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丟人現眼
2024-10-10 02:49:38
作者: 香蕉妞妞
說完私事,信王把話題繞回了李大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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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覺得他是二皇子的人?」信王似笑非笑的說完後,拿出一塊玉佩遞給謝瀾。謝瀾不認識這塊玉佩,但是他了解信王,這個時候他拿這個東西出來,很明顯是有用意的。
果然,等他拿過玉佩,信王就繼續說了下去,「這塊玉佩是本王的人在李大人頭髮里找到的。」
謝瀾猛地抬頭,眼底除了詫異,還多了幾分複雜。
當初他們抓到李大人後,對他搜過身,但沒有注意過他的頭髮,其實一般人也不會想到把東西藏在自己的頭髮里,只能說這個李大人當真不是一般人。
幸好信王的人留了心,否則這麼重要的證據就被忽視了。
謝瀾重新低頭看向手裡的玉佩,這是一塊普通翡翠料子,除了做工精緻再無其他……等一下,謝瀾拿著玉佩來到桌案前,把玉佩靠近蠟燭,隨後就看到光禿禿上的玉佩里露出了一個孫字。
渝州孫家?
謝瀾抬頭詢問信王。
「你猜的沒錯,就是這個孫家。」信王嘆著氣坐到旁邊,「原本這個李大人是二皇子的人,只需要在本王府邸藏一段時間,就可以送去京都城,揭穿二皇子的真面目。
可是如今這件事情並非如我們所想,甚至還有可能牽扯到……王美人。」
王美人可是陛下的心尖寵,當年王家犯了那麼大的事情,陛下都頂著壓力護住了王家,如今只怕……
「雖然本王這麼說你心裡會不舒坦,可是本王還是想說,這件事情,不如就當不知道。等把人送去京都城之後,讓二皇子來調查吧。」
到時候,管他們是狗咬狗,還是如何都與他們沒有關係了。
謝瀾把玩著手裡的玉佩許久沒有說話,信王見狀,心裡的擔心越發濃烈,幾次張口,最後終究什麼都沒說。
夜色深沉後,信王離開客房回了書房。
謀士早早等在院子,見他回來,立刻跟了進去。
「回稟王爺,如你所料,在定北王他們離開那邊之後,就有人緊追不捨,殺了李大人的替身。另外,京都那邊也不太平,二皇子已經接管了刑部,如今正在大肆的拉攏朝廷官員,企圖為自己所用。」
「此事早就在我們的預料之中。」信王對二皇子的所作所為不感興趣,他從不看好他,如今他的行事做派還如此冒進,他就更覺得他好日子不多了。
他能從一無所有走到如今這個位置,光靠腦子和好運氣還是不夠的。更多的是審時度勢。
只可惜,二皇子自從三皇子死了,便覺得這個位置是他的囊中之物,所以說話做事越來越不遮掩,引起眾怒也是遲早的事情。
如今他更在意的是美人居的那位。
她生下的皇子今年十二歲了。這是一個不上不下,讓人覺得沒什麼威脅,但又能蟄伏之後,一鳴驚人的年紀。
而且他也從來不覺得,一個多年聖寵不衰的人會沒有野心。
王美人進宮這些年,得罪了多少人,如果她的兒子最後坐不上那個位置,她只怕性命難保。她那樣聰明一個人,如何想不到這些。
如果她想到了這些,又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
而那塊玉佩就是最好的證據。渝州孫家。差點把他們給忘了。
「去查查渝州孫家的人最近都在什麼地方。」頓了頓,補充,「重點查一下,孫家的長子孫崇。此人心機深沉,智謀過人,你們帶人調查的時候務必要小心謹慎,千萬被他給發現了。」
美人居
「你說什麼?謝瀾他們去了星洲,還抓了李大人。」王美人得知這個消息後,眼底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
與往日笑眼盈盈,溫柔如水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李大人人呢?」
「已經被咱們的人殺了。不過這件事情驚動了鶴衛。」
什麼?
