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小南的替代品

  中午，閒來無事小南正和照美冥、葉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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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的門突然被敲響，她起身去看，發現門外站的是另一個自己、從異世界而來的自己。

  「是你啊。」她不由笑道。

  「你一個人在家嗎？」火影小南詢問。

  「沒有」小南讓出位置，讓火影小南走進來。

  火影小南注意到，這個房間的玄關處，有著和彌彥房間一樣的青蛙頭像翻板。

  雖然現在是沒有住在一起，但這裡的三人仍然是一家人。

  「我問了薩姆依小姐，正要去你那兒看看。」小南倒了杯水，放在了坐在沙發上的火影小南面前。

  雖然兩人經歷不同、導致如今的想法和性格不同，但小南也多少能猜到火影小南的心思。

  那日幾人見面之後，火影小南便匆匆離去，可能是見到了彌彥之後又有些無措了。

  火影小南搖頭道：「沒什麼值得看的，住的地方挺不錯的……」

  除了那幾個女人都是皇帝的女人之外。

  「這樣就好，我其實是想讓你和我住在一起的，但又覺得你應該不會同意。」小南說道。

  她此刻也有些尷尬，雖然這人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但她對待對方時卻難免帶上幾分客氣，在她看來就算這人和自己長得一樣，也是一個「其他人」，而非是同屬於自己的「同一個體」，她們是有著不同的自我的兩個人，

  她有些不太擅長和對方相處。

  自己的一些心思和想法，對方應該是很清楚的吧……

  火影小南搖頭道：「我們還是不要住一起了，你們有你們的生活，我不想插足進去，我現在一個人也挺好。」

  小南則說道：「別這麼說，彌彥和長門都是很在意你的。」

  這兩個名字又讓火影小南一陣悵然，沉默了會兒她說道：「你對皇帝，了解的多嗎？」

  小南思慮了番：「也不算多吧，我所知道的事情，外人也大都清楚。」

  在小南看來，皇帝倒是極大地影響了她的人生，若非多年前陛下的派人提醒，她和彌彥、長門必然會中團藏的陰謀，到那時的自己，也會像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一樣，親眼目睹著彌彥離自己而去。

  在火影小南到來後，她清楚了這一點，對陛下更為感激。

  不止如此，當初他們雨隱村還與陛下為敵過，但陛下卻大方地寬恕了他們，這樣的恩情，小南也不知道該怎樣去報答。

  「這樣啊……」火影小南低聲自語著，也不知在想什麼。

  小南笑道：「陛下對我們有極大的恩情，我們對此卻無以為報。」

  火影小南：「……」

  「怎麼突然問起陛下了？」小南不由問道。

  原本火影小南是想將自己的處境告知小南的，但聽到這個世界的自己說，皇帝對她有著極大的恩情後，又不由猶豫了起來。

  皇帝的恩情……

  那天火影小南只向他們三人說了自己的事，倒是沒怎麼去問這邊三人的過往，所以並不太了解。

  火影小南欲言又止，小南看出了端倪，追問道：「到底怎麼了，和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

