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死亡之神

  皇宮前殿閣樓。

  止水正站在真的面前，匯報著自己的任務。

  「尸魂界的調查進行到現實了，負責調查工作的死神已經被處理了。」

  「這麼快嗎？」真略有驚詫地說。

  止水解釋道：「一直是京樂總隊長在親自督查此事，我們的人難以插手，所以進程比較快。」

  止水所說的事便是上次尸魂界暴亂一事，其根源是在於真派人向尸魂界投放那些人造惡魔果實，如今這個世界也有著不少的果實能力者，尸魂界的死神潛心調查的話，是可以調查到那些怪物和現實的關聯。

  而現實又完全被日曜帝國統御，到時候肯定也會懷疑到帝國身上。

  真若有所思：「既如此，那便直接進行第二步好了，你去找BIGMOM，這次把她送過去。」

  止水又說出了自己的一些擔憂：「尸魂界的警備加強了不少，這次能像上次那樣奏效嗎？」

  真淡然道：「警備再強也只能抵禦從外面來的敵人，內部的敵人他們怎麼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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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曜之塔就屹立在整個瀞靈廷的上方，只要真願意，他便可以直接發動對瀞靈廷的覆滅計劃，但這個世界還是需要一些能夠維持輪迴穩定的人，只要在暗中掌控瀞靈廷就行了。

  #

  尸魂界，瀞靈廷一番隊隊舍內。

  「失去聯繫了？」作為新任總隊長的京樂春水，聽著伊勢七緒的稟報，面露驚詫之色。

  「前去現世的三名隊員，在同一時間失去了聯繫。」伊勢七緒說道。

  京樂春水愕然半晌，又問道：「現場有虛的靈壓反應嗎？」

  「……沒有。」

  「……」

  三位死神在現世突然失蹤了，又不是虛所為的話，那幕後黑手會是誰？

  現在的世界可和他們之前的世界不同，現世的一切可全在一個人的掌控之中，那便是日曜帝國的皇帝。

  顯然伊勢七緒也知道這一點，在回答京樂的問題時，神色十分凝重。

  京樂春水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危險，甚至他有些不寒而慄，自己的猜測並無什麼鐵證依據，這也是讓他感到慶幸的一點。

  若是先前那場暴亂，是帝國在幕後策劃的話……

  京樂春水腦海里閃過帝國皇帝那張年輕的臉，在心裡的一些想法的渲染下，那張臉突然變得有些恐怖了起來。

  他深吸口氣，內心思緒千轉，說道：「線索……不能斷，派日番谷隊長……和狛村隊長一起去調查。」

  而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快步趕來一名隊員，雙膝跪在門前。

  「總隊長大人，綱彌代家送來了請帖。」

  伊勢七緒將請帖遞給京樂，京樂看了眼上面的內容，尸魂界四大貴族之一、管理大靈書迴廊的綱彌代家家主邀請他前去府上赴宴。

  而在請貼上還註明了，這次宴席都邀請了哪些任務，這些名字一個個都是尸魂界的貴族，不乏大部分中央四十六室成員。

  「隊長？」伊勢七緒發現京樂春水攥著信件的手都凸起了青筋。

  京樂春水眼神變得極為冰冷，嘴裡緩緩吐出幾個字眼：「傳令，整隊！」

  上次暴亂之中，瀞靈廷內部變成怪物的人有一個共同的特徵，就是都參加了當時不久前朽木家的一場宴席！

  那場宴席上絕對發生了什麼！

  但那場暴亂中，除了變成了怪物的朽木白哉被關押著，以及同樣軟禁的朽木露琪亞外，整個朽木家的人卻被屠戮殆盡！

  現世皇帝殺死了所有的怪物，也毀掉了所有的線索。

  如今就在他們剛調查到現世的時候，綱彌代家卻在此刻故技重施，怎能讓京樂春水不感到驚怒。

  他必須要看看這背後究竟是什麼樣的把戲。

  在總隊長的命令之下，一番隊迅速整隊，京樂春水選在了宴席即將開始的時間，朝著綱彌代家的位置進發。

  綱彌代畢竟是尸魂界的貴族，而瀞靈廷實際上也是這些貴族在背後通知，京樂春水不敢大張旗鼓，沒有下達明確的命令，只是讓死神們在綱彌代的周圍不斷巡邏，並給了個演習的幌子。

