖谷效應的話。

  伊千賀忍住捏臉的衝動，她看著小男孩快要粘在一起的兩條腿，憂愁問，「我們不聊這個，小朋友，你畸變度多少了？」

  「98%。」

  「還有，我不是小朋友。」

  「好的，小朋友，畸變度100%就會成為畸變種，你很危險欸。」

  小男孩血紅色的眼白在昏暗中閃著詭異的光芒，他看著伊千賀，認真道:「你要是害怕，可以現在離開。或者現在將我送出去，讓執法人殺死我。」

  伊千賀覺得小男孩不會讓自己殺死他。

  她撐著腦袋問:

  「據說畸變度越高，理智越清醒的人，成為高等畸變種的概率越大。」

  小男孩，「這是常識。」

  伊千賀:「你不怕成為那些可怕噁心的畸變嗎？」

  小男孩不以為意地說，「只不過是換一個軀體生活罷了。」

  「小朋友，還挺樂觀的呀。」

  伊千賀摘下橘子樹上的橘子，剝開，香甜的橘子味道沿著空氣擴散。

  伊千賀剝下一瓣，酸得她面無表情，伊千賀遞給小男孩，「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請你吃東西。」

  小男孩看著硬塞到他手中的橘子，皺眉道，「我不吃來路不明，並且長相奇怪的東西。」

  伊千賀:「就當我給你臨終關懷？反正你都要成畸變種了，也不怕被毒死吧？」

  小男孩思考一下，似乎覺得的確是這樣，他吃下一片橘子，「我不會成為畸變——」

  小男孩眼睛霎時瞪大，伊千賀忍不住笑出聲。

  酸澀的味道在他的口腔中炸裂，很難吃，超級難吃，這是他吃過最酸最難吃的東西，沒有之一！

  但是，但是！——

  這東西破壞了他的畸變度！！！

  自然植物的果實入口那一剎那，他的畸變度直接跌落到60%，臉上大塊大塊的鱗片重新長成人類的皮膚，人魚尾巴也成了人類的兩條腿。

  小男孩站起身，看死人一樣盯著伊千賀，「你毀了我的畸變度，我要殺了你。」

  伊千賀:「？」

  小男孩:「眼。」

  建築廢墟中，牆、鋼鐵、地板、就連飛舞的灰塵都齊齊睜開血紅色眼瞳，它們冰冷的視線黏糊糊落在伊千賀身上。

  伊千賀被這克系的東西激得全身惡寒，異能「A•綠生」聚成炸漿草，裹住距離伊千賀最近的眼睛，直接撐爆它。

  誰想，炸開的汁水又成了一顆顆小眼睛。

  「我去，好克系，太克系了啊啊啊！！！——」

  「我精神污染了，san值掉完了！」

  「好真實的特效，我願稱為年度max！求求以後的大片都按這個效果來啊。」

  「雖然知道是假的，但我還是想大聲喊出:主播快逃啊啊啊——」

  伊千賀也很想逃，可血紅色眼睛會再生，捏爆一個就有更多，它們密密麻麻簇擁著伊千賀。

  「吃了她。」

  小男孩下命令。

  眼睛們瞬間躁動起來，它們一個個從中間裂開一條縫隙，大大小小尖銳潔白的牙齒撲向伊千賀。

  大多被白菜打落，還有一些落在伊千賀身上，尤其是地板上她踩著的眼睛，叼著她的褲子往上爬。

  伊千賀已經做好被咬幾口的準備，手上抱著的橘子樹卻散發出淡淡的微光，落在身上的眼睛們被這微光灼燒，融為一灘水。

  沒有再生。

  伊千賀有些愕然，小男孩更是愕然。

  他不可置信:「你有自然植物？！」

  「你猜？」

  更多的眼睛朝她飛速靠近，伊千賀如泡製法用橘子樹去接近這些眼睛，眼睛果真一個個融化成水。

  小男孩面色不善，他手中亮起淡淡的紫黑色光芒，紫黑色光芒對準伊千賀，像黑洞一樣旋轉，仿佛要將人吸進去，整個光芒散發著不詳的氣息。

  「你有自然植物，必須死。」

  他血紅色的眼睛仿佛南極的冰一樣冷。

  眼睛們躁動起來，連帶著大地都在震動，放在草莓苗上的玻璃球仙人掌不慎落地，被眼睛們吞下去。

  而就在這時，廢墟外響起聲音，「小凌！小凌！你別亂跑！安德里安那個死潔癖怎麼可能在這種地方？」

  「我感受到了！他就在這裡！」

  小男孩臉色大變，他收起紫色光芒，放狠話道，「算你幸運，我會找到你，殺了你。」

  伊千賀一眨眼，小男孩和整個廢墟里的眼睛都消失不見。

  昏暗的廢墟連根拔起，真•連根拔起，廢墟飄蕩在空中，又像踢皮球一樣，被提到一旁。

  「安德里安！」

  棕發少女怒火沖沖跑過來，「可惡！又讓他逃了！」

  一條條銀白色的線纏繞住伊千賀。

  棕發少女目光冷冷盯著伊千賀，「你跟安德里安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