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痛不可言

  姜明珠腦子懵懵的。

  這句話應該是徐瑩口誤吧。

  她和媽媽是身亡了，但是外公姜良明明還活的好好的。

  老爺子六十出頭，常年被她調養身體，每天都練習改良版五禽戲，身體倍好，精神矍鑠。

  

  姜明珠記得她回來奔喪的時候，老爺子還好好的。

  她怕老爺子受打擊，並沒有告訴他姜澤蘭去世的消息……

  正當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徐瑩接下來的話為她解了惑。

  這女人笑得十分得意：「還是你爸聰明，知道那老頭子疼愛女兒和外孫女，故意讓人告訴他那兩個賤人死了的消息。我們只是動了那麼一點小手腳，就徹底解決了姜家最後一個人。」

  趙心柔也滿臉解氣，幸災樂禍道：「之前姜家那死老頭子還看不上我，說我不適合學醫。我看他就是不想把姜家醫術傳給我。」

  「姜澤蘭那賤人還口口聲聲說把我當女兒疼愛，那老頭子不收我，她怎麼也不幫我說情！」

  她滿腹怨氣，惡狠狠道：「他們就是看不上我們母女兩個，都是道貌岸然的貨色。現在好了，三個人全死了，真是老天有眼。」

  徐瑩攬著她的肩膀，滿臉感慨：「可憐我們母女兩個這麼多年，一個只能扮成保姆，一個只能當個憋屈的養女，每天見面不能相認。」

  「心柔啊，你知道我每次看你叫那個女人『媽』，我心裡多難受嗎！」

  這次嚶嚶嚶哭泣的人變成了徐瑩，趙心柔輕聲安慰。

  母女倆都覺得他們終於揚眉吐氣，苦盡甘來了。

  而不遠處的大樹後面，楚逸凌死死抱著姜明珠，一手捂住她的嘴，將她牢牢禁錮在自己懷裡。

  「姜明珠，別衝動，現在出去對你沒好處！」

  楚逸凌表情罕見地嚴肅，一雙鳳眸幽深冰冷。

  懷裡的人身體顫地不成樣子，連一聲嗚咽都發不出來。

  楚逸凌怕自己捂壞她，低頭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讓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姜明珠額頭上滿是隱忍暴怒的青筋，眼睛血紅一片，淚水大滴大滴往外滑，情緒已經崩潰了。

  楚逸凌第一次見姜明珠這個模樣。

  當時她差點被他掐死，被揭露身份，眼淚都沒流半滴，而現在他整隻手掌都被淚水浸濕了。

  徐瑩和趙心柔沒在這裡待多久，收拾好情緒後，就從另一頭離開了。

  楚逸凌這才鬆開自己的手。

  姜明珠從輪椅上滑了下來，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手掌死死捂住胸口的位置。

  「姜明珠，你怎麼了？」

  楚逸凌察覺到情況不對勁，姜明珠唇色都開始發紫了，很明顯是身體出了問題。

  「我沒事。」

  姜明珠聲音沙啞，艱難地說出這三個字。

  她剛剛情緒起伏太大，這具身體瀕臨崩壞，承受不住這猛烈的情緒。

  姜明珠從自己的隨身小包里拿出自己的針灸包，抽出幾根金針刺進了自己的幾處大穴。

  她臉色慘白，額頭上滿是虛汗，混著眼淚大滴往下滑，整個人狼狽極了。

  好幾分鐘後，姜明珠才把針拔了下來。

  楚逸凌注意到她臉色好了不少，心裡的那塊大石頭也落了下來。

  他想起剛剛徐瑩母女的話，抿了抿唇，輕聲問道：「你，你不要緊吧？」

  姜明珠之前說起自己的外公，眼裡都是光。

  足以見得，她外公在她心中是多麼重要。

  現在這束光滅了，他怕姜明珠情緒緩不過來。

  姜明珠用力將自己臉上的汗水淚水全部抹掉，在旁邊的水龍頭接了一捧水洗乾淨臉，才回了一句。

  「我當然不會有事，趙齊軍他們還沒死，我怎麼可能死。」

  她說著，低頭冷笑了一聲：「我要是死了，姜家可真的就死絕了。我怎麼能如他們的願。」

  「那你……」

  楚逸凌剛說了兩個字，姜明珠突然抬頭看向他，神色認真：「你覺得我在他們飲用水裡投毒，弄死他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