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組長選舉儀式上的流血事件(上)

  長老席上，江安秦出聲打破了這份好不容易出現的寧靜：「我說名號啊？我們這三個老傢伙有活幹嗎？是否也能以個人身份加入到哪一脈？」

  撇了一眼三位坐在長老席上的，臉上都帶著不安的三明長老，江明昊不用想，都大致明白了他們的打算。

  

  「首先，非常感謝三位長老提出這個問題。由於族內丹藥師、制符師、煉器師都非常缺少，尤其是高等級的這三者更是如此，所以三位將成為三場鄙比試的主考官之一。故此，你們將不屬於任何一脈。

  為了讓三位太上有動力，事後有重謝，至少讓你們在延續十年壽命是沒有問題的。對你們唯一的要求就是公平，公正，不可偏袒，不可行賄賂之事！

  各位長老意向如何？」

  聽見這話，被抓回來的江安清立刻坐不住了，立刻就想第一個表態。三位太上之中，唯有她現在的壽命是最短的，弱在找不到方法續命的話，隨時都有殞命的危險。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由於她錢一次有過想要逃跑的記錄，以至於她現在在長老席上坐著都是被控制著的，可以說，她現在就除了聽著外，什麼都做不了。

  「老夫同意，並會嚴格把關每一份作品的合格率，保證不會徇私舞弊，行不公正之事！！」想了一下，江安秦第一個點頭作為制符師，他的壽命比其他職業消耗的都要快，必須儘快找到續命的方法。

  江明昊點頭，背後的大熒幕上立刻顯示出了江安秦的名字以及照片，下面還有職位以及此次擔任的植物。

  緊隨著，江安瓶也答應了，他是現在已知最後一個能夠煉製出五品法寶，也就是合道期所使用法器的煉器師。

  江明昊再次點頭：「沒問題！」

  和剛才一樣，大熒幕上立即顯示出了江安瓶的名字、頭像、家族內植物、此次擔任植物的信息。

  兩人的話語落下後，意識大廳內充重新安靜下來，沒了半點聲音。

  ……

  時間大概過了兩個小時，籠罩住台下的光罩逐漸散去，只剩下了一層幾乎感受不出來的限制，不讓他們有交流的可能。光罩散去後，台下重新變得明朗起來。

  「請個脈把自己的時間提交！」江明昊聲音威嚴的開口。

  很快的，背後再次按照從前往後的順序顯示出了七個時間段，分別是乙巳年六月、乙巳年九月、乙巳年十一月、乙巳年臘月、丙午年二月、丙午年四月、丙⑤年五月。

  轉頭掃了一眼熒幕上的時間，江明昊輕輕點頭，沒人呢可以從他那嚴峻的連上看出他此刻的心裡活動為何！

  「下面，每一脈進行投票，選出三個時間段，限時一炷香。交由執法堂、太上長老、以及紀律堂商議選出最終時間！」抬手下壓，江明昊繼續主持，推進著會議的環節。

  隨著江明昊聲音的落下，在每個時間段的下方都多了一個方框，裡面一開始都只有每一脈自己投的一瞟，但很快的，七個時間段的票數差就出來了。

  丙午年五月與乙巳年六月都以三票的票數僵持在了一起，變成了勢均力敵的景象。

  但很快的，票數產生了變化，乙巳年六月的票數以高出微弱的優勢占據了第一。

  皺了皺眉頭，江明昊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但臉上沒有什麼變化。

  台下，那些人看見江明昊的手指動了之後，立刻有了動作，屏幕上的丙午年五月的時間有從原來位置換到隔壁的乙巳年六月的跡象。

  可這種跡象只是持續了三吸不到，那些數字就沒有再變動了，重新歸於了安靜。

  可那些人並沒有因為這次的失敗而產生沮喪的情緒，反而是更加高漲。

  此時，世間僅僅只過去了三分之一不到，江明昊就如同一顆木樁般站著，眼神中沒有一絲情緒。

  時間來到三分之二處，江明昊再次動了動手指，臉上沒有什麼變化。

  隨著他的這個訊號，下面那些人再次有了動作，那些本不在動彈的數字再次開始挪動，準備往隔壁或者是隔壁的隔壁跑。

  可令那些人絕望的是，這次連三吸都沒有到，兩吸的時間不到，那些數字就固定住了，沒有再變化。

  那些人依然沒有什麼沮喪的情緒，反而是比剛才還要高，甚至都不由自主的出聲吵鬧起來。

  似乎是不想給江明昊反應的世間，後面的時間裡，每過三吸，江明昊就會動一下手指，而他們的數字就會產生變化，離另外一個數字更近一分。

  坐在台下，沈秀梅臉上都是緊張：「千萬不要讓他們得逞啊，否則我們這一脈可能就要完了！」

  她的眼神死死盯著「乙巳年六月」這個時間，手上已經多了一層細汗。

  看著場內的情況，江天五臉上都是思索，眼神中不停在他這一脈和江沈秀梅身上轉。眾人只能看出他在思考著什麼，但不知具體，只能是歸結於他在選擇對手，提前規劃好對付對手的方式。

