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山集
2024-10-15 16:03:46
作者: (清)曾國藩 ;李瀚章 編撰;李鴻章 校刊
《重過聖女祠》。
聖女祠,集中凡三見。程氏以為皆刺當時女道士者。萼綠華降羊權家,杜蘭香數詣張碩,皆以仙女而與男子交際,所以深譏之也。
《題僧壁》。
集中有《贈田叟》詩,第六句云:「交親得路昧平生。」程氏謂此篇亦是彼詩之意。窮途以求故人,傾身納交而棄我如遺,猶之捨生求佛,而卒無所得。「琥珀初成憶舊松」:按舊松,似指令狐楚。謂己少時,賴以獎借成名。
《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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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元年,鄭亞廉察桂州,義山為從事,是年李德裕貶潮州。程氏以為義山經過潭州時,聞德裕之貶而作是詩。
《贈司戶劉》。
《飲席戲贈同舍》。
同舍,蓋妓席惜別者。
《令狐八拾遺綯見招送裴十四歸華州》。
「二十中郎」,用謝萬事。郗方回為王羲之妻舅。謝道韞為王凝之妻。裴十四當是攜家同行,但不知與令狐氏是何等姻親耳。
《寄令狐學士綯》。
唐書史綯夜對禁中,燭盡,帝以金蓮華炬送還。「夜吟」句,美其恩遇之隆也。
《少年》。
此刺當時勛戚子弟。
《藥轉》。
程注云:「此篇淫媟之辭。」朱竹垞以為藥轉字出道書,如廁之義也。
《隋宮》。
唐人諱淵,紫泉即紫淵,謂長安也。蕪城,揚州也。刺隋鎖長安之宮殿,而欲家於揚州。
《杜工部蜀中離席》。
朱鶴齡以為擬杜工部之詩,雪嶺松州等俱切老杜肅、代朝事。程夢星以為柳仲郢鎮東蜀,辟義山為判官檢校工部郎中,詩作於是事。題當為辟工部。國藩按:工部郎中,京朝之官,非幕府之官也。檢校工部則可,辟工部則不可。朱說近之。
《梓州罷吟寄同舍》:「五年從事霍嫖姚。」
霍嫖姚,喻柳仲郢。
《無題二首》。
二詩言世莫己知,己亦誓不復求知於世。託辭於貞女,以自明其波瀾不起之志。
《昨日》。
此冶遊惜別之詩。
《子初郊墅》。
集中又有「子初全溪作」。朱氏程氏未著子初何人。
《井絡》。
第七句,是作意預警奸雄輩,無恃蜀中之險而圖割據也。
《宋玉》。
此詩吊宋玉所以自傷也。當系自桂林奉使江陵時作。
《奉和太原公送前楊秀才戴兼招楊正字戎》。
楊敬之,兼太常少卿。二子戎、戴同日登科。朱註:「太原公,王茂元也。」第三句,送戴。四句,招戎。
《臨發崇讓宅》。
《西溪叢語》:「洛陽崇讓坊有河陽節度使王茂元宅。」臨發者,將由洛陽王宅赴京也。
《野菊》。
朱氏云:「此詩又見孫逖集,題作《詠樓前海石榴》。」程氏云:「此詩與九日詩詞旨皆同。《野菊》命題,即君子在野之嘆。」國藩按:程氏說是也。義山以官不掛朝籍為恨,故以未嘗移栽御筵,不能不致怨於令狐氏耳。
《過僕射舊宅》。
伊慎,兗州人,大曆間以軍功封南兗郡王,歷官檢校尚書右僕射,兼右衛大將軍。末二句,朱氏以為義山時自桂林奉使江陵,故有此語。程氏以為伊慎立功初在嶺南,後在湖襄。愚意當從朱說。
《聞歌》。
程氏以此詩為宮妓流落在人間者而作。考唐德宗嘗命陸贄草詔,使渾瑊訪求奉天所失裹頭內人,其事可證。觀「細腰」句,似在江陵時所作。
《贈華陽宋真人兼寄清都劉先生》。
此詩朱氏以宋真人為女道士。程氏謂義山以劉比周史,而自比於徐甲,推復至矣。《義山文集》有雲「志在玄門」,宋真人必道侶也。
《重有感》。
《春雨》。
