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兇手是誰？——世界未解謎案 第一節 從老嫗到少女

  ——韓國華城連環殺人案

  案情回顧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中後期到九十年代初期，對於韓國人民來說，這是一個令人難忘、記憶深刻的時期。因為伴隨著「華城連環殺人案」的出現，整個韓國社會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處於一片恐慌之中。

  從1986年到1991年，在韓國京畿道華城市太安鎮一帶，先後有10名不同年齡段的女性被殺害。被殺害的這十名女性沒有固定的特徵，她們均是被強姦，然後再被勒死的。

  1986年9月15日，那是一個熱得令人發昏的夏天，有人在田地里發現了一名71歲老太太的屍體。由於天熱，這名老太太的屍體已經散發出了惡臭，人們迅速報了警。

  當警方趕到現場的時候，他們發現，這名老太太的手腳被捆綁著，整個人僵硬地趴在地上，老太太的下半身赤裸著，脖子上有一條深深的勒痕。調查證實，這名老太太在臨死之前被人強姦過。

  在對老太太出事前後的日常生活以及周圍的人際關係調查了一圈之後，警方並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最後，警方將這起案件定位為一般的謀殺案。

  可是，一個月之後，也就是1986年10月20日，類似於之前老太太死法的一起案子發生了。這起案子中被殺害的人是一名25歲的年輕女性，她的屍體是在路邊被發現的。

  據調查，在被害之前，這名女性是去相親的，就在相完親前往巴士站的途中，她被人殺害了。警方看到這名女性屍體的時候，她的手和腳是被人捆綁著的，脖子上的勒痕顯示她也是被人勒死的，不過在這名婦女的胸口周圍還有幾處刀傷。

  因為第二起案子和第一起案子的作案手法相似，而且時間間隔不長，韓國警方認為，這可能是同一個兇手所為。但是，由於缺乏人證、物證，警方就像無頭蒼蠅一樣，不知道該從哪裡著手。就在這時，另外兩起恐怖的謀殺案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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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6年12月12日，一名24歲的家庭主婦在回家的途中失蹤，在這之前，這名家庭主婦剛剛和丈夫過完了他們結婚一周年的紀念日。由於丈夫有事先走了，她獨自一個人回家，結果再也沒有回來。

  四個多月之後，這名家庭主婦的屍體在距離自家只有50米的稻田田埂上被發現，不過被發現的時候，她的屍體已經腐爛。從腐爛的屍體上，可以模糊地看出，這名家庭主婦同樣是被人勒死的，並且她的臉上還蓋著一條內褲。

  緊接著兩天之後，一名21歲的公司女職員在相完親回家的途中失蹤。七天之後，這名女職員的屍體同樣在一處稻田的田埂上被發現。當時，這名女職員的手腳也被人用她的內衣褲反綁著，她同樣是被人勒死的。

  接連發生的這四起謀殺案讓韓國警方高度緊張起來，他們意識到自己之前的估計過於樂觀了。根據兇手的作案手段和方法，韓國警方判斷，他們是碰到連環殺手了，而且只要這個連環殺手一天沒有歸案，那麼這一系列謀殺就不會結束，也就意味著還會有人陸續被殺害。

  可是，根據對前四起案件的調查，警方僅僅從收集到的兇手精液、血液以及毛髮中判斷，作案的兇手是一個B型血的人。除此之外，他們並沒有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

  就在警方絞盡腦汁地破案過程中，兇手似乎並沒有停下他的腳步，他依舊在肆無忌憚地作案。1987年1月10日，一名18歲的女學生在放學之後獨自乘坐大巴的時候失蹤。

  據悉，這名女學生放學之後一直按時回家，案發那天因為遲遲未歸，家裡人在尋找未果之後才趕緊報了警。第二天，這名女學生的屍體被人在田地里找到，當時這名女學生的雙手被人反綁著，她的嘴被人用襪子塞住。這名女生是被人用圍巾勒死的。

  從女學生的死狀來看，韓國警方立馬確認是之前那個連環殺手所為。可是，警方仍未從女學生的身上找到有用的線索。警方發現，這名連環殺手殺人沒有明確的標準，上至71歲的老太太，下至18歲的女學生都在兇手的目標範圍內。