  令他們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麼江天五總會往江明昊那一脈看，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般。

  「天舞，你不會是要把票投給江明昊那邊吧？你可千萬別做傻事，他們那一脈做組長已經夠久了，怎麼說都要換一個人噹噹了！」旁邊的一個老嫗終於是看不下去了，立刻出聲問道。

  江天五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在找一個人。而且我們這一脈的票已經給出去了。您看，我祖父都在興奮的合別人考驗著明昊長老呢！」「

  那就好。你真是要嚇死我了，我告訴你啊，江明昊那一脈就沒做過什麼好事，整天壓榨著資源，還把太上長老都趕出來幹活的。說是說資源被太上長老給用完了，我看啊，那都是藉口，實際情況是怎樣的只有他們知道！

  還有啊，就前幾天，聽說江明昊還說出了太上是族內地位最低的存在，真是要笑死了，太上太上，怎麼說都是和組長一個地位的吧？到他嘴裡卻是變成了最低！」

  「太上，這只是讓他們臉上好看些，幹活時更用力些罷了，實則，他不就是我們家族的守衛嘛！

  若祖母您沒有用族內的資源，是怎麼在十年內從一個分神期到合道期的？明昊長老雖然接觸的不多，但您也不能侮辱一個為家族兢兢業業，從不參與個脈爭鬥，始終維持著族內穩定，若這樣人都要被罵，我想，江家衰落也就是近期的事情了！」轉頭看向老嫗，江天五一字一句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聽見江天五所說的內容，老嫗愣了愣，半天都沒有說話。

  「我知道族內鬥爭的厲害，我也明白都想當組長，但怎麼都得有點底線，周至少那些兢兢業業為族內做出貢獻的，不參與鬥爭的人不應該被波及！」看著老嫗，江天五說出了自己內心已經反覆想過好多次，也想說過好好多次的話語，臉上也是嚴肅。

  「我也知道祖父祖母您們是為了我好，讓我在家族內的路能好走些，但我的道不允許我這麼做，不允許我走不乾淨的路，希望您們能夠理解我！」呼了口氣，江天五對老嫗行了一禮，臉上的事愧疚。

  老嫗沒有想像中的疾言厲色，而是溫和的開口：「祖母也不是想針對誰！既然你有你的路要走，那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我們能給你的只有一些物質上和精神上的支持，其餘的，也沒什麼了！

  還有啊，每個人處於的位置不同，要想的東西也不一樣，而你先在是沒有站在這個位置上，肯定可以說出上樹話語，可我們不可以，我們只能隨大流，因為我們要想的不僅僅是你，還有我們這一脈的其他成員！

  若只有我們一家人，我和你祖父當然可以帶著你苦一點，但我們這一脈是人數第二多的一脈，若要養活這些人，我們就必須去和其他支脈打好關係！」

  雖然覺得這樣不太好，但江天五還是開口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但這裡面絕對沒有組長那一脈對嗎？按您的想法思路走，在怎樣都不應該去得罪每一脈，但您卻唯獨把組長一脈給放棄了，這又該做和解？」

  「因為那一脈是眾望所歸，都不想讓他們這一脈當組長，為了能夠合群，我們只能放棄笑的，和大部分人走在一起。」老嫗依舊和藹，也沒什麼藏著掖著的。

  聽著老嫗的解釋，江天五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坐著，也不左顧右盼了。

  看著她們捧在手掌心的孫子，老嫗沒頭沒腦的突然說了句：「如果你要支持江紅一脈的話，完全沒問題，也算是我們這一脈賣了個人情了！」

  江天五沒在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時間來到最後一點點，江明昊身體已經有些搖擺，無法穩定住身形，時間越往後，他的身體搖擺的就越厲害。

