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憔悴

  「緩兵之計？」男人嗓音沙啞。舉著一把刀向莫歌緩緩走來。

  「救命......」莫歌一邊掙扎著想要起來，一邊呼喊。本想拖延時間，男人卻比她想像中難纏。

  偌大的停車場裡面，任憑莫歌怎麼呼喊，回應她的只有空蕩蕩的回音和無盡的黑暗。

  好不容易等到她站起身，男人卻眼疾手快的走到她面前，扯著胳膊，將她推倒在地上。

  「莫小姐，怪只能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瞧瞧這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可惜了。」男人半蹲在她面前，用刀尖輕輕抵著莫歌的下顎。

  「到底是誰讓你來的。」莫歌仰著下巴說道。

  「別再做無謂的掙扎，是誰都不重要。」男人口頭極緊，來來回回都是反覆那幾句話。

  說完之後抬了抬帽檐，莫歌現在這是才看清他的長相，男人眼角間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像蜈蚣一樣盤踞在臉上，面帶陰狠，男人將抵在莫歌下顎的刀拿走，刀刃閃過臉頰的那一瞬間，顯得尤為猙獰。

  莫歌不知是哪來的勇氣，反手就像去爭奪男人手裡的刀，可她的哪點力氣在男人眼裡看來不過是與虎謀皮。

  

  不但沒有奪下刀刃，反倒加快了男人的動手速度。刀刃快要劃到莫歌臉頰的那一瞬間，莫歌雙眼緊閉，向一側閃躲。

  男人一次出手不力，想拽過莫歌的胳膊，拿著刀的手再次抬起，只是這次還沒有劃下，就聽到刀掉落在地上發出，發出哐當的聲音。

  莫歌一轉頭，就看到男人捂著手腕，蜷縮在地上捂著手腕，痛苦難耐的表情。

  陸湛人高腿長，站立在男人身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在地上翻滾。

  他和L家的品牌高層是朋友，這也是為什麼年年來參加這個慈善晚宴的原因之一，晚宴結束後，和他家高層聊了幾句，隨後便到車庫開車。剛走到電梯口，就聽到女人的叫喊聲，並覺得這聲音莫名熟悉。隨後走過去就看到了莫歌被持刀威脅的一幕。

  莫歌狼狽起身，長發凌亂散落在胸前，面色略顯蒼白：「報警。」開口對著陸湛道。

  「別報警，我說是誰做的！」躺在地上的男人開口道。

  「晚了。」話說的果斷。

  莫歌隨手撥了一下貼在臉頰的髮絲，現在知道開口，太晚。

  陸湛看了一眼對面的女人。從西褲口袋裡摸出手機。

  ......

  「莫小姐，陸先生，需要兩位去警局錄個口供。」警察道。

  「麻煩你了。」莫歌披著剛才小蔡帶過來的黑色長款羽絨服，對著陸湛說道。

  陸湛點了點頭，從岑放手裡拿過車鑰匙：「你回去，你上車。」

  第一個你自然是對著岑放說的，第二個則是對著莫歌說的。

  莫歌和助理交代了兩句，邊跟著陸湛上車去了警局。

  ......

  到了警局之後，莫歌和陸湛錄了口供，並從警方那裡得知持刀要給她毀容的人是凌菲兒。

  莫歌對於這個結果說不上意料之中，也沒有多驚訝。只是覺得這個女人報復心理太過扭曲，想毀了她的容貌。

  除了警局之後，莫歌坐著陸湛的車回到公寓。一路相顧無言。

  自從兩人緋聞不斷一來，莫歌在的時候，很少看到陸湛來這個公寓，或許是來過莫歌也沒有看到。今天本以為到了小區樓下，陸湛會直接停車，沒想到陸湛直接將車開進下去，並和她一起上了樓。

  到了六樓，莫歌打開門之後，轉身對著陸湛說道：「今天謝謝你。」

  陸湛聽到聲音後，沒有轉身，沉聲回了一句：「以後別自己走夜路。」

  聽到這句話的片刻間，莫歌握著門把手的動作停滯：「知道了。」

  說完之後，便繼續開門進了屋裡。

  莫歌魂不守舍開燈，走進臥室里，掀開被子躺在床上，不知道為什麼，剛才聽到陸湛說那句話的時候她有種想哭的衝動。

  她將被子拉高蓋過頭頂，將自己籠罩在黑暗裡。

  她真的覺得很累，身心疲憊，前世的時候她就是被嬌養的公主，沒有碰到郁寒聲之前，不，甚至是在碰到郁寒聲之前的兩年，無論是在工作上還是在感情上，她都過得太過於順風順水，以至於到了後來栽了一個大跟頭，歷經生死，她再也回不到以前。哪怕這一世知道了結局，提前擺脫了郁寒聲，可她始終無法左右過程，再也回不去之前的樣子了。

  淚水無聲從眼角滑落，在床單上暈染開，有一點到染濕一大片。直到喘息變得急促，莫歌才甩開被子。整個人蜷縮在床上。

  一聲聲抽泣，她真的想告訴她身邊的人她經歷過什麼，她驚喜於得到命運的眷顧，有重來一世的機會，也痛苦於只能將那些坎坷無聲咽下。只怕她說出來之後，所有人看她都會像是傻子一般。

  這就是重生的代價。

  ......

  凌菲兒別墅

  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腿上搭著的毛毯半拖在地上。

  看著剛剛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眼紅腫，血絲遍布，只要一慌張，凌菲兒嘴裡就會不停的啃咬著指甲。

  含糊不清的說著：「不可能，不可能......」

  怎麼可能，她做的那麼隱秘，郁寒聲又怎麼會知道。隨即又想起時平凡那天對她的警告，一定是她，為了擺脫干係，直接將她出賣給了郁寒聲。

  電話里男人的聲音現在還迴蕩在耳邊，揮著不去。

  郁寒聲就是個殺人不見血的魔鬼。

  凌菲兒像是想到了什麼，掀開毛毯急匆匆的起身，找到行李箱，打開衣櫃，將裡面的衣服亂塞一通，拿著手提包就準備往外面走。

  只是剛打開門，看到外面的來人，手裡的包直接掉落在地上。

  「凌菲兒小姐，你涉嫌僱傭他人傷人，請跟我們走一趟。」警察拿出逮捕令對著凌菲兒說道。

  ......

  昨天晚上哭著哭著就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覺得眼睛生疼，莫歌用熱毛巾敷了敷，一會兒還要去工作室，顯得太過憔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