  接連發生的五起強姦以及謀殺案讓整個韓國社會非常緊張，女性大白天都不敢出門了，人們密切關注著警方的破案進展。但是，在警方費盡心機地破案的同時，兇手還在不停地伺機作案。

  1987年5月2日深夜，又一名29歲的家庭主婦被人殺害。當天晚上下起了大雨，這名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害怕晚歸的丈夫淋雨，就獨自出門給丈夫送傘，結果被人勒死。

  這名家庭主婦被發現的時候，她上半身赤裸著，內衣搭在脖子上，她是被人用胸罩勒死的。毫無疑問，這個作案手法就是之前的連環殺手所為。

  隨著謀殺案的持續發生，韓國公眾施加給韓國警方的壓力越來越大。韓國警方意識到，純粹依靠現有的證據去尋找嫌疑人太難了，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大巡邏力度，尤其是在案發現場附近，守株待兔，等待可疑的人物出現。

  就這樣，自從韓國警方加大巡查力度以來，那名連環殺手似乎收斂了許多，有長達一年多的時間，這名兇手都沒有出來作案，整個韓國都鬆了一口氣，華城市漸漸恢復了平靜。

  可是，太平的日子僅僅持續了一年多的時間，在1988年的9月又接連發生了兩起強姦和謀殺案。第一起是9月7日發生的，當天有一名幫助自己兒子經營食堂的54歲的中年婦女在營業結束往家走的途中被人殺害。

  這名婦女的屍體是在小河附近的草叢中被找到的，她的嘴被襪子和手帕塞著，她的手腳被捆綁著，她的陰道被放入了桃子的碎片。這名婦女也是被人勒死的。

  第二起是9月16日發生的，那天有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小女孩被人劫持。據悉，當天晚上，這名小女孩原本是去教會的，可是，在路上，一名歹徒持刀將小女孩拖到了稻田的田埂上。

  令人奇怪的是，在這起案件中，兇手並沒有殺害小女孩，而是將小女孩反綁著強姦之後，洗劫了小女孩身上所有的財物，最後逃之夭夭。

  這個經歷了不幸又十分萬幸地活下來的小女孩是「華城連環殺人案」十名受害者中唯一的倖存者。起初，韓國警方本以為這次可以在小女孩的身上找到抓捕連環殺手的突破口，可結果是，他們的願望再一次落空了。

  倖存下來的小女孩由於驚嚇過度，只能告訴警方，劫持自己的兇手年齡大概在二十多歲，他的身高在165～170厘米之間，體型偏胖。除此之外，小女孩再不能提供任何線索。

  最後，考慮到這起案件的嚴重性和國民的關注程度，韓國警方動用了有史以來最多的警力調查連環姦殺案。在這起連環姦殺案中，警方先後投入了205萬人次警力，僅僅是調查過的嫌疑犯以及目擊者的數量就達到了21280人。

  可是，儘管韓國警方作出了如此巨大的努力，有關連環殺手到底是誰的問題，他們依舊沒有答案。

  噩夢並沒有就此結束，1990年11月15日，一名十四歲的女學生在放學回家，經過地下通道的時候失蹤。就在大家恐慌是否是連環殺手再次現身的時候，第二天，這名女學生的屍體被發現。

  失蹤女學生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她全身用松樹枝掩蓋著，雙手和雙腳被人反綁著，她的嘴巴被胸罩塞住，胸口有兩道深深的刀傷，陰道被插入了原子筆、叉子和湯匙等東西。女孩同樣是被人勒死的。

  看到女孩如此慘狀，她的父母痛哭得暈厥過去好幾次，之後，他們不停地追問警方，何時才能破案？他們要將那名兇手千刀萬剮，因為兇手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個惡魔，他竟然殘忍到連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子都不放過。

  聽到小女孩父母的痛斥，當時在場的所有警察都沉默了，他們何嘗不想儘早破案，儘早抓到兇手，可是那名罪惡的兇手隱藏得太深了，他總是在出乎意料的時候給人們重重一擊。他的犯罪目標從來都不固定，人們根本不知道他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就這樣，兇手的罪惡行為一直持續到了1991年4月3日。這一次，一名69歲的老太太在回家途中遇害，她的屍體是在距離自己家僅僅150米的松林里被發現的。

