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西班牙人與拿破崙的鬥爭

  拿破崙忙於這些安排的時候，已經把西班牙人民的意願忘得一乾二淨了。這是一個可怕的錯誤。西班牙人民聽說他們的國家被這樣買賣時，都感到義憤填膺。西班牙人反對拿破崙的民族情緒高漲。西班牙人民決心同這個征服者和暴君鬥爭到底。

  每個農民都拿起武器，雖然西班牙的軍隊由以前沒有上過戰場的人組成，但他們很快就證明了自己能夠在相同的條件下與法國軍隊作戰。拿破崙對阿拉貢首府薩拉戈薩的圍攻是歷史上最著名的圍城戰役之一。

  當時只有幾百名西班牙士兵守著這座城市那堵低矮的磚牆，抵擋著一支龐大的法國軍隊，但是這座城市所有的普通男性，包括婦女、兒童、修士和修女，都盡了自己的一份力。孩子們搬運著修女們生產的子彈。當傷員所在的醫院著火時，婦女們把傷員從床上抬起來，穿過火焰轉移到別處。

  在另一個地方，一支1.8萬人的法國軍隊不得不向一支由剛剛走上戰場的年輕西班牙士兵組成的軍隊投降。這些英勇事跡很快傳遍了整個歐洲。英國人也派出軍隊幫助西班牙人，他們在西班牙半島戰爭中獲得了勝利。

  在這場戰爭中，阿瑟·韋爾斯利率領英國軍隊幫助西班牙人作戰。阿瑟·韋爾斯利就是後來著名的威靈頓公爵。在此之前，他已經為英國戰勝了印度人並贏得了巨大的勝利。當時拿破崙告訴印度人說他要去幫助他們「把英國人趕出印度」，因而印度人馬上開始奮起反抗英國人。1808年8月，韋爾斯利在葡萄牙登陸，把法國軍隊趕出了葡萄牙。

  這是一個很大的勝利，因為這樣，英國在歐洲大陸就有了一個可以從陸路進攻拿破崙的地方。

  後來阿瑟·韋爾斯利被召回英國，約翰·摩爾爵士在同年冬天阻止了拿破崙征服南方地區。面對拿破崙率領的強大軍隊，摩爾不得不帶領部下撤退，他們越過加利西亞的山脊，來到了科倫納，希望英國的船隻可以在那裡把疲憊不堪的士兵運回英國。

  這是歷史上最偉大的撤退之一。山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英國人還不得不經常轉過頭去和身後的大量追兵作戰。拿破崙沒過多久就離開了，他不得不馬上返回德意志，一位將軍接替了他的位置。最後，當英國軍隊到達海岸時，又和法軍展開了一場大戰。最終，英國人獲得了勝利，但是摩爾死在了這場戰鬥中。

  後來韋爾斯利又回到了西班牙，在那裡，他與法國的將軍們戰鬥了五年。西班牙的軍隊對他來說用處不大，而西班牙的普通民眾對他卻幫助很大。他不得不親自上陣迎敵，只要有脫離大部隊的少數法國士兵遇到當地的農民，就會遭到襲擊，西班牙人現在對法國人充滿了仇恨。

  在這五年裡，拿破崙不得不留下25萬士兵在西班牙作戰，而他在其他地方作戰。他總是認為他的軍官在西班牙的指揮非常糟糕。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才明白韋爾斯利是一位多麼偉大的軍人，儘管最後拿破崙也說：「看起來這個阿瑟·韋爾斯利確實算是一個人物。」真的是一個人物，就是他，將要徹底推翻拿破崙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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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班牙人的榜樣使歐洲人民熱血沸騰。到目前為止，除了英國，歐洲的任何一個國家都還沒有真正的民族感情。正如我們看到的那樣，在歐洲東部，大片的土地被作為籌碼買賣，從一個國家轉到另一個國家。至此情況不同了，歐洲人民也開始像西班牙人民一樣憎恨拿破崙。雖然從現在的觀點來看，法國革命本身是一次失敗的革命，但是它卻在歐洲各國人民中傳播了自由的新思想。

  拿破崙雖然沒有建立屬於人民的政府，但是在被征服的那些國家裡進行了很多改革，建立了更好的法律，正義也得到了伸張。在法國，拿破崙設立了很多更好的學校，甚至試圖讓被征服的國家裡的貧窮男孩也接受教育。他認為女孩最好在家裡和母親待在一起。在這個問題上，拿破崙的觀念的確守舊。他最偉大的改革也許是解放了東歐的農奴。有了人身自由，農民開始對他們所屬的國家懷有希望並感到自豪。

  在耶拿遭遇的慘敗讓普魯士人感到憤怒，一位偉大的普魯士政治家施泰因挺身而出，在普魯士進行了很多改革。農奴們獲得了自由，每個年輕人都要在軍隊裡接受訓練。其中很多事情是拿破崙在其他國家推行的，當他發現人們是在為他們自己做這些事情時，卻感到非常害怕，因為他知道，人們對自由的熱愛會不斷增長，歐洲各國也會起來反對他。於是，他讓普魯士國王把施泰因趕走了。

  但是拿破崙並不能破壞施泰因已經開始的事業。一種新的對自由的熱愛傳遍了整個德意志，這是一種類似於感動了文藝復興時期的人們的激情。在德意志，像歌德這樣的新一代偉大詩人開始飽含激情地寫作，年輕人紛紛加入秘密的組織和社團，決心把那些外國人趕出他們的國土。

  提洛爾是一個很小的地區，屬於奧地利已有400年了，但是現在被巴伐利亞國王占領。那裡的人發動了叛亂。以前提洛爾人是淳樸的農民，現在卻變成勇敢的戰士。他們的領袖安德魯·霍夫是山村裡的一個客棧老闆，個子很高，強壯得像個巨人。在他的領導下，農民節節勝利，一度奪回了土地，後來被打敗了，霍夫也被槍殺。

  與此同時，拿破崙在瓦格拉姆戰役中又一次打敗了奧地利。奧地利皇帝被迫求和，也不得不答應將公主瑪麗·路易絲嫁給拿破崙。自從約瑟芬與拿破崙結婚以來，他們一直沒有孩子，拿破崙渴望有一個兒子來繼承他的帝國。這時候，他不顧約瑟芬的懇求，堅決和她離婚了。

  從此以後，約瑟芬靜靜地生活著，拿破崙有時候會來看望她。當瑪麗·路易絲有了一個兒子，也就是通常所說的小拿破崙時，他非常高興。然而拿破崙並不知道自己將要徹底失去想要傳給兒子的帝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