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舊廬換新廬
2024-10-10 09:09:04
作者: 四兩碎銀
初晨不見太陽,陰雨綿綿滋潤景秀山河。
霽月山中有座草廬,曾經枯碎茅草,今已換新裝。
綿綿細雨,無聲又多情,在新草廬頂匯成涓涓細流,猶似美人淚痕,悄然划過俏臉。雨水順檐而落,為草廬形成一道天賜雨簾。
薄霧朦朧,共春雨編織夢幻仙境。雨聲「沙沙!」搖曳青翠枝頭玉葉。
草廬外有兩把傘,一把是油紙傘,另一把也是油紙傘。雨水匯聚傘骨,沿邊流落,似兩頂輕紗帷冒,使傘下少女衣擺若隱若現,神秘中不失柔美。
雨中少女撐傘來此,因是今晨,突有熟悉聲音在耳畔響起,原是隨然帶回寧璐家人和靈劫後,將其眾人安頓,諸事落定,只在山中不足一月便匆匆離去。而今再次聽得師父聲音,同邀二女來此草廬,靈劫和寧璐自是滿懷欣喜,於是,從那山中結廬處雨中撐傘同路來,只為見那恩師傳道人。
二女不知陳豐乃隨然所扮,更不知陳豐一仙一魔兩身。
仙身西去,已成一國皇子,一年期內攪風雲,攬大權,頗得周皇喜愛。今說魔身事,仙身傳奇往後議。
魔身受困霽月山下魔淵中,以身為餌,窺伺餘燼大道,自身也受餘燼大道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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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究一年之久,略有所獲,今日趁隨然歸來,便讓隨然且先迴避,再讓薇嵐助其壓制餘燼大道,褪去一身紅衣,換上勝雪白衣,出魔淵,入草廬,傳聲寧璐與靈劫,來此草廬相見。
春朝細雨下,草廬門檐內,陌上公子著白衣。面色顯蒼白,卻不減柔柔笑意,憑添幾分病態美。
持傘少女推開籬門,眼中滿含熱意,相奔而來,想入白衣懷抱,卻恐失了禮數,只行至白衣身前雨簾外,雙手覆於胸前,行景溪宗宗門禮。
「弟子寧璐,拜見師尊!」
「弟子靈劫,拜見師尊!」
二女異口同聲,躬身行禮。
陳豐面含笑意,輕輕頷首。
兩位弟子而今修為皆已精進,寧璐碧玉年華已入練虛圓滿境。如今白衣如霜,氣質英姿颯爽,美麗更勝從前。真名摹刻人間大道後,恰逢其會,天驕榜,美人榜,皆有其名。
靈劫天生仙體,白色裙擺合身,束腰掛流蘇,更顯玲瓏曲線,輕柔妙曼,亭亭玉立。今一年,修行不惰,刻苦從未停歇,進步更加神速,或許不久便可入元嬰。
陳豐對兩位弟子頗為得意,臉上笑意更濃了。
「一年不見,小靈兒,小璐兒都進步了很多!」
陳豐眼中有光,明亮可比那天上星辰。只是面色稍顯蒼白,語氣略顯無力。寧璐觀察入微,見師父如此,心中頓生痛楚。
「這一年裡,師尊一定很苦很累吧!」
寧璐心中痛楚流於眉眼之間。她雖不知師父離開去了何處,但她知道師父所做之事一定充滿危險。
「但也很偉大!」
陳豐輕笑搖頭:「哪有讓徒弟擔心師父的道理,為師不過是太過思念你們那位未來師娘,很思念!很思念!你們倆小只是體會不到了!」
語氣溫柔又不失幽默,如此言語總能讓人放下心中那一絲不安,轉憂為笑。可雖是為安撫兩位得意弟子,但心中那一份思念卻也為真。一人十世相依不離不棄,一人千年等待不敢忘懷。如此真情自當牢記於心,朝朝暮暮,日日夜夜。思她,念她,記她眉眼如初見,掛她顰笑顧思量。
春雨淅淅瀝瀝帶不來思量之人,卻可讓兩位纖纖少女泛起笑意。
「這世上能配得上師父的,也只有師娘了!」靈劫面帶甜甜笑意,聲如風鈴,清脆動聽。
在少女心中,師父總是如父親般,偉岸且完美。所以靈劫所言自是發乎於心,動之於情。陳豐聽來,笑容愈發濃烈,蒼白面容也泛起些許紅潤。不禁對小靈兒發出讚揚。
「善!」
讚揚過後,陳豐終是說出了此番叫弟子前來所謂何事。
「你二人雖已拜我為師,但為師卻也從未真正指點過你們,這到顯得我這做師父的不太稱職了。」
陳豐說完,而後輕抬左手,抬手時,綿綿細雨中便有無數雨滴向其手中匯聚,左手抬至胸前,手中已然出現一把透明雨傘。而右手之中亦有雨水匯來,傘成之時,透明雨劍亦已握在陳豐右手之中。
「我雖不是劍修,但對劍之一道也有些心得。小璐兒既已成了純粹劍修,那麼為師便用劍之一道與你切磋一二。」
陳豐說完,便又看向靈劫。
「小靈兒且到檐下觀戰!」
靈劫應聲行禮,與那寧璐相顧一笑,笑中帶著狡黠,帶著幾分靈動。似在無聲交談著什麼。
兩位少女同在霽月山中修行,朝夕相處下,已然形同姐妹,彼此之間已頗具默契。有時一個眼神便已知曉對方心意。
寧璐眼中亦有狡黠閃過。
陳豐見此情形,只得無奈嘆息。
果然是女人心,猜不透啊!
「師尊可敢與弟子打個賭!」
靈劫一向恬靜,卻不知從何時起恬靜之中卻多了些古靈精怪。
陳豐稍感錯愕,而後釋然一笑。能見到靈劫如此一面,便已說明,她已扣除心關,打開心扉,將這霽月山視如故鄉。如此,對於修行一途倒是百利而無一害。
「賭什麼?」陳豐眯眼笑問。
「師尊與師姐同境切磋,就賭師尊在不用出超越練虛境界的力量下能否接師姐三劍!」靈劫面帶盈盈笑意,眉眼之間對寧璐充滿信心。
陳豐魔身之前雖從未離開魔淵,但因無時無刻不在和餘燼大道對抗,所以無暇他顧,自然對寧璐和靈劫便也少了關注。
此時倒也好奇,寧璐到底領悟了何等劍道,竟有信心只用三劍便能勝過自己。
「可以!」陳豐痛快答應,轉而問道:「若小璐兒贏了,又當如何?」
既然是賭局必然要有賭注,靈劫和寧璐設此賭局定然有所求,陳豐自然也好奇她們所求為何?
「徒兒不知師父此次回來能在山中待多久,徒兒只希望在師父離開時能同師父下山,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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