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燕雀鷹巢
2024-05-06 04:09:20
作者: 咕嚕泡泡
閆旭眼底的寵溺在看到來人後逐漸散去,「殿下說的極是,能有阿清這樣的妻子,確實是小生的福分。
所以,我會傾盡全力護她愛她一生,絕不會因為任何事情放手。」
祁連玉眼角帶著一抹戲謔,閆旭雖然言語恭敬平淡,可言裡言外都是對他的防備和對容清宣示主權的意味。
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反問,「若是燕雀見識了老鷹,還甘心止步於那一方雀巢嗎?」
閆旭手拳下意識收緊,望進祁連玉的眸子裡,裡面似有許挑釁,細看又是一片浩瀚無際,沒有絲毫情緒。
「當然不會止步。」
容清笑著接過話茬,「世上燕雀何其多,有的或許會見異思遷,將初始為她遮風避雨的雀巢棄如敝履,轉身棲息於鷹穴。
可我若是那一隻燕雀,只會自己出鷹羽,再打造一片鷹穴,和同心同德的伴侶不離不棄。」
她伸手扣上閆旭的手,甜甜笑道,「這世間何其大,一山望過一山高,燕雀和老鷹出生就不是一個起點,但是燕雀可以成長成老鷹,老鷹也或許可以飛向更高的天空。
也只有燕雀能明白燕雀成為老鷹路途的付出。
同論,老鷹飛向高空時的傷痛血淚也只有同為老鷹才能體會。
人之此生同燕雀之理一般無二,難能可貴的是修煉自己,而不是同別人相比。」
容清雖然在回答祁連玉的問題,但是眼神卻一直沒有離開過閆旭,杏眸溫柔似水,儼然一副小鳥之姿,和方才馬球場上颯爽驍勇判若兩人。
閆旭聽著容清的話,看著她的目光,只覺得心口處越來越平靜。
阿清的話讓他豁然開朗,進京之後那些危機感,不確定感都是因為京師對身份的劃分讓人越來越焦慮。
別人可能一出生就擁有了一切,可是沒有人能決定自己的出身,與其庸人自擾不如靜下心修煉自身。
閆旭沒有說話,可眼神都是對容清的回應,他不會再糾結她會不會看到別人比他多的好的地方,只會讓阿清看到一日好過一日的閆旭。
容清看清閆旭眸底的平靜坦然,這才轉望向祁連玉打趣道,「所以說,太子殿下口裡的燕雀應該是只見異思遷的勢力鳥,還是遠遠避開才是。
今日得殿下相助,才能一舉奪魁,先前說好了要讓胞兄安排一頓,一會球賽結束咱們就去香櫞閣!」
閆旭看了祁連玉一眼,拉著容清給祁連玉讓了道。
祁連玉勾唇笑了笑,拔腿走上了看台。
他面上淡定自若,可耳中卻如鼓鳴般嗡嗡作響,容清的每個字眼都在腦海里迴響,久久不散。
是啊,他從小到大的優越感,不都是父王給予的嗎?
若依容清之言,他能突破自己的就是固守太子之位,坐擁西塢,再固守壯大西塢……
一個商賈之女有如此見論,實在有些耐人尋味。
「恭喜太子殿下獲勝!」
「太子爺出馬那是絕對沒有意外的。」
「以前雖從未見過殿下打馬球,但想也能想到球技不凡,今日得見果然不出所料啊!」
「就是,這個三連勝還從未有那個人做到過,殿下可是京師第一人吶!」
祁連玉幾人一上看台,眾人就蜂擁而至,七嘴八舌的說著殷切之詞。
一來,祁連玉今日確實開闢了先河,二來這種天賜良機的獻媚沒有人願意錯失。
就連魏老也看著祁連玉連連點頭,「你有時候功課不勤勉,莫不是偷偷出去玩這個了吧?」
祁連玉被一眾人簇擁著在正位坐下,他看著容清唇角若有若無的笑意,第一次覺得這些人的諂媚如此聒噪。
明明這場球賽,最奪目的事是容清,可眾人之言卻將所有的功勞都推到了他身上。
如果他沒有這層身份,會不會和容清一樣,明明付出了許多,最後也落了個無名?
他不耐煩的招了招手,「這場球賽你們沒仔細看?閆娘子才是你們口中那個京師第一人。」
眾人面面相覷,大都是混跡朝堂的人,嗅出了幾分火藥味,他們很奇怪,不知道太子為何贏了球還不高興。
「當……當然,閆娘子可是我迄今為止見過的打馬球最好的,可若沒有太子殿下,也贏不了嘛!」
「就是,閆娘子馬球打的再好也不可能一個人獲勝,說起來還是因為太子殿下助力的功勞。」
「依我看,太子殿下和閆娘子球技一流,配合的也嚴絲合縫,獲勝是在正常不過了。」
一群人又紛紛稱讚起容清,不過言裡言外還是離不開對太子的阿諛奉承。
總之太子殿下指拿,他們的嘴巴就朝哪使勁准沒錯。
看著容清唇角的笑意甚濃,祁連玉對這群半句不離阿諛奉承人無語至極,悶悶的對魏老說,「老師還要在這裡觀看球賽嗎?學生去圍帳侯著您,一會去吃鴛鴦撈時派個人來知會我一聲就行。」
魏老聞言有些沮喪,他望了望益王,「球賽還要操辦到什麼時候?」
益王怔愣了一瞬,魏老這麼迫不及待,這個鴛鴦撈果真這麼好吃?
他見太子口中說著到圍帳侯著,卻並沒有起身的意思,新中源的揣摩明白了,太子這是煩了這群阿諛奉承的人,想讓他早早的散了這個球會吧?
他清了清嗓子說,「能親讓各位親眼看到太子殿下打馬球,也不枉本王興辦這場球會,迄今為止最為精彩的球賽也看過了,大家也都盡興了。
可還有誰想向太子殿下和閆娘子挑戰的?」
畢竟球會是他興辦的,面子上還是得費些功夫。
眾人又是一番面面相覷,誰敢向太子殿下宣戰?
連世子爺和辛芷瑤都沒信心能贏得過,更別說將他們虐成渣的殿下和容清了。
「王爺還是別那我們尋開心了,誰能贏得過太子殿下啊!」
「就是。」
見眾人紛紛搖頭,益王早就猜到了,他順勢而為道,「既然如此,那今日的彩頭自然歸殿下和容清所得。
既然彩頭被贏走了,那球會就此落幕吧。
大家若還想繼續切磋球技,場地馬匹可以讓大家任用,若已經盡興了,就可以自行離開。」
說完益王命人將彩頭拿了出來,玉簪子遞給了容清,玉佩呈給了祁連玉。
祁連玉和容清都沒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