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4月明星稀殺人夜
2024-10-10 10:54:58
作者: 海棠春睡暖
事情是這樣。
在王大年下令不久後,來自四面八方被下令圍困敵軍的部隊,馬上就開始有條不紊,按照他布置的作戰計劃,到指定的位置進行戰前部署。
對面,這一萬來自焦特步爾援軍眼睛自然也不瞎,很快便發現了對面王大年麾下的異常調動。
不久,更是在己方探馬被對方無差別攻擊下,大部分得里軍官都猜測出了,這些不同尋常的現象,大概是到了蒙古人準備大舉進攻的前奏。
雖然這些軍官不知道對面這些裝備精良,眼神兇狠的蒙古人,接下來究竟會怎麼對付他們。可只要拿眼看看自己部下這些儘是破衣爛衫,甲沒甲具,刀劍生鏽的士兵們,心就涼了半截。
這他喵的怎麼打?他們基本上完全沒有抵抗的資本啊。
更可恨的是,執政官塔菲亞-鮑勃翰這廝,像個討厭的蒼蠅般,開始派自己的親衛對他們監視。
讓這種平時溫順的印度教下層軍官,前所未有緊密抱成一團。
不管平時這些印度教徒之間有多少齷齪,在面對同樣敵人對自己生存的威脅、長官出現信任危機的時候。同一信仰,反而成了他們一種共識,讓他們能夠團結在一起。
成了,抵禦危險的最好途徑。
黑夜給這群團結在一起印度教低層軍官們提供了好的契機。這些印度教低層軍官們,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提前做好串聯工作。
隨後,在一名名為甘地的宗教首領帶領下,準備發動兵變。殺死煩人的蒼蠅塔菲亞-鮑勃翰執政官後,把他的人頭獻給對面的蒙古人,當做進身之資。
塔菲亞-鮑勃翰執政官麾下的這群印度教低層軍官們的年齡普遍不大。最大的一個二十七八歲,最小的更是只有區區十九歲。
年長有年長的優勢;通明世事,考慮周全,是他們的標籤。年輕也有年輕的長處;飽含熱血,雷厲風行是獨屬於年輕人的特質。
這群印度教低層軍官們長久以來,已經受夠了那些穆斯林上層的壓迫。之前,他們只是迫於環境敢怒不敢言,只能像個鵪鶉一樣不敢反抗,甚至不惜充當對方的走狗生存。
現在好了。
次大陸來了更加兇猛的敵人-蒙古人。
這群早就被壓抑的印度教軍官們,瞬間找到了新的,更加強大的效忠對象。
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同樣適用在這裡。
那麼老的,充滿怨恨的效忠對象怎麼辦?
他們給出的答案顯而易見;消滅它,報仇!
公元1243年4月1日。
這天夜裡,月明星稀,微風不燥。
來自焦特布爾援軍新修建的大營內,除了營門處負責值守的士兵。仍舊舉著松油火把來回巡視外,整個大營,除了最中央那頂豪華的帳篷,基本已經陷入了黑暗中。
「誰?」
豪華帳篷不遠處,一隊穆斯林親兵按照原定計劃,邁著步子在不定期巡邏。
所有護衛親兵被分成三組,平均每隔半柱香巡邏一次,以保證塔菲亞-鮑勃翰執政官的安全。
忽然,正在巡邏的士兵,都鐸同時發出顫動。聽到附近出現響動後,走在巡邏隊最後邊的士兵兀然轉身,舉著手中的松油火把,朝著側方帳篷後面著黑暗角落,大喊了一聲。
這名士兵叫出的聲音並不算洪亮,只是比正常人說話稍微重了些。可是就是這不算大的質問聲,在黑暗寂靜的大營中,卻仿佛直接投下一道炸雷。
「不好!被發現了。弟兄們,隨我強攻。」
躲在黑暗中由甘地帶領的印度教軍官們,被這名巡邏士兵這一嗓子驚得面色大變。
領頭的甘地同樣也是感覺,從心底深處生出一陣發自內心的駭然。
眼看巡邏小隊前方士兵火把晃動,其臉色難看至極。
索性直接豁了出去,大喊一聲,提著大刀高舉火把就朝巡邏隊衝上去。
其身後十幾名印度教低層軍官,眼見帶頭的甘地不管不顧就沖了上去,表現不一。
大多數依舊震驚在被發現的恐懼中,甚至有一個軍官還嚇得噔噔瞪倒退好幾步。不過,這些低層軍官中似乎也不缺乏,有血性,且行動果決的年輕人。
這五六個年輕人,見甘地不管不顧衝上去,也是頭腦清醒,明白自己等人叛亂被發現後,已經徹底沒了退路。
索性橫下一條心,咬牙跟隨著甘地的腳步,朝不遠處五名巡邏隊士兵提刀衝去。
「斬!」
下定決心的甘地腳下動作奇快,兩秒後,便飛身衝到,剛才叫嚷的那名巡邏隊士兵眼前。
只見他雙手高高舉著,一把在火把光線下閃閃發光的大砍刀,腦門青筋爆起,攜帶著微涼的破風聲重重朝對方胸前劈下,同時,張嘴大喝了一聲。
「噗呲~」
牙酸的入肉聲下一刻出現,宛如捅破麻袋般,厚重的刀鋒切碎空氣,帶著沛然大力,鑽入剛轉過身士兵的胸膛。
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肉眼可見被割起來,其胸口處滾燙的熱血,如同噴泉的一樣噴涌而出,迎著跟前甘地的臉當頭澆下,把甘地的視線染得一片血紅。
緊接著,旁邊又傳來兩聲慘叫。
卻是跟著甘地衝上來的幾名低級軍官,在前面兩名巡邏士兵猝不及防,呆滯的目光中,乾淨利索解決了他們兩人的生命。
撲通!撲通!撲通!
