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何爭鳴出國了

2024-10-13 09:36:37 作者: 魏家二妹

  周福梅低著頭不說話。

  周福蘭發牢騷:「別人的爹娘叫爹娘,他們一心為孩子著想,怕孩子吃虧怕孩子受苦。咱們的爹娘是僱主,他們覺得養咱們不能吃虧,在咱們身上付出的得加倍撈回來,哪管你死活呢……好了好了,不說了,以後他們說啥也別再回去了,遠離娘家,就不會被坑。」

  說完她氣喘吁吁地苦笑一下。

  試問,哪個女人不想有個溫暖的娘家呢?哪個人願意這麼說自己爹娘?

  周福梅開口了:「姐,你知道咱爹娘給我說的那個人是誰嗎?」

  周福蘭疑惑地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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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咱路發哥。」

  「啥,咱路發哥!」這簡直是胡鬧啊!

  張路發是她們母親張氏的娘家侄子,就是她們的親表哥,也是張秋紅的親哥。

  小時候,周福蘭被寄養在姥爺家,成天跟在張路發屁股後頭跑,張路發對這個小表妹也很疼愛,周福梅偶爾去姥爺家,張路發也對她一樣疼。

  在周福蘭姐妹倆的心裡,張路發表哥跟周方舟堂哥一樣親。

  張路發前年死了媳婦,撇下兩個孩子,一直沒再找。

  周福梅離婚來到娘家,周白起和張氏就立刻想到了張路發,覺得閨女要是嫁給他了,他老兩口也不背個閨女離婚的醜名頭了,外甥也有了媳婦,兩全其美。

  張氏還有個小心思,閨女可能不會生孩子了,外甥已經有一兒一女了,不生也罷。

  沉默好久,周福蘭問周福梅,「那你的意思呢?」

  周福梅搖頭,「姐,我現在不想男女的事,我只想賺錢。況且,路發哥是咱表哥,咋能做夫妻……多膈應。」

  周福蘭點點頭,「行,那你跟他們說了麼?」

  周福梅說:「我說了,我不願意。」

  又嘀咕:「也不知道咱路發哥知道這事不?」

  周福蘭皺眉,「也許不知道吧,路發哥也不好意思吧。」

  周海梅搖搖手說:「不想這個了,反正我不願意。姐,咱趕快去銀行取錢吧,晚了就得等到下午了。」

  周福蘭答應一聲,跟周方舟交代好窯廠一些事情,就騎車帶著周福梅去鎮上了。

  走到鎮中門口,周福蘭下意識停下車子,小聲說:「福梅,你等我一會,我去一下就來。」

  馮澤正在上課,看見周福蘭馬上出了教室,張口就說:「何老師還沒來,放心吧,他來了我會第一時間去通知你。」

  周福蘭不好意思地敷衍一句,忍不住問:「你有他家通訊地址嗎?電話啥的也行。」

  馮澤說:「還真有他家的電話。」

  周福蘭拿著何爭鳴家的電話激動得心都要飛出來了,但是,她想起他父母的她的態度,還是按捺住了要給他打電話的衝動。

  再次勸自己:等著吧,急啥急,他忙完自然就來了。

  取好錢,周福梅看看姐姐,問:「姐,附近郵電局可以打電話,你要不要打?」

  周福蘭在心裡已經做過無數次鬥爭了,這時咬咬嘴唇,「打!」

  她顫抖著手指撥通了何爭鳴家裡的電話,聽著那頭「嘟嘟嘟」的聲音,她幾次想臨陣脫逃。

  「喂!」那頭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周福蘭急促地說:「你好,我找何爭鳴。」

  那頭禮貌地問:「請問您是哪位呀,我是他家阿姨,何爭鳴去美國了,有事您可以留言,等他打來電話的時候我告訴他。」

  「什麼,他去美國了……」周福蘭腦子一片空白。

  「喂!喂!」

  周福蘭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掛的電話,怎麼走到了路上……怎麼會這樣,他怎麼會突然去了美國,那個任盈盈可是就在美國……

  何爭鳴和任盈盈之間的事,周福蘭都清楚。

  「姐,你冷靜點,別這樣。」周福梅抓住周福蘭的手搖著。

  姐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很慌。

  周福蘭坐到了路邊上,她雙膝酸軟,渾身無力,整個人像被抽乾了似的。

  「姐,他是高級人,都要當大學老師的人了,出國也許是公事呢。」周福梅坐到她身邊安慰她。

  周福蘭搖頭,「出國這麼大的事,他為什麼不給我寫封信說一聲呢?我們之前都通信的。而且,他出國幹什麼呢,他學的是歷史系,教學也教歷史課,沒必要出國深造吧?」

  這些周福梅也不懂,她也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只是,她心裡一直覺得姐跟這個「高級人」很不現實。

  她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呀。

  周福梅終於憋不住了,「姐,我說句實話哈,你就別抱希望了,咱們跟人家門不當戶不對呀,人家是啥人,咱是啥人,不可能成兩口子的,你趁早放棄,免得越糾纏越痛苦……」

  「你不懂!你不懂!」周福蘭搖手阻止周福梅。

  周福梅不敢說話了,只能默默陪她坐著。

  忽然,周福蘭站了起來,興奮地說:「說不定,他給我來信了,被扣在村大隊了呢,郵遞員有時候偷懶,就把信放在大隊部,讓支書在大喇叭上吆喝,誰的信自己去拿。說不定支書忘了吶,走咱趕快回去,我去大隊部問問。」

  周福梅看姐那滿腹熱情的樣子,也不忍潑她冷水,就起身替她拍打一下屁股上的土,說:「我騎車帶你吧姐。」

  她怕姐這麼激動騎車摔倒了。

  周福蘭一路催著周福梅快騎,到了陳家莊她就飛跑進支書家,但是希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大隊部沒她的信。

  她這才想起,何爭鳴是不會給她寫信寄到村裡的,他怕引起村人的猜疑給她帶來麻煩,他給她的信都是偷著塞進窯廠辦公室里。

  周福蘭強打精神回到窯廠,飯也沒吃就倒在了床上,苦思冥想何爭鳴到底是怎麼了……

  忽然,她渾身一哆嗦:他不會是對他父母妥協了吧,去美國找任盈盈了,從此跟她一刀兩斷。

  她想起那句很低俗的話:女人一旦讓男人得手了,他就不珍惜了。

  難道,何爭鳴也是這樣?

  不會的,我這麼想他就是侮辱他,他不是這種男人,絕對不是……

  周福蘭在心裡替他辯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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