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另一個他

  葉念晚此刻只覺得渾身無力，周耀軒迎上前來，她癱坐在地。

  「晚晚，沒事吧？」

  「我沒事，耀軒，到底怎麼回事，江暮晨瘋了？他為什麼突然束手就擒？為什麼安全局的人會來，我們不是按期給程先生提供了研究進展嗎……怎麼會……哪裡出了問題……一定是顧與川……一定是他……」

  周耀軒見她一直自言自語，說不出個所以然，他嘆了口氣，「晚晚，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

  「江暮晨是為了保護0977身上的秘密。」

  「什麼秘密？0977是我創造出來的，你告訴我他身上有秘密，有我不知道的秘密？」葉念晚苦笑道。

  「晚晚，他們都說0977是照著江總創造出來的，可是，我總覺得0977或許像的是你口中以前那個暮晨，雖然我沒有見過他。」

  「你怎麼知道……」

  

  「因為他太不像是一個仿生AI了，我研究過他被重置之前的數據，他的意識，到底是怎麼來的？晚晚，你到底怎麼做出這一批仿生AI的？」

  葉念晚別過頭去沒有說話。

  「晚晚，不信任我嗎？」

  葉念晚緩緩開口：「0977初期的研究，確實來源於暮晨，但是若說0977是照著暮晨做的，不如說0977就是暮晨的雙生。」

  葉念晚跟周耀軒說起了她最開始創造0977的時候，而周耀軒也通過研究，發現了一些事情，他們回到江暮晨的辦公室，才將這一切的始末，梳理了一遍......

  那一天，暮晨也剛來到葉念晚家中的不久，葉念晚坐在昏暗的房間裡，她的手指在鍵盤上輕輕跳躍，敲打出一段段神秘的代碼。

  在她還沒有愛上這時的暮晨的時候，創造0977的想法就已經開始在她心中悄然生長。

  隨著時間的推移，暮晨逐漸進入了她的生活，他的存在像一股暖流，悄然改變了她的世界。

  而0977的晶片，是她一直通過研究暮晨，做了977遍實驗的數字符號。

  暮晨在這個過程中悄然發生了變化。

  0977也開始感知暮晨的意識，仿佛這兩枚晶片，成為了暮晨和0977之間的橋樑，將他們緊緊地連接在一起。

  每當暮晨的情緒波動，就會以一種微妙的方式傳達給0977。

  0977會感受到他的喜怒哀樂，他仿佛能夠透過各個窗戶，窺探到暮晨的內心世界。

  這種奇妙的感覺，一直到葉念晚讓0977也有了生命，成為了一個仿生AI。

  他開始抗拒暮晨的意識侵入他的大腦，他在研究所器皿中，一直悄悄的進行自主修整，直到暮晨的意識不再主動性的進入他的腦中，可是當暮晨意識被江博士抽離的那天，他還是感知到了，他立刻給自己放電，才保留住了暮晨最開始的意識......

  葉念晚和周耀軒緊張地盯著對方，又看向0977，試圖解析出他的真實情緒。

  「耀軒，江暮晨就是為了保護0977腦中，屬於暮晨原有的意識，才主動被安全局帶走的，是吧，所以他比我更早知道這些，為什麼你們都不告訴我？」

  「晚晚，江總也不願意相信，是你將他的晶片研究了個透徹做出的0977，他甚至想過，0977會不會是他父親安插在你身邊的另一個他，他懷疑過0977，也懷疑過自己，都沒懷疑過你會對他做的這些事，因為他寧願相信自己對你來說就是獨一無二的！暮晨有多固執，他就有多固執，固執到自己只想要你愛他一個，他接受不了你創造另一個他出來！」

  葉念晚聽完周耀軒這一番話，突然覺得他長大了，她欣慰的看著他，「耀軒，你為什麼......」

  「晚晚，我是很喜歡你，從小到大都喜歡你，但是現在我發現，我的喜歡，在江總的喜歡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周耀軒眼神中露出些許失望。

  「傻子，喜歡哪有分貴賤的，你的喜歡，對我來說，也很珍貴，謝謝你，耀軒。」

  旁邊的0977突然不樂意了，「那我呢？」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來爭風吃醋？」周耀軒走過去打了打0977的手臂。

  「我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們這麼做，都是為了暮晨的意識能夠回到江總身上，對吧。」

  0977顯然也擁有暮晨的智商，儘管他只知道一些碎片消息，審時度勢也是很厲害的。

  葉念晚沉了口氣，「0977，我沒資格要求你再一次的放棄自己了，如果你不願意......」

  葉念晚話還沒說完，0977就抓住了她的雙肩，他低頭看她，「我如果不願意，當初也不會自願被你重置了。」

  「可是這一次......」葉念晚偏過頭去，「這一次......是真的要犧牲你......」

  「我知道。」0977的眼神中沒有一點的害怕，「主人，看著我。」

  「你叫我什麼？」葉念晚回過頭，抬眼看他。

  他不是之前已經認了江暮晨了嗎......怎麼叫她主人......

  「在我心裡，晚晚永遠都是我的主人。」

  他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像暮晨。

  葉念晚愣神了。

  「等等，你別傻了，你現在犧牲自己，讓意識回到江暮晨身上，也起不了任何作用，現在江暮晨已經被抓走了，安全局的人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周耀軒冷靜的說道。

  「你們覺得，是顧總嗎？」0977問。

  葉念晚搖了搖頭，她不知道。

  「江總是想犧牲自己，保全你腦中的意識，這樣的話，對於晚晚來說，即使他消失，暮晨也就沒有消失，所以0977，你現在要保護好自己。」周耀軒小聲對他說。

  葉念晚又何嘗不懂江暮晨的意思。

  「都是瘋子，以前的他是個瘋子，現在的他也是個瘋子！」葉念晚快要哭出來，她想不到辦法，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須冷靜，她要知道，這件事是誰暴露出的消息，無論如何，那個人都必須付出代價。

  「耀軒，你聯繫一下張醫生，讓他今晚幫我把程小姐約到空月酒吧。」

  「程小姐會去嗎？她不是......」

  「她沒有懷孕，你見過懷孕的人，這麼久肚子都沒大的嗎？」

  「可是你這段時間都沒見過她，怎麼知道？」

  「她如果肚子大了，怎麼會不出現在大眾的視野里到處宣揚。」葉念晚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好，我馬上去。」周耀軒給了0977一個眼神，示意他跟他一起出去了。

  辦公室里留下葉念晚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