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只想多活幾年

  呼！

  夜色之中，安奇生翻身坐起，窗外一縷朦朧月光照在他驚喜莫名的臉上：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

  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在安奇生心中蔓延開來，使他忍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

  

  直到此時，他還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但是他知曉，自己追尋已久的東西，終於出現了！

  閉眼！

  睜眼！

  閉眼！

  睜眼！

  .......

  安奇生好似不厭其煩的閉眼睜眼，好似孩童找到了最為喜愛的玩具。

  似乎只要他想，無論閉眼還是睜眼，那一層奇異的視角就會出現在！

  「不好。」

  試驗了幾次之後，安奇生身子一抖，倒在床上，只覺渾身脫力，活似網吧通宵後又跑了個馬拉松。

  眼皮一搭，不甘睡去：

  「這視角會消耗我的體力？」

  ........

  「居士，居士.....」

  「觀主，居士這是發病了嗎？」

  「安小友，安小友，醒醒......」

  伴隨著一陣嘈雜叫聲的搖晃中，安奇生緩緩睜開眼。

  「你終於醒了。」

  見到安奇生醒來，老道士才鬆了口氣，吩咐小道士前去熬製藥膳。

  「道長，你這是怎麼了？」

  安奇生半坐起身，只覺頭疼炸裂，精神有些恍惚。

  「你都睡了兩天了，你再不醒，老道可不知怎麼是好了。」

  老道士面色憔悴，似乎也很久沒睡了。

  安奇生這一睡不起，可是把他嚇的不輕。

  這大雪封山，救護車都進不來，要是真出個什麼事.......

  「我沒事，讓道長擔心了。」

  安奇生揉捏著太陽穴，也沒有想到那視角消耗如此之大。

  睡了兩天，他都感覺渾身無力。

  「小友的脈象很虛，似乎耗費了大量的體力，現在需要休息。」

  見安奇生要起身，老道士輕輕將他按下去：

  「小潭去熬藥膳去了，你先休息吧，平心靜氣，你身體本來就已經很虛弱了，就不要做什麼傷身的事了。」

  看著老道士一臉唏噓的表情，安奇生有點無語。

  你以為我做什麼了？

  「精滿不思淫，氣滿不思食，神滿不思眠，安小友切記，切記。」

  老道士搖頭輕嘆。

  一個年輕人躺床上還能怎麼耗費體力？

  說罷，也不理一臉黑線的安奇生，徑直走出客房。

  這兩天他確實也累了。

  得！

  安奇生也懶得解釋了，躺在床上，他不敢嘗試再開那一層視角，只是閉目回想分析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

  首先，那一層視角並非是他的眼睛發生了變化，而是他身體裡，或者說，靈魂？

  第二，那一層視角之下，時光真真切切的在逆流，自己看到的，應該不假。

  第三，那一層視角會耗費自己的體力。

  這個能力來自何處？

  有什麼作用？

  能不能治好自己的病？

  「居士？」

  躺了沒多久，那小道士端著藥膳走進客房。

  「麻煩你了。」

  安奇生坐起身來，躺了一會，多少恢復了些體力。

  「不麻煩，不麻煩。」

  小道士放下藥膳。

  安奇生心中有事，也沒有多說，匆匆吃完藥膳，再度躺下休息。

  看著收拾碗筷的小道士，安奇生心中突然一動：「之前沒有細看，不知道看人是個什麼效果？」

  想著，安奇生抬眼看向了小道士。

  嗡~

  安奇生只覺眼前微微一熱，在自己的視線一角，竟出現一行符號：

  【？？？】

  「這是什麼東西？」

  安奇生一愣。

  「居士？」

  小道士見安奇生直直的看著自己，不由的擦了擦臉：「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沒有，沒有。」

