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月黑風高殺人夜
2024-05-06 04:36:01
作者: 奔跑的小青菜
李易在門外靜靜聽著,按模擬器上推演,劉二請的人是九月動手。
可現在他竟然就把人請過來了,這中間發生怎樣的變故,他沒立刻對自己動手。
還是說明日就會開始觀察自己,最終拖了足足一月才動手。
沒辦法,模擬器給出的信息非常簡略,他只能大概推測。
「既然敢請我,就應當知道我的名聲和價格。」趙六沉聲。
「這是自然,您鐵胳膊趙六的名號,在咱們平安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劉二說話間端起酒碗,起身便要敬酒。
「來,咱們敬趙哥一個。」
他的小弟自然也急忙起身。
趙六掃視他們一眼,並未站起,甚至沒端酒碗。
自己年輕時在這平安坊也算得上一號人物,一雙臂膀頗有氣力。
闖出了個鐵胳膊的名號!
如今年齡雖大,實力較年輕時下降不少。
可這群豬狗一般的東西,也配敬自己酒。
「銀子都備好了嗎?」
劉二停在空中的手有幾分尷尬,心中暗罵,可面上依舊賠笑。
趙六絕不是他所能開罪得起,更不要提如今還對他別有所求。
「快去給趙哥拿銀子。」劉二急忙擺手。
很快有人取來一方紅布,雙手奉予趙六。
「這是十兩銀子,事成後另有十兩奉上。」劉二急忙道。
趙六抓起紅布放在手中掂量,「不夠,他是五虎門弟子,我若殺他難免會有些麻煩。」
「那您開個價!」劉二心中暗罵,這個混蛋真tm貪得無厭。
「四十兩。」他雙目微閉,好似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殺一個才入五虎門的弟子,對自己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雖然年齡大了後氣血下降,實力大不如當年。
可憑自己煉肉修為,殺一個剛入門的煉皮,不會費太多力氣。
不過還是要做得隱秘些,讓五虎門的人發現便有些不好。
「這……」劉二有幾分犯難,心中迅速盤算自己所能得的利潤。
鋪子和地應該能賣個三四十兩,其他東西應該也能值不少錢。
趙海這麼多年肯定也存下一筆銀子,更不要提還有趙倩,自己玩完了還能賣掉……
劉二內心飛快算計著,花四十兩請對方究竟值不值!
他深知趙六名聲,他開出的價格自己只能接受,不能去還。
「等你想明白了,再來找我!」趙六冷冷瞪了他一眼,起身便要離開。
「不,就按您說的辦,四十兩就四十兩。」劉二連忙開口。
四十兩請人,自己少說還能再賺二三十兩。
更重要的是能報仇雪恨。
「好。」趙六點頭坐下。
「這二十兩您先拿著。」
劉二一咬牙,又從懷裡掏出十兩銀子。
「嗯。」趙六隨手接過,撕下一隻雞腿吃了起來。
「趙哥,那您看這個事兒什麼時候……」他試探性的詢問。
趙六眉頭一皺,冷冷的望了他一眼,「你不要多管,時候到了,我自會動手。」
「哎!哎!」劉二急忙點頭稱是,縱使心中罵盡對方祖宗十八代,可面上依舊只有陪笑。
「嘭!」
一聲脆響傳來,李易一腳便將木門踹開。
「是誰!」趙六一聲輕喝,帶著疑惑看向門外。
劉二轉頭望見李易,心中驚駭萬分,眼睛瞪得滾圓,張大了嘴巴,「你……你……」卻始終說不出話來。
李易面色陰沉,已然在壓抑著心中怒火。
自己今天要是不來,恐怕生活在危險中都不得而知。
他猛地踏步,抽出腰間短刀便向前砍去。
古語云,先下手為強。
今日是來殺人,沒必要說太多。
趙六神情一愣,心中仍有幾分納悶。
卻也來不及多想,雙手發力,將桌子掀起砸向李易。
燒雞滷肉等食物如同雨點一般砸了下來。
被這些食物一打,劉二方才從愣神中恢復。
他只見李易抽刀,心中又驚又懼,大聲呼喊道,「趙哥,他就是李易!」
李易閃身躲過木桌,卻見劉二已經躲至趙六身後。
「四十兩不夠,這事得加錢。」趙六冷聲道。
他一雙鐵拳揮舞帶著凜冽風聲,砸向李易。
原本還想仔細查驗一番再動手,誰能想到對方竟然一直在門外聽著。
但左右不過一煉皮境界的武者,怎會是自己的對手!
「多少都行,多少都行!」劉二慌忙開口,此刻若是趙六走了,自己說不得真的會死。
李易手持尖刀向前猛地一刺,趙六側身躲過,想要再出拳。
卻發現,對方的速度比自己快得多。
「這絕對不是煉皮境界的武者!」這是他腦海中最後一個想法。
隨即便感覺胸口一痛,氣再也喘不上來。
低下頭,一把短刀貫穿自己胸膛。
抽刀,鮮血噴涌,足有尺余高,在空中綻放成美麗的血花。
血液溫熱,帶著淡淡甜腥氣。
李易神情冷漠,擦去臉上鮮血。
第一次殺人,可他並未感覺到半點噁心和不適,甚至此刻因為腎上腺素分泌還有幾許興奮。
這該死的世道,自己不殺別人就會被別人殺。
自己不想死,所以只有讓別人去死。
趙六抬起頭,張嘴還想要再說些什麼。
可再也沒了力氣,眼中神采漸漸暗淡。
劉二緊貼著牆壁,腦中一片空白,身軀瑟瑟發抖,一股溫熱之意涌遍雙腿。
自己好不容易請來的高手,就這麼被殺了!
他不敢相信,控制不住的後退,可身後就是牆壁,再也沒有退路。
雙腿好像灌了鉛,他不敢向前再邁一步,甚至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別…………」他剛想要求饒。
可喉嚨一涼,身軀漸漸癱軟下去。
劉二小弟早已嚇傻了,緊緊靠著牆壁,一動不敢動。
「救命啊,殺人了!」看到劉二也被殺後,他已然接近崩潰。
奮力掙扎,嚎啕大喊,直至聲嘶力竭。
李易一臉平靜,仍沒有半分留手。
死死勒住對方脖子,不讓其再傳出半點聲響。
除惡務盡,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這個道理,他自然清楚的緊。
自己對別人手軟,別人未必會見得對自己手軟。
這個吃人的世界,容不下心軟的人。
只有狠下心,才配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