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遇到黃菊花
2024-10-13 09:36:44
作者: 魏家二妹
「沒長眼吶!」張路發一把抓住那個人,在她胸口打了一拳。
「嘿嘿嘿……嘻嘻嘻……」那個黑影發出一陣瘮人的笑聲。
「啊……」張路發嚇得猛地鬆開了她。
是個女人,他剛才打到了一團柔軟。
周福蘭還沒反應過來,女人就抱住了她,嘿嘿笑著說:「我可找到你了,我可找到你了……」
「你哪來的瘋子,快滾,不然我打死你!」張路發推搡那個女人。
「黃菊花,是你……」周福蘭怔住了。
「福蘭,你認識她?」張路發小聲問。
周福蘭跟表哥說:「認識,她是我小叔子之前的媳婦,我和她曾經是妯娌。」
張路發「哦」了一聲,「怪不得,她……咋是個瘋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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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福蘭說:「一言難盡。」
那黃菊花嘻嘻哈哈嘟嘟囔囔的拉著周福蘭就是不放手,她也不知道該咋辦了。
張路發和她商量,「把她攆跑吧?」
雖然上輩子害自己不淺,但這輩子她也報仇了,如今這女人只是個不知香臭不知好賴的瘋子,周福蘭還真挺不是滋味的。
她就好聲好氣地問黃菊花:「你咋跑出來了,沒人看著你嗎?」
黃菊花把頭搖得撥浪鼓似的,嘴裡繼續嘟嘟囔囔著。
周福蘭發現,她瘦得脫相了,頭髮亂糟糟的,渾身也臭烘烘的,穿著一件破爛的男人褂子,褲子也爛得快遮不住羞了,光著兩隻腳。
什麼也問不出,周福蘭犯難了,她可是聽說黃菊花被爹娘給了一個老光棍了,老光棍整天把她拴在家裡,她是怎麼跑出來了呢?怎麼老光棍也沒追出來?
但她這個樣子,亂跑不定遇到啥情況,被人「一不小心」打死也說不定。
周福蘭就和張路發說:「路發哥,既然我認識她,遇上了就不能不管,你幫我一起把她送回娘家吧,她娘家不遠。」
張路發很爽快的答應了,跟周福蘭一人一隻胳膊架著她往她娘家走。
怕她發作,周福蘭邊走邊溫聲哄著她,想著趕緊把她安全送到家脫身,以後再遇到她也不管了,仁至義盡了。
哪知道,到了黃菊花娘家門口,周福蘭怎麼都叫不開黃菊花娘家的院門,估計裡面的人聽見黃菊花嘻嘻哈哈的笑聲了,故意不開。
叫了有半個小時叫不動,周福蘭惱了,「反正你家閨女送來了,跟我沒關係了。」
說罷拉起表哥撒腿就跑,管她呢,反正我把她送到你家門口了。
跑到陳家莊路口,周福蘭和張路發分手各自回家。
周福蘭一進門陳勝利就問她咋回來這麼晚,周福蘭把遇到黃菊花的事說了,陳勝利鼻子一嗤說:「你閒的啊,還管一個瘋子。」
周福蘭沒理會他:這種人哪有人性。
嗯,她猛地回頭:陳勝利滿面春風的。
她眨眨眼,問:「今個咱表嫂子把家裡都收拾好了吧?」
陳勝利下意識地躲開周福蘭的目光,嘴上說:「差不多了。」
周福蘭說:「那馬上該開鐮了,讓表嫂子歇歇吧,也趕集買點好吃的,養養身子補足精神過麥季。」
陳勝利喜不自勝,朝周福蘭伸出雙手說:「那你得再給我點錢。」
周福蘭微微一笑,從包里掏出一沓錢說:「我都預備好了,那你就交給表嫂子吧。哦對了,明天早上窯廠進了一大卡車煤,這兩天窯廠趕活,工人都加班干,人手不夠,我叫水生哥幫忙去卸煤,你說好不?」
陳勝利眼睛一亮,射出一股猥瑣的光,連聲說:「好好好。」
周福蘭說:「現在太晚了,我明個一早再跟水生哥說哈。」
「哎行,你快洗洗睡吧。」
周福蘭已經在窯廠衝過澡了,剛才被黃菊花挨過很是膈應,就又去院子裡搭的簡易洗澡棚子下沖洗。
她這邊剛沖洗上身子,只聽牆角「撲通」一聲響,然後是一個人摩挲著爬起來的動靜。
周福蘭下意識拉緊洗澡棚的門栓,心突突跳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腳步聲朝她洗澡棚子來了,棚子不結實,周福蘭趕緊叫:「表嫂子!表嫂子!」
「嗯!」旁邊屋裡傳出來桔子惺忪的聲音。
「表嫂子你快出來,家裡有人來了!」周福蘭叫著她自己也飛快用毛巾擦身子。
「呀,你……誰呀!」桔子一聲驚叫。
接著是白水生的怒吼聲。
周福蘭匆忙穿好衣服出來了,一看差點哭了:又是黃菊花來了。
黃菊花看見周福蘭頓時嘻嘻哈哈地跑過來,嘴裡嘟囔著:「我可找到你了我可找到你了……」
「哎你別過來,我剛洗過澡!」周福蘭慌忙往白水生身後跑。
「誰呀!」陳勝利在屋裡問。
「黃菊花!」周福蘭回他。
「嘻嘻嘻……」黃菊花忽然丟開周福蘭跑去她之前住的屋子去了。
「這……她咋來了?」白水生兩口子也認出了黃菊花。
周福蘭苦笑:「我哪知道……」
「這咋辦弟妹?」白水生問。
周福蘭想起她娘家的態度,大晚上的也不忍再攆她了。和白水生說:「反正屋裡也沒啥東西,讓她在那睡一晚上吧,明天再說。」
白水生打了個哈欠說:「那不管她了,我把屋門在外面給她上住,省得她亂跑攪大夥睡覺。」
「趕她走,不能叫她在這睡!」屋裡陳勝利叫。
周福蘭沒好氣地說:「我沒本事趕她走,你出來趕她走吧。」
陳勝利被噎住了。
第二天一早,周福蘭就起來去開原來老三兩口子住的屋子,推開一看,黃菊花就躺在地上,正是之前他們睡的床下位置。
周福蘭嘆了口氣:人傻了,恩怨也一筆勾銷了。
她去雜貨屋裡拿出一張茅草蓆子鋪在她旁邊,把她抱到了蓆子上。
這一抱,扯著她的衣裳了,把周福蘭嚇了一跳:她不但瘦骨嶙峋,渾身都沒一點好肉了,大大小小的傷疤遍布全身。
不用說,是那個老光棍乾的。
周福蘭罵了句髒話,從柜子里找條床單給她蓋上出來了。
她對正在餵雞的桔子說:「表嫂子,一會做飯的時候多做一碗,多餾個饃,別餓著她。」
都是女人,桔子也嘆口氣說:「行,到底親戚一場,還能餓著她嘛。」
周福蘭笑笑說出了昨晚上的計劃,「表嫂子,窯廠今天早上拉來一卡車煤,窯廠人手不夠,我想請我水生哥幫忙去卸煤,一個多小時就差不多卸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