  看見這個情形，台下之人都興奮起來，這可是關乎到執法堂歸於哪一脈管理的事情，而執法堂只要到手，有許多事事情就好辦好多。

  時間來到最後幾吸時間，江明昊的身形幾乎要離開原地，身上更是發出了骨頭彎曲摩擦出的吱吱生，冷汗自他額頭上流下，眼看著就要堅持不住了。

  三吸：江明昊的腰彎了下去，汩汩鮮血從背上流下，穿著的黑色正裝也被鮮血染紅。

  隨著他的身體發生挪動，熒幕上的數字挪動距離猛的拉進一節，只差最後的三分之一距離即可把票數拉平，這也就是為什麼台下之人為什麼這麼興奮的一個原因。

  說是選擇三個數字，這也的確如此，但若因為執法堂的長老沒撐住，導致執法堂所在一脈的票數被超過，那麼被考驗的執法堂長老不但會失去這個位置，相應的，所屬一脈提出的時間也會被取斃。

  這種考驗也被叫做「捍衛執法堂的威嚴」，不僅僅是有來自於身體的考驗，也有來自於心裡關於意志的考驗。

  最後兩吸，江明昊的身體彎曲到了一個誇張拿給你的程度，熒幕上的丙午年五月離乙巳年六月只有一絲之差，只要他在再去一分，這次的考驗就會被宣布--失敗。

  看見這個結果，台下之人已經提前發出了歡呼，似是已經看出了江明昊所屬的組長一脈提出的時間被取斃的情景。

  最後一吸，江明昊的身體再次被往下壓了一分，似是已經無力回天。

  丙午年此時的票數已經和乙巳年六月的票數完全並行，甚至還漏出了一個邊，只要這一吸過去，沒有新增票數，江明昊沒有成功站起的話，一切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換句話說，若是此時有一張新增票數讓乙巳年六月成功超過丙午年，而江明昊沒有成功站起，那麼這一票也是沒有用的，考驗依然會被宣判為「失敗」。但這裡有一個比較「人性化」的規定，若是其他分之願意讓這個時間保留下來，而只宣布執法堂長老考驗失敗的話，那麼也是沒有問題的。

  一吸的時間眨眼到達，台下之人已經站了起來，嘴裡下意識的發出了「哈」字。

  可是這種心情隨著熒幕上的一個字樣聲音發出了一半就被卡在了喉嚨里。只見熒幕上的「丙午年五月」這個時間依然保持著原先位置，可此時的「乙巳年六月」卻詭異的出現在了上面，比丙午年高了一個身位，而屏幕的最頂部也顯示出了結果：

  頂上的結果是喜慶的大紅色，字體比七個時間加起來還要大，就那麼明晃晃的占據著熒幕一半以上的位置。

  瑩熒幕上，一個「考驗通過」選掛著，宣示著江明昊將繼續連任執法堂長老的位置，即使是下一任組長也無法撼動他的位置。

  看了看熒幕，又看了看滿臉冷峻的江明昊，台下之人都炸了，分分質疑考驗的公正性。

  考驗通過後，江明昊依然保持著前面情緒，在示意大家安靜後，他開口了：「相信大家都不像看見這個結果對吧？其實我自己也不想當，但沒辦法，畢竟我的勝負欲還是非常重的，再怎麼樣也不能輸給考驗不是，所以……」

  「所以你要主動放棄對嗎？」不等江明昊說完，台下就有個人開口問到。

  「可能要讓你們失望了，我自己主動退離一線是不要想了。既然是我憑本事爭取過來的，我為什麼要放棄？頓了頓，江明昊才說了下去：「再說了，若不是我這個執法堂長老維持著平衡著，江家都不知道被你們弄成什麼樣子了，若是這次我退居了二線，你們覺得江家會變成什麼模樣？是被你們弄得退出頂尖家族，還是說比這個還要嚴重？

  我告訴你們家族幾次差點掉出頂尖的節點吧？」

  不等台下之人做出態度，江明昊就搖頭：「算了，和你們說你也只會說我和其他兩房沒有管理好，事不會想到自己身上的問題的！」

  說著江明昊就揮手打開了另一個熒幕，上面顯示出來的正事前面考驗的視頻：裡面，江明昊在最後依稀的最後一秒瞬間清醒，且站直了身體，表情重新恢復了他們現在看到的表情。

  雙手扶著講台，江明昊眼神中有些疲倦：「前面之所以我能夠立刻清醒，且不會產生動搖是因為考驗的內容，因為涉及到了我兒子屹煊，涉及到了他未來要走的路，涉及到了我對他人生干涉的程度，對他決定的支持程度。可以說，這裡就是一個換陣，裡面有的都是你想要而未得到的東西！

