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桑雙雙偷溜走；桑榆被刁難

  「你幹什麼去了，怎麼這麼久，早飯呢？」

  桑榆上下打量著桑雙雙那面若桃花的羞澀。

  這丫頭不會春心萌動了吧？

  「啊，早飯，我，我給忘了……」

  桑雙雙撓撓頭，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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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武可憐巴巴的在旁邊拍著肚子，喊餓。

  那麼高的少年，像個傻子一樣喊餓，桑雙雙覺得好丟臉，嘴角抽搐了兩下，不客氣的數落自己二哥：

  「哥，我說你在外面不要說話了。要不然別人都知道我有個傻子二哥，多丟人啊。」

  聞言桑武情緒瞬間低落，摳著自己的手指，呆呆的點頭答應：「我知道了，妹妹你別生氣。」

  紅薯涼粉都賣完了，桑榆一邊收拾攤子一邊沒好氣的說道：「嫌你二哥丟人，那你就離開這個家好了。」

  「娘！」

  桑雙雙嬌氣的跺跺腳，有些埋怨。

  但眼珠一轉，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拉著桑榆手臂在那撒嬌：「娘，先給我買一件新衣服唄。」

  「憑你長得醜，憑你臉忒大嗎？」

  桑榆翻了個白眼。

  這妮子簡直就沒腦子。

  「嘿嘿。」

  桑武被老娘的話逗笑了，樂呵呵憨笑了兩聲，卻被妹妹狠狠地瞪了一眼。

  傻大個桑武立刻委屈的對手指……

  「娘！」

  「好了，別再說了。趁著天色還早，咱們趕緊去買幾塊肉回來，明天去賣盒飯。」

  紅薯涼粉做得並不夠多，很快一掃而空，就是桑榆也沒想到會賣的那麼快。

  細數數還有兩個月就要逃荒了，必須趕緊攢錢。

  兄妹二人將東西帶回出租屋，桑榆自己又去買肉和雞蛋。

  又找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將自己從自家院子裡帶來的油菜拿了出來。

  她這個空間好像是低配版的，不能用意念拿取東西，還有個傳送門，每次都要躲著人！

  不過總比沒有強。

  可當桑榆背著米袋，拿著肉和雞蛋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出租房門口就只有桑武可憐巴巴，哭喪著臉蹲在那，桑雙雙卻不見了。