  他自己則是帶著伊勢七緒，兩人的裝束都沒換，白色的隊長羽織外是粉色外套，伊勢七緒一身漆黑的死霸裝，就這麼走進了綱彌代家。

  客人已經到齊了，這些人都是瀞靈廷的貴族，大部分都是兩人所相熟的人。

  京樂春水的目光在這些人的身上一一掃過，此次客人的數量和上次朽木家的規格差不多，前院和內院都設了席。

  他一路向前，來到了最里的院子，能在這裡的便只有綱彌代家、四楓院家和中央四十六室的成員了。

  而讓他吃驚的是，坐在主位上的並不是綱彌代的現任當家綱彌代時攤。

  「皇……皇帝陛下！」他忍不住出聲道。

  主位上那人一雙燦如白洞星辰的眼，笑吟吟地看他：「近來可好的，京樂總隊長。」

  京樂春水瞬間穩住心神，他餘光四顧，確定這裡的人全部都是中央四十六室的成員，而皇帝的身邊則是只帶了一名侍衛。

  宇智波止水，十冕衛之一，他認得。

  「皇帝陛下怎麼在這兒？」京樂春水忍不住詢問。

  「怎麼，我不能來嗎？」現世的皇帝日向真笑著反問道。

  京樂春水有太多的疑問，他心裡本能地感到不對勁。

  「陛下到此為何沒有提前知會一聲，我們也好提前備好歡迎的禮節。」京樂出言說道。

  在木葉設有一個死神工作處，那裡負責兩界之間的傳訊，記錄穿梭兩界的人員名單。

  像皇帝這種突然出現在尸魂界的情況，完全可以說是擅闖，但京樂春水又不可能拿這個為罪名去質問皇帝。

  這時候綱彌代的當家，綱彌代時攤上前一步，對著京樂春水說道：「皇帝陛下也是我的客人，請總隊長大人入席吧。」

  京樂春水按捺下心緒，依言來到了主位的右手邊坐下。

  身為主人的綱彌代時攤則是在皇帝的左手邊。

  京樂春水看了眼一直站在皇帝身邊，並沒有入席的宇智波止水，內心伸出的不安愈發濃重，他向伊勢七緒使了個眼色，伊勢七緒立即意會，起身向著外面走去。

  真並未理會京樂春水的小動作，倒是止水目視看著伊勢七緒遠去，雙眼中的黑眸突然多出了三枚巴紋。

  「我想，京樂總隊長來之前心裡肯定有不少疑問。」真對著京樂春水說道。

  京樂春水心中思緒飛轉，反過來問道：「陛下難道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真笑吟吟道：「京樂總隊長來之前心裡應該在想，這場宴席怕不是有問題，不然也不會調這麼多死神圍在綱彌代家的周圍了。」

  京樂春水臉色微變，他突然發現整個院子裡的人，這些瀞靈廷的貴族們、中央四十六室的成員、掌管著整個瀞靈廷的「大人物」，目光全都在看著他。

  他心裡咯噔一聲，意識到了什麼。

  真這時候又突然說道：「其實，山本總隊長並沒有死。」

  「你說什麼？！」京樂春水瞪大了雙眼，吃驚之下，他險些從座位上站起身

  真目光幽靜地看著他：「你想見見自己的老師嗎？」

  「……」

  京樂春水沒有回應，他將目光從皇帝的身上移走，一邊警惕著，一邊又看向了綱彌代時攤。

  「時攤大人，這場宴席……」

  他話沒說完，卻被對方打斷：「總隊長大人，皇帝陛下可是我們尸魂界的恩人、貴客。」

  綱彌代時攤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您怎麼能對皇帝陛下不敬呢。」

  話音落罷，在京樂春水失神的目光中，綱彌代時攤整個身體突然發生了異變，血肉肌膚之下有什麼東西在劇烈蠕動，他身上華貴的衣物很快被撐破，整個人竟是變成了一隻身高三米、黑色毛髮的巨犬！

  京樂春水的腦海中瞬間閃過變成了怪物的朽木白哉的樣子。

  隨著巨犬的一聲咆哮，周圍所有的賓客一個個竟是全部變成了怪物！

  根本不給京樂春水任何的反應時間，他向著門口望去，那裡也有陣陣嘶吼咆哮聲不斷響起。

  七緒……

  「京樂總隊長。」皇帝的聲音突然又在一旁響起。

  「我送你去見山本總隊長可好？」

  京樂一手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神色陰沉到了極點，他恨聲道：「幕後的黑手，一直都是你對嗎？！」

