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冰釋前嫌

  馮成業面色驚詫，他先前對周金鑫的不喜和鄙夷都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複雜，「為什麼不早說？」

  周金鑫艱難的挪了挪胳膊，沒好氣的說，「那日受傷就是因為我著急回來通風報信，可沒想到聲音突然啞了，手也摔折了，連表哥當時的誤解之詞我都只能生生受著，你讓我怎麼早說？」

  馮老太爺聽出了周金鑫的弦外之音，眼神肅立的望向馮成業。

  馮成業心虛的閃了閃眼珠子，「我和表弟雖是嫡親，卻沒有一同成長，彼此缺少了解，上次也是誤會，如今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弄清香櫞閣東家的底細，好商量該怎麼將她趕出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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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老太爺自然知道孰輕孰重，也不在計較這些小事情，轉而詢問周金鑫，「侄兒，趕緊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說給我聽。」

  周金鑫知道馮老太爺骨子裡只會向著自己的親骨肉，有些話點到為止就好，不能上綱上線，畢竟他還要靠著馮家翻身。

  他把容清一開始到店裡來寄賣栗子糕被自己拒絕，轉身和並不景氣的香櫞閣合作，後來就推出了鴛鴦撈大火黃山縣的事情全部講了出來。

  說到三番兩次針對香櫞閣卻次次半死石頭砸自己的腳，黃山縣那段不堪的日子一點一點浮現在腦海，讓他悔恨交加。

  講完後，他只覺得嗓子眼乾的冒煙，連喝了幾杯茶水才得以緩解。

  不過對買兇殺害閆旭的事情他巧妙避開了，生意人沒有手段會被人瞧不起，但是殺了人意義就不一樣了，相信馮老太爺怎麼也不會讓一個殺人犯日日居住在自己府上，那怕是嫡親的侄兒。

  聽完周金鑫的話，馮老太爺和馮成業沉默了許久。

  原以為香櫞閣能開到京城，怎麼著也是在其他縣城盤踞了數十年的老店，可沒想到香櫞閣從第一家開業大火到周邊縣城十店同開，再到京城，竟然只用了不到一年！

  而且香櫞閣的東家竟然是個二八年華的年輕婦人！

  關鍵是這個女人是鄉下的，而且發跡只用了一筐栗子糕！

  這怎麼能讓人不心驚，按照周金鑫的原話，最初她是看中了鼎香樓的生意先找上的周金鑫，是周金鑫慧眼不識珠竟然將人家拒之門外，才成就了今日的香櫞閣。

  父子倆面上雖波瀾不驚，但是心裡早已經翻江倒海，如果按照香櫞閣的口味和經營模式，京香樓當真是岌岌可危。

  不過他們也抓住了周金鑫話里的最重要的信息，就是這個鄉下婦人除了目前有一個正殿試待考的夫婿，背後毫無根基，似乎和當地縣令偶有牽連，但是也翻不起什麼浪。

  相比盤根錯節的商賈世家來說，容清這種新起之秀雖然手段和本事都有，但是沒有依仗是難以成氣候的。

  對付這種人，他們有的是法子。

  想到這裡，馮老太爺面色緩了緩，「不管她在黃山縣如何春風得意，但是來到了京城就由不得她了猖狂了。」

  周金鑫想了想道，「侄兒還是方才那番話，舅舅切不可小看了她，且不說這個女人的相公目前已經中了舉人，已是准官身。

  這個女人自己結交權貴的手段也是厲害的，前幾日我雖然出行不便，但是一直派了小廝盯著香櫞閣的一舉一動，還真讓我探聽出不得了的消息。」他故意頓了頓。

  馮老太爺和馮成業齊齊追問，「什麼消息？」

  周金鑫緩緩道，「前幾日益王殿下和容清夫妻一起進了香櫞閣，待了一個時辰才出來。」

  兩父子齊齊驚呼，「益王？！」

  他可是當今陛下唯一的親弟弟，也是京城出了名的冷麵王爺，他們作為經京師第一商賈世家都沒有機會見識其真面容，可容清這個鄉下婦人才來京城不久，就攀上了這層權勢滔天的關係？

  周金鑫又扔下一個炸彈，「聽說走在益王身前的，還有一個年輕男子，你們說能讓益王屈居身後的這世上還能有幾人？」

  這一次不僅是馮成業，就連馮老太爺也瞠目結舌，他們想不通，也不敢想，本以為容清是只不值一提的螻蟻，卻沒想到背後竟有這麼大的依仗。

  馮成業喃喃自語，「難怪開業當天能請的動樓紅玉，看來這次我們遇到不容小覷的強敵了。」

  周金鑫又兀自搖了搖頭，「也不盡其然，容清到底幾斤幾兩，還需要舅舅親自出馬一探虛實才是。

  或許益王只是一時興起，去香櫞閣嘗了個鮮也不一定。

  反正我是不相信她初來乍到就有門路結識這等滔天權勢。

  不過我之前吃過她的虧，咱們行事小心一點為妙。」

  馮成業此刻對周金鑫倒是有些刮目相看，心裡對他的排斥也少了許多，若不是他今日如實相告父親貿然出手的話，說不定會連累背後那尊大佛。

  「表弟，以前是我多有成見，還請你不要往心上去，如今馮家遇到勁敵，還請你忘卻嫌隙，和馮家一同應對，只要能將香櫞閣整垮，日後京香樓交由你經營，我定再無二話。」

  馮成業對周金鑫作了個禮，周金鑫仔細看了他的面色，以往那些譏諷排斥確實不見了，換而代之的是懇切。

  周金鑫擺了擺手，「兄長哪裡的話，若不是舅舅好心收留我們一家，我們現在連落腳處都沒有。

  容清害我至此，也是我的敵人，我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和馮家共同應策。」

  馮老太爺見平時不對盤的兩人此刻能沆瀣一氣共同對敵，心中甚慰，爽朗笑道，「有你表兄輔助你，為父心裡也踏實。

  我明日就去拜見那位，請他幫忙探聽一下虛實，咱們在行商量，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周金鑫和馮成業各自點頭應允，起身準備回房。

  一個小廝從迴廊一路疾奔而來，到馮老太爺面前，附耳說了什麼。

  馮老太爺眸色微微訝異，「他來了？快些請他進來！」

  周金鑫和馮成業面面相覷，不知道老太爺所言何人。

  小廝又疾奔而出，馮老太爺示意兩人先不要離開。

  不一會，小廝領著兩個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