  遭殺害的老太太被發現的時候，她上半身裸露，下半身只穿著一條褲衩，毫無疑問，她也曾被人強姦過。另外，老太太的陰道被人插入了襪子，最後，老太太是被人用長筒襪勒死的。

  到此，「華城連環殺人案」才告一段落，總結連續發生的十起謀殺案，警方得出了如下結論：

  第一，被害者全部是女性，她們的年齡沒有具體限制，各個階段都有。這說明兇手很可能對女性有強烈的仇恨以及憤怒心理；

  第二，兇手是一個B型血的人，這是根據在案發現場或者是在被害者的陰道內部發現的精液、毛髮以及菸頭等東西上提取出來的殘留物鑑定的；

  第三，兇手有可能是兩個人，因為在後面幾起強姦和謀殺的案子中，受害者的陰道均被不同程度地破壞過，而之前的幾起案子並沒有這種情況。當然，有可能是兇手改變了作案手法，但是這種可能性不大；

  第四，被害人幾乎都是被人用某物勒住脖子窒息而死的，說明兇手的體格比較健壯，一般不會有人會選擇一種自己並不擅長的殺人方式作案；

  第五，在被害者的身上，有人的胸口曾經被兇手拿刀刺過，有人的陰道被塞過東西。綜上所述，兇手的精神似乎有些變態，面對如此殘忍的作案手法，他不以為意。

  儘管韓國警方對連環殺手作了推測和畫像，但是，直到2006年，這個連環殺手仍舊沒有被找到。這時，所有案件都已經過了殺人案公訴時效15年，也就是說，就算這時候殺人兇手被找到了，他也不能被判有罪了。

  值得注意的是，以「韓國華城連環殺人案」這一真實事件為原型，韓國曾經拍了一部電影《殺人回憶》。這部影片在最後借那個倖存下來的小女孩的話作為結尾：

  「那個兇手到底長什麼樣呢？」

  「普普通通。」

  小女孩的這個回答告訴我們，也許身邊任何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都可能是潛在的連環殺手。最終，這起連環殺人案成為了一宗歷史謎案，而當年那個製造「華城連環殺人案」的連環殺手也一直逍遙在外。

  犯罪心理分析

  根據「韓國華城連環殺人案」中連續遇害的十名受害者，犯罪心理學家推斷出，當年的那名連環殺手是一個具有心理障礙又十分仇視女性的人。

  首先，案例中的連環殺手可能受過母親或者是妻子的傷害，從連環殺手多達十次對女性下手來看，他對女性非常仇視。一般來說，男性對女性的看法主要來自於母親和妻子，如果這兩個女人有不貞或者是欺騙的行為，那麼男性就會認為所有女人都是不好的，他會將這種憤怒發泄到外界，尋找母親或者是妻子的替代品。

  其次，案例中的連環殺手心思縝密、堅忍沉穩。從受害者被害的位置以及所處的環境來看，犯罪兇手應該對被害人所在的環境很熟悉，因為有幾次受害者都是在離自己家不遠的地方被害的，而且受害者死的時候，周圍竟然沒有目擊者。

  同時，在作案的時候，犯罪兇手能夠耐心地等待，比如，那個等丈夫回家的主婦，儘管外面下著大雨，但是兇手仍然在她外出送傘時將其殺害。

  再次，案例中的連環殺手有性心理障礙。從每個受害者的情況來看，她們在臨死之前都被殘忍地折磨過，她們的手和腳均被緊緊地捆綁起來，有的還在胸口處被劃了幾刀，有的陰道里被塞滿了東西。由此可見，兇手似乎比普通罪犯更加冷靜，這是性變態兇手的顯著特徵。

  最後，案例中的連環殺手十分大膽和自信。儘管自從連環殺人案發生之後，警方絞盡腦汁地調查，並且還加大了巡查力度，尋找可疑的人，但是，兇手仍然沒有收斂，而是持續犯案，說明連環殺手根本沒有將警方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