此借春雨懷人,而寓君門萬里之感。朱云:「玉璫緘札,猶今所云侑緘。」
《楚宮》。
宋申錫為宦官所誣,貶開州司馬,卒於貶所。開州屬山南道,本楚地。程氏以為此詩吊宋申錫而作。
《宿晉昌亭聞驚禽》。
《長安圖經》:「自京城啟夏門北入東街第二坊曰晉昌坊。」國藩按:末四句,言失群之胡馬、掛木之楚猿,與此驚禽之心相同,即與義山之羈緒亦同也。
《安定城樓》。
涇州保定郡本安定郡。此義山在王茂元涇原幕中時作。
《利州江潭作》。
武后自冊為金輪皇帝。父士彠為利州都督,生後。此詩在利州詠武后也。三四句,即潭中之景寓懷古之意。五六七句,均以龍比武后。
《淚》。
前六句,淚凡六種,固已可傷。末二句,以青袍寒士而送玉珂貴客,其淚尤可悲也。
末句亦自恨官不掛朝籍之意。
《七月二十九日崇讓宅燕作》。
程云:「集中有《七月二十八日夜與王鄭二秀才聽雨夢後作》七古一首,敘見知於王茂元而歸結悼亡之意。」此詩僅後一日,所言亦復淒婉。疑七月二十八九為義山悼亡之日。
《贈從兄閬之》。
魚標鹿跡,言處處有機事機心也。
《九成宮》。
送荔支者,而被天書恩幸。亦「一騎紅塵妃子笑」之意。
《詠史》。
此篇朱氏以為因文宗而發。今按三四句,詠文宗之儉,如史所稱「衣必三澣」是也。五句,以馬喻賢才,傷時無良臣也。六句,以蛇喻宦官盤結而不能去也。末句,言己為文宗開成二年進士,曾與眾仙同詠霓裳也。
《無題》。
此篇程注以為出秘書省調宏農尉時所作。三四句,出為外吏而不忘禁省也。五六句,言省垣朋游之樂。末句蘭台,朱氏以為義山為王茂元所辟得侍御史事。
《赴職梓潼留別畏之員外同年》。
畏之名瞻,韓偓之父,開成二年與義山同年進士。觀前四句,似韓與義山同時娶妻,同年登第,而義山旋即悼亡。朱云:「義山與畏之為僚婿。」意或然與。時韓留京師。
《曲池》。
此似冶遊惜別之詩。
《留贈畏之》。
程云:「此必將赴梓潼,往謁畏之,值其朝回而不一見,故有慨乎言之耳。」朱云:「左川即東川。」國藩按:此必自東川事使入京一次。故自稱曰「歸客」。與前《留別畏之》詩非一時也。
《玉山》。
程註:「此詩亦望恩干進之意。」國藩按:此人蓋居勢要而有才望者,三四句,皆就山取譬,山能回日馭,謂其能回天眷也。山有上天梯,謂其接引甚易也。神仙,言其居要地。才子,言其負時望也。
《牡丹》。
程云:「此艷詩也」。以其人為國色,故以牡丹喻之。首句原註:「典略云:夫子見南子,在錦幃之中。」
《一片》。
程氏以此為幽期密約之詩。國藩按:此當致書友人,求為京朝一官,如陳咸致書於陳湯,得入帝城死不恨也。前四句,言帝城風景可望而不可即。後四句,言春去秋來,日月易逝,時事變遷,無使我更失望也。
《促漏》。
此詩高棅以為擬深宮怨女而作。程氏以為托於閨情,亦怨令狐綯之不見答耳。
《可嘆》。
此詩程氏以為嘆彼姝所遭非耦。起句結句蓋曾與義山目成而不及亂也。愚謂此亦刺戚里之為女道士者。
《富平少侯》。
此亦譏勛戚子弟。
《贈趙協律皙》。
吏部相公,令狐楚也。時為當路所軋,置之散地,故曰賓館徒在。安平公,崔戎也。以太和八年六月卒,故曰「妓樓已空」。第四句原註:「愚與趙俱出今吏部相公門下,又同為故尚書安平公所知,復皆是安平公表侄。」
《曲江》。
太和九年正月,鄭注言秦中有災,宜興土工厭之,乃興曲江之役。是年十一月,因甘露之變,遂罷曲江亭館。此詩所以慨也。天荒地變,王室之公憂也。傷春,義山之私慼也。當別有感耳。
《回中牡丹為雨所敗》。
回中,在安定高平,其中有宮。程云:「此二首乃嘆長安故妓流落回中者,牡丹特借喻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