  火影小南深吸口氣，緩緩開口道：「薩姆依小姐給我安排的住處是個清靜的獨院，裡面除了我之外，還住著三個女人。」

  小南在那兒若有所思，說道：「你若不喜歡現在的住處，我們可以給你重新安排，不過木葉的房價很貴，我們只能暫時給你租房住。」

  別說木葉的房子，就連隔壁阿多福街的房子他們都買不起。

  雖然三人現在的生活條件很不錯，但還沒到能買得起房子的水平，她們現在的住處都是帝國分下來的。

  小南覺得可能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並不習慣和外人相處，想要一個人居住。

  火影小南搖頭道：「並不是住處的原因，和我住著一起的人也都挺不錯的，只是她們……」

  她抿了抿嘴，道：「她們都是皇帝的女人。」

  小南頓時怔住了，她腦子一時沒有轉過來，在那兒想了許久才意識到對方所說的話，究竟是什麼含義。

  她一直都知道陛下可能在女色方面愛好廣泛一些，當時還用奇怪的眼神看過自己呢，小南並不覺得這是多奇怪的事，這可是皇帝陛下，想要什麼沒有呢？

  曾經那些達官貴人、王侯大名妻妾成群是很正常的事。

  但陛下為什麼要把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和他的女人安排到一起呢？

  木葉是沒有閒余的房間了嗎？不可能的，僅是這棟樓到現在還沒有住滿。

  小南咽了咽唾沫，她心裡有了個不怎麼敢去想的念頭。

  她看著眼前的另一個自己，也不是她自戀，這張臉長得的確很不錯，而且這清冷寡淡的氣質應該很吸引男人吧……

  小南想起了曾經陛下審視自己的眼神。

  曾經在雨隱村、在曉組織時，經常會有一些男人用齷齪的眼神看她，但沒有一個像陛下那樣讓她記憶深刻。

  可能是因為陛下是確確實實比他們更強、位置比他們更高、能夠隨意掌控他們命運的人。

  客廳里兩人坐在沙發上一同陷入了詭異的靜寂中。

  火影小南是沒有辦法了才來這裡，而小南也完全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她人微言輕，難道要讓她去勸說陛下，不要對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下手嗎？

  這怎麼可能有用！

  她不過是一個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人，他們三人里也唯有彌彥能在陛下面前說些話。

  讓彌彥去勸嗎……

  自己和彌彥的關係，會不會讓陛下覺得彌彥是在和他搶女人，彌彥很喜歡現在的工作和生活，小南不想讓彌彥失去這一切、冒那種風險。

  照美冥和葉倉呢？

  她們兩個是十冕衛，是陛下十分親信的人，她們兩個都想做陛下的女人來著，應該不希望陛下身邊再多一個人吧。

  但她們如今應該也在設法討陛下的歡心，會幫自己去做這種要承擔風險的事嗎？

  一時間，小南的心裡思緒千轉，她看著坐在對面的火影小南，猶豫著問道：「陛下他……確切是有那種意思嗎？」

  火影小南沉默片刻，說道：「薩姆依小姐……很明確地暗示過我。」

  「……」

  小南不由攥緊了拳頭，在她看來，這個從異世界而來自己，也是自己吧，陛下要占有她，不就跟占有……

  她幻想出自己和陛下親熱的一些畫面，只覺心都在發抖，又連忙自己警示自己，不該如此去想。

  這感覺怪的很，既對此抗拒、又有種強烈的刺激，說不出是好是壞的刺激感。

  火影小南看著小南神色在不停變化，也看出她很為難，這邊的自己應該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她便說道：「你不用為難，你也不用做什麼，這是我的事，我自己想辦法就好了。」

  她倒是想做出一些更無所謂、不在意的模樣，但覺得肯定騙不過自己，便只能這樣劃開界限。

  「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嗎？」小南卻說道。

  火影小南淡笑了聲：「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只是恰好有一段人生相同而已，我畢竟不是你，而是從另一個世界過來的人。」

