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還在就好

  真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再次見到大蛇丸，而且還是在這樣的境地之下。

  他目視著門口的身影，很快察覺到了不對，這具身體查克拉的感覺太熟悉了，當即凝眉沉聲道：「你把紅豆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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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蛇丸一臉平靜：「紅豆死了。」

  真的眼神漸漸變得可怕。

  大蛇丸卻驀地勾唇一笑，而後走入房間裡，無視了卯之花烈、也無視了曾讓每一個見到都感到恐懼的輝夜。

  「紅豆是為我而死，她的死是值得的，因為我在她心裡的地位已經遠超過她的生命了。」大蛇丸緩緩說道。

  「怎麼，你是把紅豆當成自己的朋友了嗎？」他看向真詢問道。

  「難得啊，你這樣的人竟然也會有朋友。」

  真的眼神陰冷不過幾秒，也突然冷笑起來：「大蛇丸，你不必故意這樣，其實你心裡也痛苦吧。」

  大蛇丸多沉默了一秒鐘，說道：「真，你總是一副自以為了解我的樣子。」

  真反問：「有人了解你不好嗎，你不希望我了解你嗎？」

  大蛇丸說：「太可惜了，我們再不能站在一起了，甚至連敵人都做不成，我很懷念你少年時的樣子，那時候你很弱小。」

  真說道：「我們是不同的人，我也在追求我想要的東西。」

  大蛇丸不屑一顧：「凡人的欲望，真，你應該跳出來的，你會進化成長生種，這些欲望和牽絆未來只會讓你痛苦。」

  真則說道：「大蛇丸，你當初想割捨掉一切，可你斬斷了嗎，折騰了這麼久，最後不還是要活在紅豆為你而死的陰影里。」

  「……」

  「人若是沒有欲望，還能算是人嗎，大蛇丸，你想要超脫一切，可你能殺死自己、殺死白龍嗎？」

  大蛇丸靜默了片刻，說道：「我還沒有成功。」

  就在這時，門又開了，推門而入的是宇智波佐助，他見到大蛇丸時吃驚不已。

  「大蛇丸！」

  真在見到宇智波佐助時不由眯起了雙眼：「你怎麼來了？」

  宇智波佐助的目光在大蛇丸和真之間來回巡視，隨後對真說道：「來救你。」

  很快，又一人推門而入，是漩渦鳴人。

  他的反應更為激烈，而他並非是為大蛇丸而震驚，而是為輝夜，在他原本的世界中，輝夜可是要毀滅世界的人！

  真沉吟起來：「是誰讓你們來的？」

  宇智波佐助當即把前因後果全部講述了一遍。

  第三個進來的是火影綱手，她見到房間裡的幾人後並未太過吃驚，只是多看了幾眼大蛇丸。

  「你有話想和我說嗎？」大蛇丸問道。

  火影綱手搖頭：「想說的話……剛才已經和你說過了。」

  大蛇丸微怔。

  真這時卻道：「為什麼不再說一次呢，你就沒想過大蛇丸其實想聽嗎？」

  大蛇丸斜瞥過去：「真，你這一副自以為了解我的樣子，很讓人討厭。」

  真卻指了指綱手、宇智波佐助和漩渦鳴人說道：「他們就不自以為是了嗎？他們似乎也都自以為了解你啊，看來和他們相比，你更討厭我對你的了解是嗎？」

  「……」

  火影綱手看著突然默不作聲的大蛇丸，猶豫了許久還是說道：「好久不見了……大蛇丸。」

  這時候，漩渦雛田推門進來了。

  大蛇丸神色平靜，給出了個回應：「嗯。」

  真望著窗外，高空之上的那個凝聚在一起的巨大黑影。

  「束縛解除了。」

  大蛇丸忽然道：「那可是全知全能的『神』。」

  真哂笑道：「大蛇丸，你太小看我了。」

  全知全能，是吞噬了友哈巴赫嗎，但這世上怎麼可能存在真正的全知全能！

  下一秒，真的身影出現在了高空之上，直面著那個黑影。

  「是陛下！」

  下方的十冕衛成員以及自來也都看到了這一幕，紛紛驚喜不已。

  真對著那黑影說道：「六道仙人在你沉睡期間，接續了你的工作，你為何要殺了他？」

  黑影並未開口說話，倒是真感受到了一份意念：六道仙人早就死了，只是殘存於世的一抹查克拉而已。

  真繼續吻：「你現在還被那些所謂的『惡』影響著嗎？」

  黑影回應：我很清醒，這世上的一切都沒有存在的必要，全部毀滅便不會再有混亂，等我吞噬了你，獲得了完整的時間之力，一切便可以終結，或許在遙遠的未來會出現一群完美的存在。

  真冷笑道：「很可惜，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他話音落罷，這時所有人都注意到，天空之上竟然有一個月亮在飛速升起，金色的光幕籠罩下來，在木葉的上方打開了無數道空間漩渦，而後，從裡面走出了無數個身影，每一個都和真容貌一樣，他們全部來自未來，每一個都比現在的真更加強大！

