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等你

  當防空警報解除時，李遠陪著父母走出了醫院住院部地下防空設施。在李父的要求下，李遠陪他一起走出住院部，抬頭看向深邃的高空。

  天空如同森林一樣，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葉子」，這些大氣層外碎星塊攔住了外星人海盜，也攔住了部分陽光。

  或許是李遠鯉魚跳農門，或許是大力丸的作用，李父氣色好了許多。他看了高空許久，再看向李遠。

  「遠兒，爸是個沒用的麵包車司機，這輩子也不能上高空去殺敵。爸原本想著你好好讀書，考上戰學院，在南江謀取個一官半職，照顧你媽和你弟，與家人一起平平安安度過一這生。可你既然受了神州軍的恩惠，成為一段強士，你就要承擔強者的責任。遠兒，你的責任在哪裡！」

  李父抬手指了指高天碎星群，臉色凝重而感傷。

  「我知道去哪裡可能會死，我也真心不想你去。可咱是有骨氣的窮苦人家，滴水之恩必湧泉想報。更何況抵抗外星海盜也是我們不可推辭的一份責任，以前是沒能力顧不上算逑，但現在你有些能力了，也會繼續變強，那你娃兒就無法逃避自己的責任。」

  李遠聞言有些懊惱，之前所謂的軍中恩人，自己就是那麼一說，沒想到老父親真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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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陸青峰對自己有些知遇之情，但還談不上天大的恩情吧，自己真正的恩人是老父親，正是他給了自己神車，從此改變了命運。

  可這話現在沒法說了。

  「遠兒，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放心，我會積極配合醫生治療，這些天感覺好多了。我一定要多活幾年照顧好你媽和李近，決不拖你後退。你就專心在南江戰學院學習，修煉。如果實力再進一步，就申請去碎星群殺敵吧，莫要惦記老漢。」

  「曉得了。」李遠沒有多說，點點頭。

  當天晚上，南江電視台全頻道播報了這次高空抵禦海盜的情況。電視上出現一位身材魁梧，精神矍鑠而凝重的中年人。

  此人是駐守南江的神州軍第3軍團麾下第9空天師師總莫問天。

  「本次戰鬥，第9空天師以犧牲300軍士的代價擊殺外星海盜400餘名，其中包括二段強士數十人。經此一戰，外星海盜艦隊退去數萬公里的深空基地。神州軍勇士們血撒長空，用他們寶貴的生命守護了我們的家園，請全體市民為英雄們默哀一分鐘。」

  莫問天肅穆的摘下軍帽，低頭默哀。

  整個南江陷入一片沉寂，有些犧牲軍士的親人更是泣不成聲。大多數的犧牲勇士不是南江人。

  神州軍有完善的烈士撫恤體系，除了一筆豐厚的撫恤金，這些勇士的家屬都會得到妥善安置。

  李遠默默的看著電視上魁梧將軍，在他的印象中這是南江大都會首次由如此高級別的將軍，公開播報高空戰鬥傷亡情況。

  「我們的生活遠不是歌舞昇平，每次發生在高空碎星群的戰鬥都有人犧牲。這是他們的犧牲保全了大多數人的和平幸福生活。現在我們需要更多勇士站出來，拿起武器抵抗外星海盜。」

  莫問天將軍鏗鏘有力的聲音傳遍整個南江，這似乎是神州軍，乃至神州大陸的高層想讓民眾們開始慢慢接受血淋淋的現實，沒有人可以在動盪的時代明哲保身，只有悍不畏死的戰鬥下去才有生存之道。

