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對家找上門

  芋圓走到桌位，視線對上鄰桌的學生，兩個人驚訝的叫出聲來。

  夫子疑惑的望過來，「肅靜！」

  芋圓趕緊將書包放好坐定，對秦小山吐了吐舌頭，上學第一天就能遇到認識的人讓他心情雀躍。

  秦小山用書擋著臉偷問，「你大嫂沒事吧？」

  芋圓小聲說，「她傷的很重，但是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噢！我還沒謝謝她呢！父……父親說知恩不報非君子。」

  

  「那改天我就帶你去找大嫂，你就可以當面給她說謝謝了！還可以吃到大嫂做的栗子糕呢，我大嫂做的糕點可好吃了。」

  「那比香櫞閣的栗子糕還好吃嗎？」秦小山咽了下口水，又開始饞阿刀買回去的栗子糕了。

  芋圓傲嬌的說，「香櫞閣的糕點全是我大嫂做的呢！」

  「真的？」

  「當然是真的！」

  秦小山艷羨的看著芋圓，下一瞬有些沮喪的垂下了頭。

  芋圓有些疑惑，輕聲問，「你怎麼啦？」

  秦小山，「我想我娘了，我娘什麼都會做，做的可好吃了。」俏生生的男孩眼裡藏不住思念。

  「你娘不在你身邊嗎？」

  「父親送我到這裡念書，實在太遠，娘不能和我一起過來。」

  芋圓拍了拍秦小山的手，「沒事，要是你想念娘做的飯，可以到我家來吃飯，我大嫂做什麼都很好吃。」

  秦小山感激的點點頭，兩個小子在書背後偷偷笑開了。

  錦繡閣後院，容清在葉芸專門給她準備的房間裡，將下個月的新品包包圖稿又挨個過了一遍，確認無誤後就讓繡娘們動工了。

  上次成衣首秀，錦繡閣已經紅遍了黃山縣貴胄圈，加上錦繡閣每件衣服側襟都有獨一無二的命名標籤，還有錦繡閣專屬的品牌繡紋，現在哪家小姐夫人，衣櫥里要沒一件錦繡閣的衣裙，都不好意思出來參加聚會了。

  繡娘們兩日才能做好一套成衣，往往還沒有陳列到牆面，就被客人直接買了。

  容清和葉芸商量著準備再招一些繡娘和學徒，繡娘就讓葉芸直接在店外貼告示，學徒容清準備回村里找，一來有好事先造福下自己村，二來也知根知底。

  兩人正在裡屋商量著，小廝進來了。

  「東家，周記土布莊和黃記錦坊的東家過來了。」

  葉芸和容清對視了一眼，這麼快就找上門了？

  葉芸點了點頭，「快請兩位東家進來說話。」

  小廝得了吩咐，出去將周成鈺和黃文山迎了進來。

  兩個人面上有些抹不開，葉芸從太師椅上下來笑著招呼，「什麼風竟把兩位東家同時吹來了？快上坐！」

  周成鈺和黃文山對視一眼，並沒有上前，齊齊朝葉芸和容清拱手鞠了一禮。

  周成鈺，「葉娘子，今日我們倆厚著臉皮前來，是有個不情之請，怎麼好意思上座。」

  黃文山掏出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

  葉芸和容清不動聲色的對視了一眼，心裡也大概知道這兩人來所為何事。

  葉芸讓小廝奉了茶水，讓兩個東家坐下說話，周成鈺和黃文山沒有再三推辭，徐徐坐下。

  容清打量了兩個人一眼，這兩個東家她雖然沒有打過照面，但背景她已經通過葉芸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周成鈺和黃文山都是年過半百的人，經商多年精明卻不狡詐，圓滑卻不世故，和葉芸也有些來往，並不像鼎香樓和香櫞閣一樣交惡。

  說起來，周記黃記在黃山縣也是幾十年的老布莊了。

  周記布莊主營價格偏低廉的土布，主要客人都是各個村子的農戶，生意也不賴。

  黃記則是有自己的織紡染坊，自己店面主營的錦布和周記的土布都是出自他的廠坊，聽說和隔壁縣城的布莊也有往來合作。

  錦繡閣有繡樓，主要給大戶定製成衣，偶爾也會替貴胄府上定製丫鬟小廝的服飾，布匹都是從外地採購的高端綢緞雲錦素錦，走的高端路線，雖然也帶著賣些土布錦布，卻因為沒有價格優勢，一直賣的不溫不火。

  可以說三家在黃山縣也算各有千秋，實力均衡。

  可這次錦繡閣卻打破了平衡，成衣首秀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不僅成衣銷售火爆，布匹生意也更好了。

  而且錦繡閣內的布匹陳列新穎又清爽，每件上面標價材質一目了然，就連適合做什麼衣物都標的清清楚楚，不用多問小廝自己就能挑選到屬意的布匹，況且還是一口價兜賣，童叟無欺，任誰都不用擔心買虧。

  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在錦繡閣一次性買夠一兩銀子就可以辦普通會員，買不買東西每個月都可以過來免費領一次荷包，襪子之類的小東西，東西又好又全，福利又多，一來二去自然沒人再願意去周記黃記了。

  周記還強一點，鋪子是自己的不用掏租子，周成鈺自己兼掌柜，店裡也只有兩個小廝，不過虧兩個人工。

  可黃記就不那麼好過了，織坊染坊就有十幾個工人，加上周記生意不好不拿貨，自己店鋪的客源也都被錦繡閣吸引去了，一日就要虧損幾兩銀子人工租子費。

  本來他們以為錦繡閣首秀過了，生意多少會好轉，可錦繡閣熱度卻一直不退，聽說錦繡閣下個月又要推出新品包包秀，兩個人不淡定了，湊到一塊一合計只好主動找上門。

  他們想著能不能讓錦繡閣只做成衣生意，放棄布匹生意，反正布匹生意她也只是帶著做，和成衣利潤比起來簡直不值得一提。

  在黃文山的示意下，周成鈺燥著臉將想法說了出來，語氣帶著些哀求。

  葉芸面上有些不好看，「周叔，做生意向來是各憑本事，布匹生意雖然盈利不多，可想讓我放棄，這未免太強人所難了些。」

  周成鈺尷尬的笑了笑，「葉娘子說的極是，我們三家同在黃山縣開了幾十年雖談不上交情，但是也沒有因為利益紅臉糾紛，我們的秉性你也清楚，若不是實在走投無路，我和你黃叔也不至於腆著老臉找上門求你。」

  黃文山嘆了口氣，「葉芸，你父親在世我們仨就頗有些交情，如今我們年紀大了，沒你們年輕人思想轉的快，生意也做不出什麼花樣來了，你能不能念在你的父親的情面上，給我和你周叔一條活路？」

  葉芸秀眉微蹙，沉默不語。

  若黃文山和周成鈺來者不善倒罷了，她才難得管他人死活，了他們倆先前確實和父親交情深厚，為人著實也還不錯，倒讓她有些於心不忍。

  可做生意哪裡有讓來讓去的道理？松一次口容易，日後時局若再變，又該當如何？

  見葉芸不說話，黃文山和周成鈺心裡也做好了被她拒絕的準備，本來這種要求他們自己都認為是極其無理的。

  「我倒有個皆大歡喜的法子，兩位東家要不要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