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元靜姝也要去？

  元靜亭剛要把幾天後的行程跟妹妹說一說，元忠就急匆匆地進來了：「大爺，沈守備上門拜訪來了。」

  沈燁竟是來得這麼快？他們前腳走進門，沈燁後腳就趕了過來！

  元靜亭臉色不由一僵，很快就自若地吩咐了下去：「請沈大人到正廳來吧。」轉頭催促元靜姝，「寶兒，你先回房間去。」一副不想讓她多見外男的模樣。

  元靜姝現在並不想讓哥哥察覺什麼，乖巧地應了一聲就回去了。沈燁大步行來時，只趕著見到佳人的一道倩影，轉眸見元靜亭正炯炯有神地看向自己，沈燁立即收斂了神色向他抱拳一拱手：「元兄。」

  「沈大人。」元靜亭滿臉慚意，「沈大人既有官職在身，年紀又比我長，這聲『元兄』我受之有愧，大人還是稱呼我一聲『元老弟』吧。」

  沈燁稱元靜亭為兄，自然是跟著元靜姝來稱呼的，一大早剛在錦城境遇見元靜亭時，還可以說是彼此客氣的一聲稱呼，這會兒元靜亭已經明明白白說出來了，要是再腆著臉叫別人為「兄」，就有些太著想了。

  沈燁呵呵一笑：「元老弟今秋一舉中的，榜上有名，又得和師青眼，收為關門弟子，今後前途無量，何必自慚？不知和師現在可方便，某久聞和師大名，正想拜會一二。」

  原來是追著老師來的……元靜亭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神色都自然了幾分：「老師這一路行程勞累，剛才去洗漱歇息了，沈大人稍坐，容我過去請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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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燁做了個「請」的手勢，目送元靜亭出了正廳，自己在客位上安坐了下來。

  因為連月暴雨，信鴿也飛不出去，好容易趁著間隙放了一回信鴿，因著信鴿帶的密信主要說的是別的事，篇幅有限，附上元靜亭的事只是一句語焉不詳的「啟程即歸」。

  因此元靜亭在陽城的情況，沈燁也是才得知不久；知道元靜亭先是中了舉人，雖然不是魁首，卻也是第三名，然後又和因緣際會再次轉回陽城的和師遇上，被他收為關門弟子，沈燁心裡是又喜又憂。

  喜的是元靜姝兄長有出息，她會高興，憂的是……只恨自己以前擺了不少冷臉給未來的大舅兄看，元靜亭這會兒瞧著自己神色間淡淡的，並不跟自己親近，要是不應自己的求娶怎麼辦？他可捨不得元靜姝在自己和元靜亭兩人之間為難！

  沈燁只糾結了半柱香的時間，和一就換了一身藏青的道袍施施然走了進來：「沈守備。」

  「和師。」沈燁不敢怠慢，起身低頭行禮，「燁來得倉促，可是擾了和師休息？」

  和一微笑著擺了擺手：「老頭子雖然年紀大了，好在身體還算硬朗，加上今晨幸得沈守備援手，我們才免了老大一程冤枉路，這時倒也不覺得勞累。」

  抬眼看向侍立在一邊的元靜亭，和一毫不客氣地就發了話：「靜亭，你也別光站在這兒了，我這把老骨頭還不到用著你端茶倒水的地步，倒是這錦城有什麼地道美食，你快些去給我張羅回來，整上一桌席面，晚上我們也好請沈守備一頓，還他今天一早那份情。」

  老師能對自己這樣說話，那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元靜亭急忙行了禮先告退出去，不敢假手他人，自己親自去外面的酒樓訂菜去了。

  見元靜亭走了，和一這才斂了臉上的微笑，神色有些鄭重起來：「過幾天，我就跟靜亭兄妹兩人一起進京。」

  沈燁吃了一驚，脫口問了出來：「元靜姝也要去？」

  和一訝然瞪視沈燁，突然笑了起來：「我說小沈你今兒怎麼那麼熱心，一口一個『元兄』長『元兄』短的，原來是著落在靜亭他妹妹身上——」

  見沈燁臉色微紅，和一想了一想，又忍不住拍了拍扶手：「好你個小沈！難怪你那時逼著羅永光把靜亭的考籍辦好，可是那時就不懷好意了？」

  沈燁忍不住低聲反駁了一句：「和師把我說成什麼了？我這是淑女之思，怎麼就是不懷好意呢？」

  見和一笑而不語，沈燁也不在這上面糾纏了，直接就問了出來：「怎麼過幾天你要把元氏兄妹一起帶進京？」

  和一翻了個白眼：「小沈你問的好生奇怪，靜亭他已經中了舉，這時進京備考，明春剛好參加春闈，他家中只有這一個妹子，不把妹子一起帶去，還把她獨自留在錦城任某人覬覦不成？」

  沈燁只得無奈地奉了一杯茶過去：「行行，先前是我錯了，和師你大仁大量，就不要跟我計較那幾個字眼兒了。」

  和一本來也只是瞧著沈燁這塊石頭開了竅，就那臭硬脾氣，也知道追女孩兒了，所以一時起興逗一逗他，見沈燁服軟，接過那杯茶順著台階就下：「看在你態度這麼好的份上，回頭若是必要，我一定在靜亭面前給你幫幾句好話！」

  沈燁不由無奈苦笑，和一這話，說了跟沒說似的，什麼叫做「若是必要」？他目前的身份可是一直隱於人前，即使是元靜亭，此時不該讓他知道，就不能讓他知道，要等到和師那幾句「必要時」說的好話，還真是不知道得猴年馬月去了。

  和一此時卻肅正了臉色：「王爺膝下一直未有嫡子，這趟進京對靜亭兄妹兩個來說，是亦公亦私。」

  於私，確實是讓元靜亭早些進京方便備考，來年好參加春闈，於公……

  沈燁臉色微變：「王爺想讓靜姝入京為王妃診治？」

  和一緩緩點了點頭。

  之前元靜亭也說過，當初他病重等死，是妹妹一力醫治了他，不過大家都只以為他是愛妹心切，誇大了幾句也是有的。

  直到前些時日童太守的奏摺進京，請求表彰元靜姝在此次洪災中的義舉，其中提到因為元靜姝的施診，錦城此次並無時疫爆發，而且元氏通聖丹也讓周邊好幾城都免於大劫；這才引起了王爺的注意。

  所以和一此次前來，一是帶人過來幫著元靜亭處理事務，好儘快進京，二是實地見一見元靜姝的人，看看她是否確實有真本事。

  見沈燁臉色有變，和一連忙追問了一句：「莫不是元靜姝不擅醫治婦科病症？」

  沈燁搖了搖頭：「她倒像是全科皆精，若有靜姝不能醫治的，怕是整個大昭也找不出別的大夫能治了，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