  「小武，你妹妹呢？」

  「娘，妹妹走了，說她去賺大錢了，不讓我跟著。說是你說的。」

  桑武一字一字的轉達。

  雖然桑武是哥哥，可心智小，根本沒反應過來桑雙雙是騙了他。

  桑榆深吸一口氣，安慰說道：「嗯，對的。來，小武幫娘悶米飯吧。」

  至於桑雙雙？

  呵。

  身上沒錢，她倒要看看這妮子要咋作妖？

  再說她也沒時間去找桑雙雙，明日擺攤要備的料都還沒準備好。

  就見一小鍋的紅燒肉，切成了拇指粗細的小塊，溫度升高的肉鍋咕嚕嚕的冒泡，桑榆又把煮好的雞蛋放進去了，又將油菜都清炒了。

  最後再將這些盛放到盆里，讓桑武挑著擔子，端著才買來的盤子，娘倆就往碼頭走去。

  碼頭上人來人往，不少搬貨工人都揮汗如雨，皮膚大多黝黑。

  正午的日頭正是毒辣得很，桑榆聰明的在碼頭附近找了一個陰涼處。

  樹下，有不少大漢小伙子正在休息。

  他們手裡拿著乾巴巴的餅子，一口涼水，一口餅子，不然噎得慌。

  桑榆將東西擺放好，然後拿出一個盤子，挖了兩勺糙米飯，放了兩小塊紅燒肉，半個切開的雞蛋，還有一勺子油菜，最後再澆上一勺肉湯……

  「小武，你先吃，餓壞了吧？」

  「娘，賣錢。小武饞，可以忍。」

  桑武歡天喜地的準備接過來，卻忽然又把手縮回去，揚起嘴角露出憨憨且認真的笑容：「小武多幹活，少吃飯，不是拖累。」

  「小武不是拖累，小武吃飽了才能保護娘，才能幫娘幹活，對不？」

  桑榆溫柔的摸了摸傻小武的腦袋，心底的喜歡溢於言表。

  這傻孩子！

  在她看來，這樣的孩子，比桑雙雙那寵壞了的「大小姐」可強太多了。

  這孩子，有一顆永遠赤城的童心，這是所有人都比不上的。

  「嘿嘿，娘，真香啊。」

  桑武聞言點頭，二話不說吭哧吭哧的扒拉起米飯，吃得賊香。

  肉湯的香味，早就隨風飄散出去了。

  樹影底下，有兩個男人勾起了饞蟲，坐不住了，走過來問道：「大姐，賣飯啊？你這多少錢一份啊？」

  旁邊也跟著一位赤裸著上體的哥們。

  兩個人肌肉健說有力，而且桑榆觀察到他們穿著的褲子布料比村子裡的人穿的都好，心裡一喜。

  「大兄弟，這一份三兩米飯，加半個雞蛋，兩塊紅燒肉，然後還有一些油菜，最後放一勺肉湯。一共八文錢一份。」

  桑榆粗略的一算，這一份飯她的成本是五文錢。

  在這裡扛活，一天都能賺個三四十文錢，多的能賺五六十文，肯定會有人捨得吃點好的。

  「有些貴了吧大姐，賣個六文，你應該還有得賺。」大漢看上去憨憨的，可卻很讓人意外的講起了價格。

  桑榆笑著搖搖頭：「大兄弟，我成本都六文了，再加上添置的新盤子啥的，八個銅板，真心不貴了。」

  這周圍也有賣飯的。

  剛剛她也掃了一圈，發現都是素菜，一份米飯一份素菜都不見葷腥，四文錢。

  她這有肉有雞蛋，雖說比別人貴了一半，但也絕對有人買。

  「香啊，娘，小武還想再吃，可以嗎？」

  傻小武嘿嘿笑著，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桑榆笑著又給兒子盛了一份，但擔心他吃撐了，所以就盛了一半。

  「大姐，你這兒子……？」

  「孩子小時候發燒，錢被那個人渣拿去嫖了，沒錢治，燒壞了腦子。」

  桑榆風輕雲淡的說著，臉上不見一點難色。

  可兩個男人瞬間心軟同情，不僅立刻買了兩份飯，一會吃完了又蹬蹬蹬的帶回一個管事打扮的人。

  「齊管事，您嘗嘗，這飯做的真不錯。」

  小伙子極力推銷。

  桑榆也很懂事的立刻盛了一份，站起來雙手遞給對方。但並沒有對方身份不同，就多放東西。

  齊管事並沒有給錢，吃過之後，不由點頭：「味道的確不錯。這位大姐，來我們碼頭後廚幫忙咋樣？」

  「給大傢伙做這種飯，每天三十文錢。」

  桑榆笑著拒絕：「我這每天早上還在其他地方擺攤呢，中午再來這裡賣賣飯，家裡剛添了一個孫女，等著用錢的地方太多了……」

  賣十份，她就能賺三十文。

  而她一天應該怎麼都能賣二十份，就是六十文。

  再加上賣紅薯涼粉的，一天怎麼都能賺個一百文。

  若是去了後廚幫忙，雖然輕鬆，但賺的少了，不值當。

  可誰料齊管事忽然把盤子扔在桑榆腳底下，臉色一沉，便罵道：「你個臭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趕緊收拾東西給老子滾蛋！誰准你在這裡擺攤的？」

  「砰！」

  白瓷的盤子碎裂在地上，湯汁米飯濺在桑榆的裙角上。

  齊管事忽然發難，叫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