  安奇生回過神來，見小道士端著碗筷要走，忙叫住他：

  「小道長，還不知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俗名潭景山......」

  隨著潭景山開口，安奇生心中一震，眼角的那一行符文微微扭動。

  赫然自【？？？】變成了【潭景山】！

  「居士？」

  被安奇生眼神看的發毛，小道士忍不住開聲：

  「你有什麼事嗎？」

  「小道長，你，你真叫潭景山嗎？」

  安奇生眼神亮的嚇人。

  「我，我.......」

  小道士手一抖，張口結舌，不知道安奇生想幹什麼。

  「別緊張。」

  安奇生擠出一個笑容。

  半晌，隨著小道士逃也似的走出客房。

  呈現在安奇生眼角的，已然是一面涵蓋了小道士姓名，年齡等等信息的面板了。

  「這個面板，是根據我的認知，將我所看到的一切，以數據呈現在我的眼前？」

  「但這，有什麼用？」

  安奇生目光掃過房間內的一切擺設。

  果不其然，隨著他目光的便宜，房間之內的一切擺設的數據，也全都羅列在他的眼前。

  認識的顯示名稱，不認識的，全都是問號。

  安奇生以手扶額，長嘆一聲：

  「這有個屁用啊......」

  轟！

  就在安奇生嘆氣之時，那一行記錄著小道士姓名，身高，體重的面板，在他的眼前破碎開來。

  隨即，一道道光影幻燈片一樣在他眼前閃爍而過。

  時光再度在他的眼前逆流！

  不同的是，這一次逆流的對象，只局限於那名為潭景山的小道士一人身上！

  他看到那小道士生火熬製藥膳，看到他守候在自己床前，看到他打掃積雪，看到他做早課，打掃客房，迎客，練拳......

  似乎只是一瞬，那小道士過去一月所經歷的事情已經盡數被安奇生看到。

  「這是，那小道士的過去？？！」

  驚鴻一瞥後，安奇生果斷的閉上眼，只是一瞬而已，他便已經有些乏力了。

  雖然有他本來就睏倦的原因，但也可見這番查看他人過去的能力十分耗費體力。

  這還只是一瞬，要是看的久了，豈不是當場猝死？

  「只要知曉一個人的詳細信息，我就能看到他的過去？未來呢，看不看的到？」

  安奇生揉捏眉心，微微驚喜過後，又苦笑一聲：

  「我能用這些能力幹什麼？算命嗎？」

  只要知曉信息，便可以觀人過去，這能力不可謂不強大。

  但對於一個將死之人來說，再強大的能力，吸引力都大大的降低了。

  「我只想多活幾年啊......」

  安奇生嘆了口氣，體會著之前看到小道士的過去。

  那小道士過去一個月所經歷的所有畫面一一浮現而出。

  早課，練拳，迎客，燒火做飯，打掃房間，甚至於一些不可言喻的少年萌動......

  許許多多的畫面密密麻麻的展現在安奇生的視角之內，讓人頭暈目眩。

  這種感覺十分奇怪，就好似視角被切割成了無數塊，每一塊都對應著不同的畫面。

  諸多畫面共同組成了小道士一個月的記憶。

  「能做的，似乎不止這些......」

  安奇生心中一動，諸多畫面之中的一塊陡然拉近，並迅速擠占了所有畫面的空間，成了他視角之中的唯一。

  嗡~

  下一瞬，安奇生一個恍惚，只覺自己的意識好似進入了那一畫面之中，小道士的身體之中！

  「這也行？」

  安奇生有些驚訝，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這一具沒有任何傷痛的鮮活肉體，甚至能感受到這具身體肌肉的蠕動，心臟的律動。

  不過，他只能感受，並不能控制不了小道士的動作。

  只是「眼睜睜」的看著小道士練習著那一門拳法。

  「清遠道長，這可不是我有意偷學......」

  稍稍感悟了一瞬，安奇生便退出了這種狀態，但之前體悟到的拳法，卻沒有忘卻。

  這門玄功拳的一招一式，具體到每一招每一式的發力技巧，就在這短短一瞬之間，全都卻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腦海里！

  「這種能力......」

  安奇生有些震怖。

  學拳從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一門新拳法的學習，即便是如他這般有拳術功底的人，都至少要數月，甚至數年時間。

  但他，卻在不經意間，短短片刻，便學會了這門養法，練法，打法，殺法一體的道家玄功拳！

  甚至於，有了參照，能以更快的速度將這門拳法練的精深。

  「就是消耗有些大......」

  心情幾度起伏，本就乏力的安奇生再也按耐不住睏倦，倒在床上，心念蟄龍睡丹功口訣，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