  真盤膝坐在主位上，一手撐在膝蓋抵腮道：「來這裡之前，你不就已經猜到了嗎？」

  京樂春水緊緊攥著刀柄，他想起上次尸魂界暴亂的種種慘狀，想到自己一直無比敬重的的老師山本元柳斎重國。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這個男人在背後搞鬼，自己先前竟還將他當成尸魂界的恩人！

  在莫大的悲痛和仇恨之下，他又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感，京樂春水忍不住詢問道：「為什麼？」

  「整個尸魂界、所有的死神現在都將你視作恩人，明明忍者和死神可以和諧相處……」

  真看著京樂這副模樣神色如常：「你活了千年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為什麼，因為我比你強。」

  說罷，真單手輕抬，霎時間在京樂春水的四面八方，同時出現了無數個混沌漩渦，這些都是撕裂開的空間裂縫。

  京樂心下大驚，他不敢有絲毫猶豫，瞬間抽出刀來。

  「卍解！」

  「花天——」

  空間裂縫飛速收攏，不給京樂反應的時間，逃無可逃、避無可避，直接將他吞沒了進去。

  綱彌代家的內院，無數的怪物安分地站立著，等待著皇帝的命令。

  真望了眼遠處高空的日曜之塔，緩緩道：「開始吧，宴會。」

  #

  漆黑……

  四周沒了邊際，京樂春水驚覺自己處在了一個陌生的空間之中。

  這裡什麼也沒有，讓他感受不到方向和時間。

  他調動體內的靈壓，發出一道光束，但目光跟著光束一直到了盡頭，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自己……這是被關起來了嗎？

  京樂春水回想皇帝與自己說的話，難不成當初自己的老師也……

  他還在意外，為何怪物化的朽木白哉，能夠殺死自己的老師，那個怪物他親自試過實力，絕對到不了能威脅到山老頭的地步。

  自己現在被關起來了，那麼瀞靈廷現在……

  京樂春水意識到了皇帝的陰謀，先解決了山老頭，現在又解決了自己，是想像上次那樣故技重施，變成尸魂界的大英雄，進而徹底掌控死神。

  現在的護庭十三隊中，可能已經沒有人能阻止他了。

  現世皇帝的力量深不可測，即便讓京樂春水自己出去，也自認無法能夠擊敗他。

  但也不能就這麼直接放棄！

  自己再怎樣也是護庭十三隊的總隊長，得想辦法出去。

  他深吸口氣，開始瘋狂調動自己的力量，讓其達到了頂峰，他的靈壓規格雖然比不上山老頭，但也是一個極為恐怖的程度。

  當一個人的靈力過於強大時，會對周圍的一切都產生影響，這便是為什麼在瀞靈廷要抑制靈壓的原因之一。

  他隨便選了一個方向，隨後在這漆黑虛無的空間內飛速前進。

  他不知自己飛襲了多久，在這樣一個近乎感受不到時間流動的世界裡，他的耐心也在被飛速消磨。

  驀地，前方出現了一簇火光。

  這讓京樂春水心神一凜，但很快，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靈壓，神色瞬間大喜。

  因為這靈壓的感覺是他老師，山本元柳齋重國的！

  「是春水嗎？」遠處突然傳來個聲音。

  京樂更是加快了速度，離那火光近了，他發現這裡並不止自己老師一人，還有許多多少有些熟悉的面孔。

  為首那人手裡托著一團火焰，這火光便是從火焰中散發出的。

  「先把靈壓藏起來。」這是山本總隊長看到京樂春水的第一句話。

  京樂不知為何，但還是下意識聽話地收斂了靈壓，他發現這些人的身上都感受不到任何靈壓。

  借著火光，他目光從這些人的身上一一掃過，更讓他吃驚不已。

  一百多年前的犯人浦原喜助、四楓院夜一、平子真子……

  零番隊的兵主部一兵衛、麒麟寺天示郎……

  還有失蹤的隊長黑崎一心。

  就在京樂震驚的時候，在無盡的黑暗中，突然響起一聲嘶鳴。

  山本等人齊齊色變。

  「還是遲了，它找到我們了。」兵主部一兵位沉聲道。

  「它……是什麼？」京樂春水看著這些熟悉的人，不由問向自己老師。

  山本元柳斎重國看了他一眼，目光前所未有的凝重：「它……自稱是死神。」

  「死亡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