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愛做飯的紀方

2024-10-10 15:41:11 作者: 快樂特碼頭

  「晚間切不可熬著了,且仔細你的眼睛!」

  「先生,我知道了!路上慢些。」

  孫伏伽對著江雲擺了擺手,示意他快回去,就扭頭獨自一人坐上馬上,閉著眼睛倚在軟墊上,搖搖晃晃地坐著。

  片刻後,又從腰間取出那個今日沒有送出去的牛皮紙包。

  對著紙包端詳片刻,兩隻手無意識的捏著,這裡面裝著的是香茅草,野地里長得不值錢的玩意兒,但是有一股異香。

  他昨兒回書院打掃時見到了,就立刻掐了幾支,又小心曬乾,想著今兒給白婉兒送來,她定然喜歡。

  可是終究是沒有送出去。

  

  罷了......

  孫伏伽本來準備把它扔出窗外,突然想到什麼,又收回了手。

  老馬駕車很穩當,這路也熟了,不過片刻,就到了學士館,孫伏伽下車道謝後,就往裡面走了進去。

  「伏伽,你回來了!」

  在學士館一樓的角落裡坐著,與他打招呼的,也是等待殿試的考生,紀方。也算是他的好友兼同窗,兩人都出自麗澤書院。

  「紀方兄,怎的這麼晚了還在這裡看書,沒得費眼睛。」,孫伏伽也拱手回禮,上前問候,發現紀方正對著微弱的燈光看書。

  「誒~這又何妨?伏伽,你送來的時文子集,裡面的解題想法實在清奇,快來與我一同討論一番!」

  孫伏伽啞然失笑,這紀方兄就是如此,他最是喜歡與人辯論了,時不時就要拉他「討論」一番。

  正巧,他今日心中也有少許說不清道不明的鬱氣凝結,辯論一番也好,於是就朗聲一笑,應下了。

  「伏伽,你手中這是什麼?」,紀方看孫伏伽手裡拿著一個牛皮紙包,還以為是帶了什麼好吃的,伸手就搶了過去。

  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捧香茅草,「伏伽!你怎麼知道我正在想念我娘做的香茅雞?」,說罷竟是一把上前抱住了孫伏伽,眼中有熱意湧現出來。

  「定然是我前幾日吃醉酒,不小心說出來的。」,紀方一邊小聲呢喃,一邊小心取出一點香茅放在鼻尖使勁聞著,「伏伽,我給你露一手,這是我娘的秘方!」

  若說除了辯論,還有什麼是紀方最喜歡的,那就是做飯。

  紀方的手藝也十分美味,學士館提供的每日兩餐,寡淡無味,均可在他的手上再現精彩,所以他說香茅雞好吃,定然是十分美味的。

  只是孫伏伽也不好解釋其中的誤會,便擼起袖子,與他一同打下手,跟學士館說晚間二人的飯食換一隻生雞。

  學士館的後廚與紀方熟悉,他沒少幫著後廚一起打下手,所以不論說其他的,很是爽利的答應了。

  「紀方兄,他們都說君子遠庖廚,你怎麼對這這麼感興趣?」

  「伏伽,我道你是個抱瑜握瑾的,你怎麼跟那些臭古板子一樣的?你也覺得廚房是骯髒處?那我們可要好好辯論一番了!「

  孫伏伽看紀方立刻變換了氣勢,趕緊求饒,」好哥哥,你看看我如果是這麼想的,怎麼會跟你一起收拾這些?「

  紀方這才作罷。

  ......

  白婉兒回府時,把上次做的薄荷精油和沒用完的薄荷葉一同拿了回去,她想著與元歌一同研究一下方子,看看能不能制出薄荷香露。

  到了傍晚,元歌也不點燈,獨自坐在房樑上,靜靜看著月亮。

  蹬蹬蹬......

  只聽到一陣馬蹄聲,就從窗戶飛身一躍上了屋頂,看白婉兒提著一隻包裹下了馬車,等無人時,翻下牆頭,「夫人,你回來了。」

  說罷,攔著白婉兒腰身,三兩下,就進了西院。

  白婉兒把屋裡幾個燈都點上,屋子裡頓時亮通通,又把包裹裡面的物件一個個往桌子上擺好,「元歌,你看看這個方子,我們能不能仿著制薄荷香露?「

  「夫人,我來瞧瞧,易容術里本來就有一門講的是制香。」,元歌接過那張方子,白婉兒好奇的問,「制香竟然也與易容有關係?」

  「自然~」,元歌頓了頓又說,「味道是有記憶的,其實每個人都有獨特的味道,易容要貼合人物,增加香味會事半功倍。」

  白婉兒這才知曉了,又喜元歌本就懂制香,那就相當於一個香道一途的師父啊,只是不知她的道術如何了。

  「夫人,應當可以一試。」,元歌自信滿滿的把方子折了起來,放回木盒子中,又打開瓷瓶細細聞了。

  二人夜裡一陣忙活,直到半夜,終於制出了薄荷香露,還調製了一小瓶玫瑰薄荷汁,薄荷的清涼尖銳的香氣與玫瑰的花香完美平衡。

  上京城中還沒有過這樣複合的香料,白婉兒一下子就被這複雜的味道迷住了,立刻裝了三瓶,這才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她才想起來詢問元歌,陳碩可來找過了。

  得知不僅陳碩沒有回府,春兒也是留在了東院,沒有再回來,白婉兒也不管他們了。

  這陳碩也不知做什麼去了,怎的連著兩夜都沒有回府,前世雖也有不回府的情況,可是連著兩夜,太稀奇了。

  該不會是在外面得罪了什麼人,把他謀殺了吧?

  白婉兒心裡胡亂想著。

  如果真是被殺了,那自己豈不是要頂著他的未亡人的名頭過上一世?

  不好不好,那樣自己可就不能親手為自己報仇了。

  但是陳碩那般溜須拍馬毫無骨氣的人,應該也不至於得罪了誰得罪到這般罷。

  她乖巧的坐在銅鏡前,任由元歌在她的臉上塗塗畫畫,又整了一個合時宜的髮髻,配好了衣衫,這才從窗口翻了幾下才出了府。

  「元歌,陳府里若是無趣,也不必一直枯等著,你拿上這些。」,白婉兒給元歌遞上八九張千兩的銀票,「去買個莊子,須要種得遍山花兒果兒的才好。」

  白婉兒現在已經有90多萬兩白銀了,這是什麼概念呢?她這輩子可以說怎麼花也花不完了吧,所以購置一些私產也無甚不妥的,更何況自己難得有這麼個愛好。

  而且,再過不久,自己應該還有一筆進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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