三具死不瞑目的屍體歪歪倒在地上,每個人眼底都帶著一絲驚恐,一絲不甘,甚至還有一絲茫然。
領頭的巡邏隊長,眼見自己後方的三名手下不明不白慘死在自己跟前,怒氣勃發,目眥欲裂。
深呼吸兩下,尋著僅剩那絲清醒的本能,和身邊僅剩的部下背靠背,對幾步外甘地他們驚疑恫問道;
「甘地!爾等敢造反?」
『格格......!』
對面的甘地此時滿臉血污,張著血盆大口,在火把光線下映照下,宛如從地獄爬出,還帶著渾身血腥的餓鬼。
他把牙齒咬得格格亂響,從後槽牙咬出一口帶血的嘶吼;
「殺了他們!」
「你!」
巡邏隊長不可置信般,伸出顫抖的手指指向狀若瘋魔的甘地。
只是其剛說出一個字,就看到左右方向劈來森然的寒光。嚇得其身子猛地顫抖一下,不管不顧舉起手中抽出的佩刀,朝上方就是一擋!
『盪!』
刀柄處傳來一陣劇痛發麻感,巡邏隊長剛心有餘悸浮現出一抹慶幸。
可下一瞬間,他的小腹便傳來一道撕裂般的疼痛。
『啊!』
他慘叫著低頭一看。
只見一柄彎刀趁著其上舉臂下露出的空檔,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插入他腹中半截!
接著在他驚恐大喊一聲『不!』後,插入小腹的半截長刀猛地翻轉,一下把他的小腹內的內臟攪了個稀巴爛。
……
瓷實的土地上再次多了兩具死不瞑目的屍體,一個小腹被刨開碗口大小的一個口子,腸子都被拽了出來。另一個頸部被劃出一道血口,到底位置,肉眼可見變成一灘血泊。
見解決完巡邏隊的五名隊員,黑暗中那些躊躇不前的軍官們,瞬間大受鼓舞,精神不復剛才惶恐,血入腦袋,精神激動振奮起來。
他們目光由灰暗變得明亮後,紛紛從黑暗中竄出來,上前,驚疑不定對著倒地的五名巡邏兵指指點點。且偶爾偷偷看向甘地等出手的幾人,眼中射出全是敬佩的目光。
解決完巡邏隊後的甘地,眼睛也恢復了清明之色。他快速用袖子快速摸了一把臉上沾染的血跡,沒想到,這一舉動,反而讓其整個人顯得更加猙獰了。
沒有一絲猶豫,指著面前燈火通明的帳篷,對身後的印度教低層軍官們喊道;「弟兄們,成敗在此一舉,隨某殺將進去,砍了塔菲亞-鮑勃翰那壞蛋的腦袋。」
說完,他便再次提起手中帶血的大砍刀,直奔正前方的帳篷。
許是剛才甘地他們的成功,重新給這群烏合之眾築起信心。這次幾乎所有跟來的低層軍官,都沒有退縮,跟在甘地等人身後,也沖了上去。
「刺啦!」
大帳門帘被砍刀劈開一個狹長的缺口,帳中明亮的光線瞬息之間破縫而出,照在甘地那張血跡斑駁猙獰臉頰上。
帳篷中央上首擺著一張巨大的桌案,上面琳琅滿目美酒佳肴擺得滿滿登登。
塔菲亞-鮑勃翰正一臉享受,任由懷中一名美姬含著酒水往他嘴裡渡送。
甘甜的酒水被滑嫩的香舌包裹,吸吮起來別有一番銷魂滋味兒。
同時,塔菲亞-鮑勃翰另一隻手攬著另一位美姬的香肩,吹彈可破的柔嫩肌膚,恰似嬰兒般順滑溫潤,宛若羊脂美玉,帶給指尖的唯有享受與陶醉……
「執政官大人好興致!」
「嗯?」
醉眼朦朧的塔菲亞-鮑勃翰輕疑一聲,與其左右兩位美姬循聲望去,就見不知何時,下首帳篷中央一名蓬頭垢面,面帶血污的光頭漢子正在似笑非笑看著他們三人。
「啊!」塔菲亞-鮑勃翰懷裡的兩名美姬嚇得哇哇大叫。
猛地從塔菲亞-鮑勃翰執政官身側翻身刨開,各自躲在帳篷一角瑟瑟發抖。
顯然,這兩位意識還算清醒的美姬,發現這個漢子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