  她目光平靜地注視著自己：「不要因為我影響到你現在的生活，我看到『自己』和彌彥、長門能有這樣的生活，已經十分滿足了。」

  這樣的話讓小南聽後，驀覺心裡一陣酸楚和悲痛，她看著火影小南一臉淡然的模樣，是經受了太多的痛苦才這麼麻木吧。

  她忍不住從沙發上起身，一臉堅定地說：「我來幫你想辦法！」

  火影小南歪了歪頭，思慮過後說：「你不要逞強。」

  小南凝眉說道：「一定會有辦法的。」

  那人是皇帝陛下，其實任何一個尋常女人若是得到了陛下的垂青，小南都會覺得是對方的幸運。

  陛下完全算的上是一個完美的男人！

  但這個女人卻是「自己」，她清楚自己心裡始終堅定喜歡著彌彥，即便陛下再完美，也替代不了彌彥。

  而且，從異世界而來的「自己」，都已經經受過那麼多磨難苦痛了，就更不應該被這樣對待了。

  小南的心裡突然對陛下產生了一絲怨氣，「自己」明明不願意，難道要強迫「自己」嗎？

  她想要去找「陛下」對峙一番，又有些不太敢去。

  她只能對火影小南說道：「應該還沒到那一步吧，我儘快想出辦法來。」

  火影小南則道：「沒關係，你寬心些吧。」

  這還聽得小南心裡很不是滋味，明明受苦的是另一個自己，她卻讓不一定能幫上忙的自己放寬心些。

  火影小南離開了小南的住處，一人走在回去路上。

  新城區的街道十分繁華，她已經過來逛過了，並不覺得有多喜歡，這麼繁華熱鬧的地方，更讓她感到孤寂，她還沒能適應現在的生活，沒去接受這邊世界的人。

  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長門，艷麗的紅髮在人群中極為醒目，他和兩個男人閒談並行，應該是他在這邊認識的別的朋友。

  除了當初全部死去的初代曉組織成員外，小南便再沒見過長門交過其他朋友，也再沒見過他臉上帶過笑容。

  不知出於怎樣的心理，小南故意轉身避開他們。

  她覺得自己身上儘是些悲觀厭世的情緒，這樣的自己不該去驚擾他們。

  她也想過重新開始積極的生活，從來到這邊世界起，這個念頭便一直紮根在她的內心深處。

  可長久養成的性子和習慣又哪是那麼容易改變的，她或許需要一束全新的光來照進自己的生活，去把她從過往的淤泥中拖拽出來。

  這樣的人哪裡會有呢……

  火影小南又想到薩姆依對自己的暗示，看著長門他們走遠了，她也落寞地離開了。

  #

  傍晚。

  長門和彌彥兩人一同去了小南，小南正在準備晚飯，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樣子。

  吃飯時，兩人都嘗出今日的飯菜做的有些咸了。

  「小南，你怎麼了嗎？」彌彥忍不住問道。

  「誒，為什麼這麼問？」小南也奇怪道。

  「今天的菜好咸。」長門說。

  彌彥無奈：「你看上去有心事。」

  小南：「……」

  彌彥和長門不由對視了眼，看樣子，彌彥是說中了。

  「今天……」小南沉吟道。

  「那個『我』，來找我了。」

  彌彥詫異道：「另外世界的小南嗎？她安置下來了嗎，我們正打算過去看她呢。」

  小南沉默片刻，搖頭道：「你們兩個還是別去了，她有意要離我們遠一些。」

  彌彥和長門不由沉默下去。

  「她來找你是有什麼事嗎？」彌彥又問道。

  「……沒什麼。」小南低頭扒了口飯，沒選擇將今日的事說出來。

  「只是來和我說下她的近況，讓我們放心吧，反正也在木葉，以後難免會再見面的。」

  彌彥輕輕點頭：「說的是，也希望她能夠在這裡重新開始生活。」

  小南便忍不住問：「你們是不是也覺得她很可憐？」

  靜默。

  長門突然緩緩說道：「如果換做是我，失去你們其中一個的話，我不知道未來要怎麼活下去。」

  那一位小南，卻前後經歷了兩次失去，都是親眼目的至親之人的死亡。

  飯桌上的話題突然變得沉重了起來。

  小南一手攥緊了筷子，目光不住地閃爍著。

  明明另一個世界的自己，都已經這麼可憐了，為什麼還要去經受一些不喜歡的事呢？

  她心裡的確十分敬重皇帝陛下，但為什麼皇帝陛下要這麼做，只是貪圖一具皮囊的色相嗎？

  陛下……為什麼會是有這種低級趣味的人呢。

  彌彥這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勸道：「以後都會好的，等她能接受這邊的生活之後，我們也要代替那個世界已經死去的我和長門，去照顧她。」

  長門認真地點頭，他所想的和彌彥說的一樣。

  那個從異世界而來的小南也是小南！

  小南聞言只是抿嘴，不語，她垂首看著碗裡的白飯，心緒複雜。

  到底怎樣才能讓那個「自己」免去這份痛苦。

  她突然想到照美冥和葉倉，心裡冒出個想法來。

  若是能有合適的替代品的話，陛下是不是就能放過那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