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看小丑

  王山剛緩過來就跟直播間的人說話：「我沒事。」

  【我覺得王警官肯定不是真的沒事，他是怕我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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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播你怎麼忍心利用這么正直善良的一個人？】

  【不愧是人民警察，為人民服務。】

  ……

  對王山的稱讚中帶著對阮隱的嘲諷。

  在他們口中，阮隱儼然已經是利用人民警察牟利的無良主播。

  阮隱重新回到鏡頭裡。

  肉眼可見，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你們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王警官吧？在問心劍面前，只要說謊，就會被反噬。」

  阮隱說完，目光堅定地看著記者：「所以現在，我要問你們一些問題，你們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記者比直播間的觀眾們看到的更多，也更清楚，阮隱不是在騙人。

  她說的反噬，嚴重的話是真的可能會出人命的。

  「我有意見！你憑什麼這樣對我們？」

  阮隱：「憑什麼？憑雪兒是你簡介害死的算不算？」

  「你在胡說什麼！」

  阮隱的眼神帶著幾分涼意：「我在說什麼你不是很清楚嗎？」

  記者很憤怒，仿佛受到欺騙：「你收了我的錢，答應我……」

  「對啊，我答應你會幫你把纏著你的女鬼送走，我這不是在做了嗎？」

  淡然自若的模樣，分明是早就想到記者會質問她。

  【不懂就問，這是在幹什麼？】

  【這是什麼地方？感覺跟特效一樣。】

  【仙俠劇的特效要是有這種效果，我也不能看不下去。】

  【這是玄學主播，主修算命，副業會捉鬼哦。】

  【所以這是在給我們表演捉鬼？】

  【看著也不像啊。】

  【現在建議大家對網上一些玄學的東西還是謹慎一些，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但是也要謹防被騙。】

  【正確的，合理的。】

  ……

  「所以現在，請你回答我的問題，雪兒的事情你是否知情？」

  記者：「我只知道詐捐，騙了很多人的錢。」

  說完這句話，沒等到阮隱的反駁。

  反而是阮隱似笑非笑的眼神，讓他心裡十分不安。

  「你為什麼……」

  還沒問出口，他就明白阮隱為什麼是這樣的眼神了。

  「唔……」

  悶哼一聲，記者差點兒直接趴在地上。

  阮隱：「我已經提醒過你，問心劍面前，你不該說謊的。」

  記者當然不想輕易承認自己的過錯。

  雪兒的事情當時有多火爆，就為他帶來多大的收益。

  要是被別人知道自己提供的新聞是假的，以後誰還敢用他？

  這是在砸自己的飯碗。

  可是心臟的劇痛和無形的壓力讓他喘不上氣來。

  「救…救命，救救我……我喘不上氣……」

  阮隱：「你知道怎樣才能得救，沒必要求我。」

  「是非善惡自在人心。」

  記者當然不想丟掉自己的飯碗，可是丟掉飯碗不會被餓死，他感覺自己現在真的會被疼死。

  「我知道，我知道！」

  壓迫感消失了，身體像是被碾壓過一樣疼。

  阮隱：「你知道什麼？」

  記者說話的聲音很小：「我知道雪兒的父親需要手術，但是她沒有足夠的醫藥費才會在網上募捐，哪個所謂的富二代跟她也只是偶遇。」

  雪兒的雙眼再次被血淚盈滿：「你明明知道，為什麼要說我詐捐？你明明知道我爸爸在醫院的病床上，身上插滿各種管子，他跟我說，他就連呼吸都是痛的，但是他想活下來，他不想丟下我和媽媽，就因為你說我詐捐，我們一家人…我們一家人……」

  她們一家人的下場，阮隱知道，王山知道，記者也知道。

  就連直播間裡認識雪兒的，沒有一個人不知道。

  【這是誰？】

  【就是前段時間餓虎上被很多人罵詐捐的那個雪兒。】

  【我記得不是有營銷號說雪兒自殺了？】

  【這從哪兒看出來是雪兒的？】

  【這是特效化妝嗎？弄一次應該挺貴的吧？】

  【不是特效，真的是鬼。】

  【樓上的不要傳播封建迷信，世界上哪兒有鬼？】

  【這是一個lonely的問題。】

  【所以雪兒其實是真的遇到困難了？】

  【應該是真的吧，剛才聽她說的意思，好像是她家裡人，包括她自己都不在了。】

  【什麼不在了？】

  【這不會是在炒作吧？事情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還有熱度？】

  【不會是當時圈的錢花完了，想復出吧？】

  ……

  直播間裡對雪兒和阮隱有各種各樣的猜測，懷疑阮隱是在作秀。

  【這就沒必要懷疑了吧？幫主播拿著手機的可是警察。警察難道還會幫騙子？】

  【誰知道是不是請來的演員，說他是警察，倒是拿出證據來啊。】

  【這……】

  【我怎麼感覺這句話似曾相識？】

  【經典：如何在網絡上證明你是你。】

  【你說不是就不是，你拿出他不是警察的證據啊。】

  阮隱的手機在王山手裡。

  她看不見彈幕，但是王山都能看到。

  「在你們質疑阮大師的時候，應該祈禱自己不要撞上什麼髒東西，不要遇到什麼困難，或者希望你們能找到比阮大師發力更高深的大師。」

  他是真的很不理解網上這些人，天天懷疑這個懷疑那個，難道不累嗎？

  是誰規定在王山說話一定要先證明自己的身份的？

  他理解現在的人擔心被騙，所以謹慎。

  但是阮隱也沒有要求他們刷禮物，又不是收費直播。

  不喜歡看就別來這個直播間唄。

  就是非得給人找點兒不自在才能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我呵呵……】

  【這什麼警官啊？根本就是主播請來的托吧？】

  【我從小到大活了二十幾年還沒遇見過你說的髒東西，不會根本就存在吧？不會吧不會吧？】

  【我就算是遇見了，我也不信這個女的能給我解決。】

  【要是真遇到不好的事，正常人的想法也應該是去寺廟或者道觀里找高人解決，而不是在網上求助一個不知道真假的主播吧？】

  【你把真想說出來讓主播還怎麼賺錢？】

  【所以我是來看什麼的？】

  【看捉鬼啊。】

  【看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