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殘志堅的海倫

2024-10-11 18:52:20 作者: (美)戴爾·卡耐基,(美)桃樂絲·卡耐基

  她在無聲無色的世界裡生活,卻譜寫了一首輝煌的人生之歌。

  美國大文豪馬克·吐溫曾經說過:「拿破崙和海倫·凱勒是19世紀最有趣的兩個人。」當馬克·吐溫說這句話的時候,海倫·凱勒還只有15歲,但到了20世紀,她仍是最有趣的人物之一。

  海倫·凱勒的兩眼完全失明了。然而,她卻比許多有眼睛能看見世界的人念書念的多——比一般人多出100倍,而且她自己完成了7部巨著。她以本人的一生為背景,拍攝了一部影片,親自參加表演。她聾得聽不到任何聲音,但她從音樂中所享受的樂趣卻遠比許多能聽的人要多。

  她到美國各州進行巡迴演說;她曾在演藝界有4年之久以領袖的身份出現;她還週遊過全歐洲。

  

  海倫·凱勒在剛出生時與平常人一樣。在她出生後的頭一年半也和別的小孩子一樣能聽能看,並且也開始學說話了。但是,突然降臨的一次災難打破了一切。她得了一場大病,結果,在她出生後僅19個月,便遺留下了嚴重的生理缺陷:又聾又啞又瞎,這對她的正常成長構成了嚴重的威脅。

  開始的時候,她無法接受這樣慘痛的事實,於是便像深山野林中的野獸一樣生長。她打碎和毀壞一切她不喜歡的東西;她用兩隻手把食物塞到嘴裡;每逢有人想要對她的舉止和行為進行糾正時,她便躺在地板上四處亂滾、大哭大叫。

  她的父母非常痛苦和絕望,最後迫於無奈,就把她送到波士頓專門為盲人開設的珀金斯學院,懇求一位教師收下她。於是,一位光明的天使安妮·曼斯菲爾德·沙利文進入了她的悲慘生活。

  當沙利文女士進入那所盲人學校時,年齡也只有20歲,卻接受了一件幾乎不可能辦到的事情——教導一個又聾又啞又瞎的小女孩。莎莉文本人的一生也充滿了悽慘、傷心和可憐的貧困。

  莎莉文10歲時和她的弟弟一同被遣送到麻薩諸塞州的某個貧民窟。那是一個非常擁擠的地方,她們姐弟倆所住的房子竟是所謂的「死屋」,一間專門用來停放那些待埋的死人的屋子。她的弟弟不久便染病而死。

  至於莎莉文本人,在14歲時她的視力就已經差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被送到聾啞學校去學用手指認字。不過,她的眼睛並沒有完全失明,直到50年後——在她去世前不久,她才被整個黑暗所籠罩。

  我根本無法用幾個簡單的字把安妮·沙利文對海倫·凱勒的重要意義,把她怎樣在一個月內將一個陷於黑暗苦楚中的小孩拯救出來的事實講述清楚。這整個故事已經在海倫本人所著的《我的一生》中告訴了我們,並且令我們深受感動。每一個讀過這本書的人,都能夠體會到當這個又聾又啞,而且還雙目失明的小孩第一次意識到人類的語言是怎麼回事時,是何等的快樂。

  對此海倫寫道:「要想找到一個比我更幸福的小孩肯定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我躺在小床中度過對我來說具有重要意義的一天,陶醉在她帶給我的喜悅中,我是第一次懷著急切的心情期待著新的一天的到來。」

  海倫20歲時,她的學識已經達到了很高的程度,以至於她能考入拉德克利夫大學,她的教師也跟隨著她。當時,不但她的讀寫能力不遜於學校的其他人,而且她講話的能力也恢復了。

  她學會的第一句話是:「我現在不啞了!」她翻來覆去地說,感到無比驚奇和快樂!「我現在已經不啞了!」現在她講話時還略帶一點像是外國人的重音。她寫的書以及為雜誌寫的文章都是用凸版打字機打出來的,如果她想在空白上進行改正的話,便用壓發針在紙上刺出一個小洞。

  她居住在紐約的福里斯特希爾,距離我住的地方僅有數十步。當我帶著我的小狗出去散步時,常常看見她在花園中慢慢地踱著步,她唯一的伴侶是一隻牧羊犬。

  我注意到她走路的時候,總是不住地對自己講話。不過,她並不像你我這樣活動嘴唇,她活動著自己的手指,用記號的語言和自己講話。她的秘書告訴我說,凱勒女士對於方向的辨別力不如常人。她往往在家都會迷失方向,而且一旦家具的位置發生變動,她就會不知所措。有的人因為她的失明,便以為她具有敏捷的第六感官,但事實上,她的味覺和嗅覺與常人沒有多大的差異。

  然而,她的觸覺還是非常敏銳的,她把手指輕輕地放在她朋友的嘴唇上,就可以明白他們在說什麼;把手放在鋼琴和小提琴的木板上,她就可以欣賞音樂;她甚至能把手放在收音機上,憑藉它的震動來欣賞廣播中的各種節目。她欣賞音樂時,是把自己的手指輕輕地放在歌唱者的喉部,但她自己卻根本無法唱歌,甚至連一個音調也發不出。

  如果海倫今天和你握過手,然後在5年後她和你再次相遇並再度握手,她就能通過握你的手而想起你來——而且,你當時的情緒是怒是喜,是失望還是得意,她都能感覺得出來。

  她愛划船和游泳,尤其喜歡在叢林中縱馬疾馳。她擅長棋類遊戲,一種專門為她設計的棋具。她甚至還喜歡玩紙牌遊戲,在桌子上鋪滿一些字和圖凸起來的紙牌。而每逢陰天下雨之際,她便會以編織毛線衣來消磨時間。

  大多數人都以為失明是世界上最大的痛苦。但是,海倫·凱勒卻說,她對於自己的盲聾並不十分在意。在整個黑暗而靜寂的世界裡,唯一使她感到不幸的是無法聽到人們發出的友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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