  ……

  下方，大蛇丸注視著天空中的一切，他忽地收回目光，來到了前殿門外十冕衛中的藥師兜近前。

  一條小巧的白蛇從他的脖頸之中探出頭來，覆在他的手臂上，朝著藥師兜吐著信子。

  「這是……」藥師兜驚疑道。

  「給他的禮物。」大蛇丸只是說道。

  藥師兜還戴著那特製的眼鏡，他注意到這條小巧的白蛇之中竟然有著一個人的靈魂。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而後瞳孔微縮。

  「你想逃嗎，大蛇丸！」卡卡西攔住了大蛇丸的去路。

  大蛇丸只是瞥了他一眼說道：「你也該為自己而活了，卡卡西。」

  卡卡西皺眉道：「你說什麼？」

  火影綱手過來問：「你要走嗎，大蛇丸？」

  大蛇丸望了眼高空中那些密密麻麻的日向真，說道：「如果我死了，他未來會很寂寞，如果我留在這兒，他會很無趣的。」

  木葉上方突然啟動了一層藍色的能源屏障，這是尾獸能源基站開啟的，只有在緊急情況時才會用到，上次開啟還是波風水門帶著七尾來襲擊村子。

  紫色的巨人突然沖天而起，是宇智波佐助的須佐能乎，他來到了無數真的身側，要和他一同對敵。

  金色的光影也沖了上來，在空中凝現出一個九隻尾巴的巨大狐狸。

  真見狀咧起嘴角，再次驅動轉生眼，開啟了十幾個空間漩渦，從中走出了儘是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

  漩渦鳴人說道：「其實我挺擅長影分身的。」

  宇智波佐助說道：「笨蛋，這可完全不一樣！」

  天空之上那黑影突然膨脹了起來，幻化成一條體型足以壓塌無數山嶽的漆黑大蛇，嘶吼著朝他們沖了過來。

  #

  忍者學校。

  原本昏昏欲睡的課堂，突然因為外面的天暗了下來而變得躁動不已。

  「天怎麼黑了？」

  「是日食！是日食！」

  有人驚呼出聲，指著窗外喊道。

  「日食是什麼？」

  「笨蛋，日食都不知道！」

  鳴人和佐助也不由往窗外的天空看去，而後猛地聽見一陣風暴乍響，紫色的巨人和金色的狐狸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那是什麼？」鳴人喃喃道。

  「不知道……」佐助也有些發怔。

  #

  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打得天昏地暗。

  「神」有著能夠控人生死的力量，但這種力量對於太強的人來說並不起作用。

  他原本吞噬了近乎整個死神世界，包括靈王、友哈巴赫等人，所使出的力量也盡數是被他吞噬的這些人的。

  這條欲將滅世的漆黑大蛇，展現出了極為恐怖的力量，在無數的日向真、漩渦鳴人、宇智波佐助的群攻之下能夠一直堅持不落敗。

  他本就是掌管生與死的神，又怎麼可能會被殺死！

  真看著這人硬吃無數記金輪轉生爆後的仍然能夠恢復如初的漆黑大蛇突然明白了過來。

  他直接讓這些無數來自未來的個體們全部返回，而後飛身上前，帶著這條漆黑大蛇施展空間之力強行轉移至了月球之上。

  白費力氣，我是不死的！

  神傳出意念來。

  真看著它卻說道：「我是殺不死你，但肯定有人能處理你。」

  羽村神殿之中的金色轉生眼瞬間發出耀眼的光芒，朝著他們這裡射來一道光束，一道空間漩渦緩緩出現。

  這次的空間漩渦比以往都大，而且能夠看清裡面的景色。

  是地球！

  一個身影緩緩從漩渦之中走了出來。

  口銜短匕、手持念珠、面如厲鬼、形似妖魔！

  這人是來自過去的死神！

  絕對公正、且無私的死神！

  這位死神出現的瞬間，真立即感受到那漆黑大蛇傳出的強烈意念波動。

  時間，又是時間！為何你能擁有時間之力？！

  真面無表情，強撐著已經虛弱的身體，繼續驅動金色轉生眼再次打開空間漩渦，又召喚出了一位過去的死神出來。

  「這個世界理應存在，誰也無法剝奪！」

  在漆黑大蛇哀怒的意念之中，數位死神一同撲了上去。

  #

  木葉。

  眾人都在等候著皇帝的歸來，時間已經過去了一日，陛下和「神」的戰鬥如何誰也不清楚。

  皇宮的前殿，綾理、綾乃、玖辛奈、美琴、夏連帶著三個孩子也來了。

  他們都知道了真去和一個「神」戰鬥去了，心下擔憂無比。

  「皇帝能夠召喚未來的自己幫忙戰鬥，既然未來的他存在，那麼這場戰鬥必然是取勝了的，不必擔心。」宇智波佐助寬慰眾人。

  鳴人和佐助圍在宇智波佐助和漩渦鳴人近前看了又看，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長大後的自己。