  後來我才鳴屋，他病不會是我，走的路也不應該是我的路，所以最後一刻我放手了，也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每個人都想自己的子女好，但得分情況。

  在考驗中，我看見了我兒子屹煊不一樣的成長路：他沒有被趕出家族，還成為了家族內最傑出的族人。

  他成為了可以獨當一面，也成了一個可以獨領一軍的帥才……」

  「行了明昊，你就不要把你的夢在這裡說了，畢竟你的兒子是廢物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廢爹生廢兒，很符合自然規律！」不等江明昊說完，下面再次傳來了一個聲音，話語中都是諷刺。

  江明昊眼神鋒銳了起來，分神期七重的氣勢毫無保留的釋放而出。

  於此相呼應的，台下兩股股不若愚分神期的氣息也釋放了出來，無死角的向著周圍橫推。

  「江明昊，沈秀梅，江天五，你們這是要造反嗎？！」三位太上長老，除了江安清外，都沖向了散發出氣息的三人。

  「三位太上，沈秀梅，江天五你們退下吧，這是我與那個出言不遜族人之間的事情，今天若不給我兒子和我之間弄回點面子，族內就沒有安生日子可過！」

  「江明昊，你作為執法堂長老，私自破壞族規，和族人私自鬥法！」台下，一個帶著紀律堂徽章的拍案而起，臉上都是怒火的瞪著江明昊！

  「呵呵！你是不是傻，若我違反了族規，執法堂成員已經出現把我控制住了，而現在沒有人來控制我，這還不能代表一切嗎？若有人覺得我不對的話，可以率先研究一下族規，若是沒有研究明白的，可以找執法堂成員幫你，畢竟我可是『無情的族規機器』。」

  輕咳一聲，江明昊的身形已經出現在了那位穿著執事衣服的男人面前，聲音悠然的開口：「既然你都有勇氣去開口駁斥我，那你就有接受開口後的後果，這才是我們江家該有的氣節。」

  聽著江明昊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話語，那名執事不禁渾身顫抖了起來，臉上都是恐懼的轉頭，看向了最後一排的某個方向。

  看了一眼男人所看的方向，江明昊不禁冷笑出聲：「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啊，還真是做了一個號打算呢，可惜主意打錯了人！！你們千不該萬不該拿我兒子的事情來激怒我，尤其是最後一句！」說道最後，江明昊的眼神中已經有著絲絲殺氣飄起，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般，話語裡散發著能夠把空氣都凍結的溫度。

  作為家族元老，江明昊可是經歷過家族起落，經歷過家族在這其中的酸甜苦辣，更是真正嘗試過鮮血味道的，從他身上飄起的殺氣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是，他只殺該殺之人，所以感受上去不容易產生恐懼這種情緒，最多最多就是不安而已。

  但很少有人知道，這是江明昊動了真火，且是必須靠鮮血來澆滅的真火。

  作為比江明昊還要老一輩的人，江安秦和江安瓶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這個習慣呢，臉色均是一變，身形立即來到了他的眼前：「江明昊，你理智帶點，千萬別被這種情緒所控制大腦，做出錯誤的決定，影響你一輩子！你想想啊，為了這個人毀了你的人生，這是一筆虧本的買賣，必須要慎重慎重在慎重！」江安秦聲音滄桑的開口。

  「可是他罵我兒子，且說了我，若是我今天不劃出個一二三來，未來還有這種事情，請各位長老還是不要插手為好！」江明昊瞪著一雙已經帶上血絲的眼睛看著攔著他的兩人，臉上都是瘋狂，似是不不把那位執事殺掉，他就是不甘心，他不會願意一個侮辱過他和他兒子，竇娥他可以拼命！

  「是的，我知道的，你先做著，把氣順義順就舒服多了，你趕緊做下來試試吧！」江安秦臉傷上都是苦笑的勸慰著。

  「不行，你要讓我先打他三全再說，這個要求不過分吧？」江明昊想了想，還是屈服了，作為一個中年人，只能做有利於自己整個這一脈的選擇。

  「前提是不可以用靈力、大道、內功、靈識、精神、或者是西方教派的內功心法攻擊，否則你將會體驗到被強行控制起來的滋味。」江安瓶很痛快的答應了江明昊的訴求，臉上還有這些許讚賞。他最欣賞的就是在不可為的情況下做出明智選擇，而不是死犟，很顯然，江明昊的選擇就非常和他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