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挑釁

  公共停車場已經修建好了，是在南北城門的中間位置。

  西邊的城門是封著的，東邊臨海，水軍駐紮在那裡，就選在了南北城門中間位置。

  如今的開建縣街頭巷尾，不管是本地人還是漢人，都是討論上京城新來的孫大人。大姑娘小媳婦的都說那孫大人長的俊，比縣衙的縣令主簿縣丞們都俊！

  聽說是上京城來的新科狀元郎，還沒成親呢！一時開建的富商鄉紳，家有妙齡女兒的都動了心思。孫大人也有二十了，也不知會在開建呆幾年，若是要娶個妻成個家的……

  只是如今開建還是一片狼藉的，沒有什麼新開的綾羅綢緞鋪子，現如今就一個調香閣分號，驅蚊香的銷量都起來了不少。

  整的孫伏伽有時候一出縣衙的大門，就能看到一群姑娘扭著腰肢拎著手絹到處閒逛，甚至有時早上去集市還能收到賣菜婆婆們送來的梨子，蘋果。

  縣城的男人們也討論孫伏伽，說得最多的就是孫大人不愧是上京城來的新人，只知道關注表面的東西，石板路跟土路能有什麼區別？

  大家都還住在營帳裡面呢！竟然還開始管牲口住的地方了？說要牲口都停在什麼停車場，不然會亂拉亂尿，那不是廢話，難道上京城的牲口就不拉不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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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什麼修了停車場能夠統一管理，誰家的牲口不是寶貝啊？主人們都心疼的很，那裡用得著官府們管理？萬一磕了碰了，再嚴重一點丟了病了的，誰敢冒這個險？

  而且不光管牲口拉屎拉尿，現在還修建了公共茅房，連人的屎尿屁也管了！都說管天管地，管不了拉屎放屁，這上京城來的孫大人就是可笑，真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孫伏伽預想到了改革是困難的，所以他是很有耐心。雖然縣城裡面去公共茅房的人不多，大家都是觀望狀態，主要還是力工們去的多。

  不過好消息是，垃圾統一清理焚燒這件事進行的很順利。只是垃圾處理費是用一些青菜，豬雜，雞蛋之類的代替。

  白婉兒統統來者不拒，反正食肆那裡也用得著，主要是讓大家養成垃圾日常清理的好習慣，並不是以此賺錢，她還在集市上燃放驅蚊香！

  等他們習慣了乾乾淨淨的樣子，估計也會受不了往日裡髒亂差的生活了。

  「白姑娘！」

  李縣丞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白姑娘，你快去看看，有人在衙門外面拉尿了！」

  原來是有的人看不慣新開的孫大人要在縣城裡到處建公共茅房，竟然幹了這種事示威！

  白婉兒與元歌對視一眼，使了勁兒往腿上，飛速樣衙門走去。

  「誒！白姑娘，元歌姑娘！等等我！」

  李縣丞喘著大氣，一手扶著帽子往遠遠跟在後面，「天爺呀！怎麼她們兩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腳力竟然如此厲害！」

  等二人趕回去的時候，只見縣衙門口圍了一大片百姓，正對著一片白沙子堆指指點點，姜豐跳著腳大聲的揮斥著讓其他人走開，他身後的江雲已經氣的雙眼通紅。

  「走開走開，在這裡圍著幹什麼？想抓進去請喝茶？」

  李縣丞趕了過來，把圍觀群眾轟走後，上前一左一右拉住姜豐兩兄弟跟著白婉兒，元歌的腳步進了縣衙。

  屋子裡只有蔣主簿一個人急的團團轉，「孫大人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幹什麼去了？」

  蔣主簿聽到白婉兒的聲音，立刻眼睛亮了起來，就好像見到了救世主一樣，「婉兒姑娘！」

  「孫大人去了鹽田那邊，已經派人去叫了，只腳程還沒有那麼快。」，蔣主簿還沒有開口，李縣丞在後面已經喘著大氣說了。

  「好，可知作案的是何人？黃縣令在哪？」

  白婉兒緊繃著小臉，如臨大敵。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就是當地百姓目無王法，蔑視皇帝。

  她自認為到了開建，出錢出力，為當地百姓做了不少事，他們若是只因為要建設公共茅廁就敢在縣衙做這種事，那這開建縣也沒必要認真救援了。

  只管從上京城多多的調人過來，該處理的處理了，給皇帝呈一份奏報回京就好了。

  可如果往小了說，就是當地民風彪悍，官府的威信低，面對不開化的百姓，還是要做好教育與宣傳。

  「作案的是當地張家的小子，不過是五房的庶子，但是若是出現這樣的事，他們族裡對上官家，態度很是強硬！」

  蔣主簿終於搶到了話頭，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趕緊順口氣又繼續說，「黃縣令跟著孫大人一起的，兩個人坐了個驢車，這會應該往回趕了。」

  白婉兒點了點頭，剛想讓元歌去叫辭星，卻想起來，辭星被自己派回京城了，去找左大公子借人去。

  本來想著只莊子裡的人過來，或許就夠了，只是這段時間看下來，人手或許是夠了的，只是這人手不好用啊。

  還是需要經過統一訓練的軍人，不僅能夠加快推進改革，還能起到震懾的作用。

  再不濟，若是借在籍的士兵不容易，那就是他們的家兵也是可以的，只是幹這些事，足夠用了。

  「元歌，你怎麼看？」

  白婉兒現在雖然是火藥碰火柴，好大的火氣，但是腦海中仍有理智，把目光看向全場中最為冷靜的元歌。

  「夫人，我覺得這件事我們要抓大放小。」

  白婉兒目光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這段時間縣衙做的事情，其實大部分人都是認可的，現在咱們出去，那裡都能見到笑臉。若是因為這麼一個人，我們就打破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係，實在是不值。」

  「並且，當官的建立威信，並不是說你吼的聲音大，打的板子重，他們就信服你。而是要給百姓帶來實際的好處，讓他們的生活一日比一日好，他們才會發自心底的敬重你！」

  元歌說到一半，孫伏伽就推門而入，說了上面的那段話。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他與黃縣令就好像是從泥水裡撈出來一樣，不僅全身濕噠噠的都是黃泥點子，臉上也都髒兮兮的像個小花貓一樣。

  「你們這是去哪裡了？趕快去後院換身乾淨衣服，免的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