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緊張殿試！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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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日裡天還黑著，孫伏伽早早就在陳府西院牆外等著，晚間再送了白婉兒回去。

  雖然說白婉兒平日裡基本不會再見到外人，但是元歌仍然每日裡給她上妝時，略略休整一番容貌，讓她衣著氣質與曾經的白婉兒相差甚遠。

  江雲雖然已經把啟蒙的課都習完了，卻也沒有絲毫懈怠，每日裡仍是早起晚睡，習字背書樣樣不拉。

  甚至因為每日都與孫伏伽一同解一篇時文，故而他對啟蒙的讀物又有了不同往日的見解。

  陳碩因為沒有御用金創藥，又不願請假太久，連著十幾日都是被人抬著上朝，又被不少同僚恥笑，但是他倒不以為意。

  春兒每日裡被拘禁在東院耳房，白婉兒不曾再見過她。

  元歌把京郊的莊子大大小小都考察了一番，選定了一處，只等白婉兒有了空閒一同去拍板。

  因為現在又是莊子又是院長，還有下人，事情實在不少，雖然元歌現在負責著內務帳房的活計，到這不是長遠之計，元歌她還有別的安排。

  看來招兵買馬迫在眉睫了。

  只是明日便是孫伏伽殿試，江雲書院考核的日子了，這是天大的事情，其餘的都要往後靠。

  也不知是如何安排的，殿試竟然與書院考核安排在同一日！

  白婉兒托著下巴糾結，明日要送誰？

  黃昏。

  全聚寶，三樓，熟悉的廂房裡。

  王掌柜知道他們二人明日各有前程，不用白婉兒說，就給她預留了這間房。

  今日不飲酒，白婉兒以茶代酒，舉杯敬祝孫伏伽，江雲明日一切順利。

  孫伏伽，江雲也紛紛舉杯，飲盡了杯中茶。

  接著，她就掏出來了兩張密密麻麻寫滿字的紙，是房契與地契。

  原來白婉兒那次見了金華，得知她要拋售院子，因為金華脾氣爽朗，她與之一見如故，更是院子位置也合適，就直接買下了，想著江雲以後也有個歇腳的地方。

  本來是因為自己錢多的沒處花，如今情勢不同，倒是可以在系統刷一筆返現。

  返現信息到了，又是百萬紋銀入帳！

  「雲哥，這處院子就給你了，魯班主已經在修繕了，等你明日書院考核結束，就帶你去看看！」

  江雲本來還羨慕孫伏伽有一處鋪子，如今自己竟然得了院子，立刻歡喜的不成樣子。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江雲先是恭恭敬敬對白婉兒道謝，接著竟是對孫伏伽懇切的邀請一同住進院子。

  且不說京城居，大不易，只說這三個月的師徒情分，他沒有什麼家人，只覺得婉兒姐姐與孫先生就是他的家人，他不想分開。

  白婉兒也有此意，只是她知道，孫伏伽面上是溫潤如玉，骨子裡卻也是個要強的，如果自己開口挽留，恐他不會答應。

  江雲開口，最為恰當。

  孫伏伽也不想與白婉兒自此分道揚鑣，但是他也實在干不出白住女子房子那樣的事。

  聽到江雲的要求，只輕輕皺著眉毛，微抿著嘴唇不說話。

  江雲不知，白婉兒卻是知道他的顧慮，趕忙開口說，江雲日後讀書多的是需要先生教導的，若沒了先生，江雲豈不是難做。

  如此，孫伏伽這才點頭，還要求自己一定要付房費，白婉兒只管胡亂點頭應付過去，反正她肯定不會收的。

  接著又說起第二日行程的安排，孫伏伽與同窗約好了一同去，只要白婉兒送江雲去書院。

  生怕她們覺得自己是客氣，還補充說。

  書院考核是要排隊的，她們早些出發就可以早些回來，指不定還能接他。

  如此皆事均已安排妥當，宴席也就早早散了，各自回去為各自前程準備著。

  殿試的筆墨紙硯一應用具都是考場準備，不用考生攜帶。孫伏伽，紀方等同窗早早出發，到了宮裡。

  殿試開始前，先是幾位公公把各位學子聚在一間大廳里，先進行了禮儀培訓，以免有不同禮數的衝撞了皇帝。

  接著就在御道上排隊，等著驗明正身，就按照會試的名次排著隊前往金鑾殿前的廣場了。

  那裡就是殿試的考場，已經擺好了一張張桌椅，最上方漢白玉台階上是高大的龍椅。殿試是由老皇帝作為主考官的。

  因為殿試的座位順序也是按照會試排名安排的，孫伏伽名次不錯，剛巧就在考場的最中間，不過好在他心態平和，並不緊張。

  考生到齊後，副考官們也到齊了。

  接下來就是一應禮節，好在考生們剛經歷過培訓，做的也是有模有樣。

  殿試只考策問，時間是一天，黎明進場，黃昏交卷。

  考捲髮下來後，孫伏伽看著卷子上的題目，心中略有驚訝，並沒有立刻動筆。

  題目是《聖天子在上當何為》。

  他沒有立刻動筆，不是因為題目太過於刁鑽，而是這題目，竟然與他和左逸塵那日探討的話題，大差不差。

  當時他還恐慌自己當著將軍之子討論陛下，是否逾矩，不了今日就遇到了這考題。

  這題問什麼是明君……

  他想起王老曾說，殿試的題目，可以是內閣出題，也可以是皇帝親自出題，那這道題，是皇帝出的，還是內閣出的呢？

  老皇帝曾經，真真是個明君，至少左逸塵與孫伏伽都這麼認為。

  只是近些年，行為舉止較之前大有不同，據說經常被幾位閣老勸諫，要做一個明君，切不可晚節不保。

  孫伏伽輕輕皺著眉毛，仔細思考，自己這篇文，到底是要寫給老皇帝看，還是寫給內閣長老們看？

  周圍逐漸傳來刷刷的寫字聲，孫伏伽這才停下磨墨的手，準備動筆。

  老皇帝端坐在高台之上，金色的陽光透過雲層，籠罩著身下的一眾學子，仿佛鍍了一層金子。

  他看了片刻，又緩緩站起身，下了台階，巡視考場。

  這是合乎規矩的，只不過難免會有心理承受能力差的考生，看到皇帝在身邊，緊張一個手抖，污了試卷，就功虧一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