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掛星河垂落人間
2024-10-10 08:57:31
作者: 四兩碎銀
陳豐逆著易水從河岸走了不到一里便感覺要虛脫了。
他不得不坐下來,洗了洗臉上的血跡。然後足足靜坐了一夜,這才恢復了些。
玉衡山離霽月山也不算太遠,大概也就六七里。所以陳豐也就選擇了走過去,這樣可以節省體力,也好觀賞觀賞沿途的風景。
清晨的陽光溫暖和煦,照在臉上暖暖的,說不出的舒服清爽。
陳豐走的不快,來到玉衡山那座竹樓時,清晨的陽光早已撒遍了此方山河。
「霽月山陳豐拜見宗主。」陳豐抱掌揖禮。
片刻,竹樓內便有一女子的聲音傳來。
「這座山自成一番天地,她雖不在但外人也不可窺探。」女子說完,竹樓大門便自行開啟。
請記住𝒃𝒂𝒏𝒙𝒊𝒂𝒃𝒂.𝒄𝒐𝒎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竹樓內,一位身著青衫的人間絕色,手杵著下巴卷腿坐於案前,案上擺著茶具,中間則溫著一壺清茶。
聽到女子的話語,陳豐一下子變得輕鬆了不少。
進了竹樓,女子已為陳豐倒好了清茶。
陳豐沒有半點拘束,來到桌案前,雙手枕於腦後,直接躺了下去。
「每次來到這座竹樓,總是無比的放鬆。而且每次還都有美人在側,賞心悅目。」說著便端起茶杯,將杯中清茶一飲而盡。
「討打!」女子口中說著討打,手上卻沒有任何動作,倒是臉上卻是泛起了笑意。天下多少豪俠仙人想求見美人一笑,而始終不得。
可陳豐卻能毫無顧忌的欣賞。
看著眼前的人間絕色,看了許久。
美人兒也不惱怒,盡情展示自己的美麗,任由眼前的年輕人觀摩。
過了良久,許是看夠了,年輕人收回目光,開口道:「相貌一樣,神韻也有幾分,但終究不是真的。」
「若真是師姐,被我盯這麼久,怕是早將我丟到玉京城外去了吧。」
也只有在這座竹樓,陳豐才能毫無顧慮的叫出師姐這個稱呼。
山上山下,廟堂荒野,誰人不知景溪宗後山有一天才少年,十七歲便入得那陸地仙人境,二十二歲殺得淵國無數山頭門派不敢露頭。
卻少有人知,他與景溪宗現任宗主的真正關係。
只是陳豐入門最晚,年歲也最小,而他的師姐尤其對其寵愛有加。
寵愛到讓另一位師兄看到陳豐便渾身不爽,差點沒一劍將其劈死。
所以,只要在這竹樓,陳豐便能想起他與師姐的點點滴滴。
比如師姐帶著師弟去捅了蛟龍谷的窩子,然後師姐跑了。之後世間便有了白衣仙人斬惡龍的傳說。
卻不知那位白衣仙人差點兒少年夭折。
這種事情陳豐已經記不清發生了多少次了,總之自家師姐長的好看便也就原諒她了。
紙人師姐再次為陳豐已經空掉的茶杯倒滿了清茶,陳豐這才收回思緒。
「這次來我就是想問問,我這麼做對不對?」
倚坐在案前的美人兒半眯著眸子,手指在桌上的茶杯邊緣輕輕划動著。
「我又不是她,我怎麼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紙人師姐所說的她便是她的主身。
「不過她走的時候,倒是留了些話讓我轉告你。」
陳豐懶散的雙眸瞬間變得明亮了不少。
「什麼話?」
美人兒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說道:「她說,也該讓那些個山上山下的小小的感受一回景溪宗的驚喜了。」
陳豐起身,聽完自己師姐真身留下的話,自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渾身充滿力量。
「說的好,是該給那些人一點小小的驚喜了。」
陳豐站直身軀,向著眼前紙做的美人兒深深行了一禮。
禮畢,原本隔絕天地的玉衡山,雲開霧散。無數雙注視著這座竹樓的眼睛得以瞧見山中景色。
陳豐手握江山,自星空處引來一掛星河垂落人間。
「星河劍意,傳承自景溪宗宗主念無雙,今日還禮宗主,請宗主一敗。」
自星空中落下的星河絕美。
一劍之後,陳豐轉身。
不需要看結果,要用哪種姿勢敗由紙人師姐自己演。
何況即使是念無雙留下的紙人也未必接得住陳豐這一劍。
尤象當年,念無雙也對陳豐劈出過這一劍時,也是這般輕鬆的轉身。
光陰重疊,也算為當年受的那一劍出了口惡氣。
「星河劍意不強,但殺個仙人還是夠的。」這是當年念無雙留下的話。
而今陳豐再次用出這一劍,便是告訴尤桓,自己還是夠資格和他爭一爭這宗主之位的。
景溪宗大殿內,尤桓見到了這一劍,也感受到了這一劍的劍意。
他沒有做出任何評價,只是閉上了雙眼,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倒也不錯,不過還是不夠。」尤桓平淡開口,之後便不再去關注竹樓。
景溪宗後山幾處禁地……
天權山,一位鬚髮斑白的讀書人一手附後,一手搓著山羊鬍。靜靜的看著天邊正思考著什麼。
身旁一位十來歲的少年,也學著讀書人看著天邊,但比起老人的淡定,少年可就沒那麼淡定了。
少年可沒自個老師那樣的修為,可以隔著群山看到山那邊的戰鬥。
見到老師放下搓著鬍鬚的手,少年人立馬焦急的問道:「先生那邊有結果了沒,陳豐贏了嗎?」
老人大手一揮,雙手附後,本想賣個關子。
突然,他只覺下巴處傳來一陣疼痛。低頭一看卻見少年已經糾住了自己的鬍鬚。
少年大聲問道:「岑文,岑老先生,學生問你陳豐贏了沒。」
「臭小子,放手,快放手。」讀書人岑文一邊拍打著自家學生糾住自己鬍子的手一邊叫罵道。
「贏沒贏!」少年大聲質問。
「贏了贏了。快快快,快放手。」岑文被自己的學生臨雲這一通亂糾,瞬間沒了脾氣
「我就說嘛」臨雲嗖一下跳到了身後的書桌上,筆墨紙硯,書本典籍灑落一地。趾高氣揚的俯看著自己老師。
「岑先生,給錢。」
另一處山頭,竹林清脆,流水潺潺。林間雀兒嘰喳。
脆竹山,因竹子太多而得名。
竹海之下一處涼亭,一身紅衣的女子,輕撫琴弦,琴聲悠揚聞之使人清靜。
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往玉衡山的竹樓瞧上一眼,已經註定的結局她懶得看。但她還是感受到了那一劍。
「做師弟的確實不如師姐。」她給出了評價,說完便又自顧自彈起琴來。
除外,還有常年居住在易水源頭處的釀酒人,也對陳豐做出了評價。
「不高也不低。」
然而,玉京城外橫劍於膝,盤座於混沌海中的那位卻差點沒忍住拔劍劈向人間。劈向竹樓外瀟灑轉身的年輕人。
「真他娘的能裝。」
只是這一瞬的分心,無數域外天魔差點突破他的劍氣樊籠,讓他不得不出劍半寸這才逼退域外天魔的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