  也不能說是自己，畢竟來自不同的世界，連容貌都不一樣。

  不過佐助因為都遺傳了媽媽美琴的緣故，倒是有幾分神似。

  「我未來也會像你一樣強嗎？」佐助向宇智波佐助問道。

  「你要變強做什麼？」宇智波佐助平靜道。

  「變強了就能幫爸爸的忙了，和爸爸一起戰鬥！」

  「……會的，不過要努力修煉才行。」

  佐助鄭重點頭，一旁的鳴人也連忙表示自己也會努力修行的。

  漩渦鳴人捅了捅宇智波佐助的胳膊，笑道：「我突然覺得，要是和你是親兄弟的話，也挺不錯的。」

  宇智波佐助斜瞥過去，又看了眼小佐助，突然低聲對漩渦鳴人說道：「萬花筒寫輪眼想要獲得永久的光明，必須要移植親兄弟的眼睛才行，你猜我到時候為了變強會不會挖你的眼。」

  漩渦鳴人頓時打了個寒顫。

  另一邊，日向雛田則是靠在漩渦雛田身旁，兩人的目光都在看著鳴人。

  「你為什麼會看上這傢伙啊？」日向雛田問道。

  漩渦雛田溫柔地笑了笑：「等你有了喜歡的人之後就明白了，喜歡一個人一定要堅持下去。」

  日向雛田兩手環抱胸前，酷酷地說道：「能讓我喜歡的人，至少也得比我老爸強才行。」

  一旁聽見日向雛田話的幾人心裡同時冒出個念頭來：那你準備孤獨終老吧！

  火影綱手一個人待在角落裡，旁邊是自來也，她的目光安靜地注視著那幾個孩子。

  「自來也，你知道我一開始為什麼會來到這邊的世界嗎？」她突然開口。

  「為什麼？」自來也問道。

  問出了問題的火影綱手卻沒有給出答案，而是悵然地舒了口氣。

  「已經無所謂了。」

  「那你問我做什麼？」自來也不解道。

  「你這個白痴能不能閉嘴啊！」火影綱手卻突然惱了，說罷她直接起身離開了這裡。

  「綱手，你去哪？」

  火影綱手一路回了家，推開門見到兩個靜音以及綱手都在。

  「陛下回來了嗎？」綱手問道。

  「……還沒有。」

  「這樣啊。」綱手目露憂慮之色。

  火影綱手忍不住道：「他死了不更好嗎？」

  綱手卻說：「他死了，世界就完了，所有人都會死。」

  火影綱手無力地坐到沙發上，她也清楚這一點，不然當初讓她去救皇帝的時候，她也不會在掙扎過後仍舊選擇去救了。

  #

  昨日的異變並未在木葉掀起太多波瀾，只是多了些讓人摸不清頭腦的談資而已。

  十冕衛和帝國的官員們工作都做的很好，民眾們很安定。

  木葉醫院。

  琳看著手裡的檢查報告單心裡說不出的悵然。

  原本只是有預感，沒想到竟然成真了。

  早知道不去找那傢伙那麼勤了……

  這下子懷孕了可該怎麼辦！

  她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曾經玖辛奈懷孕時的場景，當時……

  真他應該是很喜歡孩子的吧。

  自己去告訴他這件事，他會不會很高興，會不會說要把自己接到他的家裡去。

  琳心裡並不是太願意住到真的家裡，和那麼多比自己年長的女人相處她感覺很奇怪，其中還有玖辛奈。

  但真每次和她說這件事的時候，這種被在意、被重視的滋味都讓她心裡都很開心。

  有了孩子，這下戀情也要公開了，也不知道紅和靜音會怎麼看自己。

  還是找個時間，帶上紅豆一起先和她們坦白一下吧。

  卡卡西應該也會祝福自己吧……

  #

  皇宮前殿。

  「陛下回來了！」

  突然一聲高喊，頓時讓在場所有人的心緒都變得激動了起來。

  眾人紛紛起身，朝著門外涌去。

  真正站在前殿正門之外，衣物倒是完好，只是神色中帶著疲累。

  「陛下！」

  「真。」

  「爸爸！」

  各種稱呼此起彼伏，幾個孩子直接擠到最前面來，抱住了真的大腿和胳膊。

  真揉了揉他們的腦袋，又招呼了站在一旁看著的舍人和重吾，也揉了揉這兩個孩子的腦袋。

  他才看向綾理幾女，笑道：「太累了，睡了一覺才回來的，讓你們擔心了。」

  綾理的眼眶瞬間紅了，也不顧其他人在場，直接伸手緊緊抱住了真。

  又和其他幾個女人抱了抱，嘴裡不停安慰著。

  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看著自己媽媽在摟一個陌生男人，心裡的滋味說不出的怪異。

  「行了，什麼事都沒了，明天該幹嘛幹嘛，今天先讓我好好睡個覺吧。」

  真對著其餘眾人說道。

  他可能是真的太累了，以致於人群中多出的人都沒注意到。

  「真。」

  在眾人即將離去時，人群中忽又響起個聲音來。

  真微微失神，扭頭看了過去。

  女孩兩手背在身後，短髮齊肩、容貌還是一如既往的俏麗，和以往相比少了幾分堅毅、冷酷，多了些柔美。

  她一步一步朝著真這裡走來，在他近前停下，似乎有些侷促，低頭看著腳尖。

  真目光柔和了下去：「還在就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