  悲痛往往也是激發更多的人投身抗擊外星海盜的催化劑。

  李遠內心一嘆，殺敵一千自傷八百，這是一場沒有勝利者的兩敗俱傷。

  難道我們神州軍要擋不住了嗎？越想越沉重，越想越覺著自己實力太差，如此風雲激盪的時代，至少為了家人，他必須要儘快強大起來。

  離開學還有一個多月，李遠依然是每日開麵包車到深夜。賺了一些神州幣，也賺了一些血氣能量。

  現在李遠成了南江麵包車司機的大哥，李遠並未搶他們的生意，他讓張三留意武者，凡是哪個司機遇到武者通知李遠，車費歸司機，李遠只賺血氣能量。

  這下司機們樂壞了，不用跑車還能賺錢，故而李遠的載客六成以上是武者，有準武者，也有一段強士。

  而沒有生意時，或扎堆休息時，司機們都喜歡聚在李遠周圍看他練功，都是齊聲馬屁。

  如此一來，李遠積累到了80%的血氣能量。

  李遠考慮還是先提高車機/第六感，這樣凡事能洞察先機，料敵於前。

  80%的血氣能量換成了40%的綜合武力值，然後全部轉換成了第六感，從0.2星變成了0.6星。

  如此他的感官能力再次提升到了一個全新的水準，他發現自己能看出二段以下強士的段位，也能察覺對方是否在觀察自己。

  而且他對周圍60米左右的聲音，氣息，震動以及物體運動軌跡，有了非常清晰的掌控。只要他願意，他能迅速鎖定音源，震源，感源和風源。

  最關鍵的是第六感也是意念力，可以威懾別自己第六感意念力差的人，差距大可以形成碾壓。

  其他沒有變化，他還是車油/一段1星強士，車皮/筋皮是2星，車軸/筋骨還是0星。

  大扳手除了重了許多，長度沒有變化。

  至於神棍，蘇婷溪給了他一本最基礎的博學級別的棍法，也就當頭砸攔腰掃，雙手擋三招。

  李遠不奢望有更高級別的研學級，秘學和絕學級別的功法，這些要到戰學院看有沒有。

  每天晚上，李遠都在跑車歇息的短暫時間練習神棍。一套李遠三輥練下來，有了點風雷氣勢。

  這當然不是胖老頭之類的大能讚賞之言，而是張三等老司機的吹水馬屁。

  自從鬼市與高天大戰後，蘇婷溪所在的第九師團預備營為第九師團補充了一些新兵，蘇婷溪就是其中之一。

  在第九師團封閉訓練一個月後，李遠接到蘇婷溪的電話。

  南江大都會以秀美的南江而聞名，流水匆匆芳草萋萋。

  南江邊木亭旁，兩人並肩遠眺。

  「溪姐，一個月不見，你已經是一段3星了，牛皮。」

  蘇婷溪今天沒有穿一貫的黑色戰鬥服，取而代之的是高幫軍靴，修身牛仔褲和束腰淡藍色上衣，依然英姿颯爽。

  「軍中有足夠修煉資源。你還是1星？少跑點面的，抓緊修煉。」

  「曉得。我還有幾天就開學羅，我都不曉得我這個旁聽生，能否有資源修煉噻。」李遠自嘲一笑。

  「你可不是馬馬得旁聽生，你是特招的旁聽生。南江戰學院肯定會給予你正式生的待遇。」

  「那你呢？繼續集訓嗎？」

  「不會。我今天來就是話給你聽，我被派遣到了碎星群陸基中隊，駐守碎星防禦群一年。」

  「啊？啷個這快就被送到天上去了？」李遠有些意外。

  「其實，上次的戰鬥傷亡遠比莫將軍講的嚴重。」

  「不會吧，你是說神州軍居然弄虛作假？這個太錘子了吧。」

  「講真，莫將軍並沒講大話。他在電視說的是第九師團的戰鬥傷亡數據，而碎星群陸基防守軍士是隸屬其他師團，傷亡人數並未統計在第九師團名單上。」

  「我懂了，其實我們的全部傷亡比外星海盜更多，為了鼓舞士氣不得不少說一些，對吧？」

  「自己明白就好，不要對外講，不然我兩個都要撲街啦。」

  「明白，溪姐，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如果時機成熟，我會報名參加抗擊外星海盜，到時候我們在碎星群見。」

  蘇婷溪凝視李遠，慢慢展顏，「好，姐等你。」

  頓了頓，李遠收起笑意，伸出手，「答應我，無論如何，要好好活著。」

  蘇婷溪的柔荑與李遠的手緊緊相握，四目相對，「好，我應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