這是王美人最怕看到的結果,沒想到短短一日的功夫就出了這麼多的事情。
「到底怎麼回事?」鶴衛遠在京都城,星洲又是一個極其小的地方,沒有重大案件他們根本不會去那邊。
「聽說鶴衛是過去查案的。正巧碰上了這件事情。如今……」下人看了一眼王美人,然後神情擔心地繼續說道,「如今只怕陛下那邊已經得了消息。」
咣當!茶盞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皇上睜大雙眼,一臉憤怒的看著鶴衛,「這個李守仁,你們找了這麼多年沒找到,結果人家在星洲一個小縣城做父母官,還長達十年之久?」
說到後面,皇上直接被氣笑了。「到底是朕沒用,還是你們沒用,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
鶴衛嚇得跪在地上,紛紛說著知罪。皇上聞言表情沒有絲毫動容,臉色反而比剛才更難看了。
「一群廢物,還愣在這裡做什麼,趕緊滾出去。」
鶴衛離開後,劉公公端了一杯茶過來,「陛下消消氣,好在這個李守仁已經死了。也算是惡有惡報。」
「哼,這樣一個罪惡滔天的人,他死有餘辜。朕最生氣的是,這樣一個惡貫滿盈的人居然做了十幾年的官。
就是朕不去那邊都知道這些年這些百姓過的是什麼日子。」
說起此事,朕是越發的生氣,「查,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誰把李守仁弄去星洲的,等查到這個人,朕要讓他付出代價。」
皇上又砸了一個茶杯,這才舒服一些。
這邊的動靜很快傳到了美人居,當王美人得知皇上因為此事龍顏大怒,甚至還揚言要查清楚幕後主謀時,肉眼可見的慌亂。
「你確定咱們的人都把痕跡清理掉了,絕對不會被人發現?」
「主子放心,這件事情是屬下親自去辦的,絕對不會有失誤的。」
此人是王美人最信任之人,由他來擔保此事,王美人總算鬆了一口氣。
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帶著宮人去了一趟御書房。
第二天一大早,信王府後門,一個小廝鬼鬼祟祟出了門,很快又從後門鬼鬼祟祟回來直奔廚房。
信王和謝瀾他們一塊用早膳,李箏也過來作陪,下人上飯菜的時候先把他的湯藥端了上來,打開蓋子的那一刻,陶夭夭頓時變了臉色。
「等一下。」她起身來到李箏跟前,端過他手裡的湯藥放在鼻息處聞了聞,「這個湯藥里被人加了東西。」
信王立刻看向下人。
下人慌亂無措,「不可能,藥是奴才熬的,熬藥的時候奴才從頭到尾沒有離開過。」
「你沒有離開過。那有沒有人進來過?」陶夭夭看向下人。
下人思量之後搖搖頭,「沒有。奴才得了王爺吩咐後,就怕被人鑽了空子,所以熬藥的時候特意找了一個角落,那個位置除了我,其他人都沒辦法靠近。所以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下人說的十分絕對,想來他是有足夠把握的。
不是熬藥的時候被人動了手腳,那是什麼時候?
「你來送藥的路上,可有讓人接觸過這個湯藥?」陶夭夭又問。
下人依舊搖頭,「沒有。從頭到尾奴才都沒有讓任何人靠近過湯藥,奴才也沒有離開過湯藥。」
那就奇怪了。
藥材是她親自抓的,也是謝瀾的人送去給下人的,按照道理,如果下人這邊沒有出問題,這個藥不可能有問題。
可現在的關鍵是,這個湯藥確實被人動了手腳。
「走,去你剛才經過的地方看看。」陶夭夭打算走一遍下人走過的路,看看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信王和謝瀾緊隨其後,下人見王爺這般重視此事也不敢怠慢,一路上說的十分仔細,就是自己在那裡停頓了一下都說的一清二楚。
生怕漏了什麼事情,耽誤了陶姑娘查此事。
幾人一直來到廚房門口也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此時躲在暗處的人看到了他們,一個留下來繼續看著他們,另外一個去通風報信。
李岩得知父王為了那個傻子,居然興師動眾到自己親自出馬,又嫉妒又怨恨。
為什麼都是父親的兒子,他卻如此區別對待?
難道就因為大哥是嫡子,他是庶出嗎?
可這些是他可以選擇的嗎?
「讓咱們的人都撤回來。把痕跡擦拭乾淨,別留下把柄。」
此時,陶夭夭帶著下人進了廚房,下人直奔他熬藥的地方,「這就是我選的位置,姑娘你看,這裡三年都有東西擋著,只要我坐在這邊,就算有人過來也是在我這邊。
不過廚房的人都知道奴才最近在幫世子熬藥,輕易也不會來這邊。」
下人在告訴陶夭夭,他真的盡力了,而且這件事情也真的和他沒有關係。
陶夭夭點頭表示知道後,抬頭看向四周,等她看到對面的煙囪後,突然想起之前在書里看到的一個場景,立刻叫來護衛,去屋頂。
信王看出她的心思後,沉著臉等在一旁。
不一會下人就從外面回來,拿到了證據。
「姑娘,是這個東西嗎?」護衛把找到的藥草遞給陶夭夭,陶夭夭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她猜對了。
「這個藥草是你從煙囪里找到的?」
護衛點點頭。下人則變了臉色。
怎麼會這樣?
當初他選擇在這裡熬藥,看中的是這裡安全,誰知道他以為最安全的地方卻是最危險的地方,如果不是陶姑娘醫術精湛,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不對勁,眼下世子只怕就出事了。
王爺最疼愛世子,世子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他的小命也就沒了。
就在剛剛,他差點就死了……幸好,幸好。
「有意思,居然能想到這樣的辦法。」謝瀾笑笑,看向信王。
信王冷哼一聲,甩開袖子,怒氣沖衝去了李岩的院子。
李岩正在看書,見父親進來,立刻起身去迎接,誰知道剛起身,就被人打了一個耳光。
「父王……」李岩回過神,委屈巴巴看向信王。
信王冷哼一聲,直接開口道,「怎麼,不服氣?昨日我說的話都白說了?你居然這麼快就想到了對付你大哥的辦法。
老夫教了你這麼多的道理,你怎麼就學了一個恩將仇報?
這些年,你大哥對你不好嗎?他是為何變成現在這樣的,你真的一點都不清楚嗎?
李岩,做人得有良心。」
「良心?」李岩被氣笑,「父王,良心是什麼,我如果有良心了,你就會多看看我嗎?我如果有良心了,你就會讓我也競爭世子的位置嗎?
明明就是你偏心,如今你卻反過來怪我沒良心。
我們都是你的兒子,為什麼大哥一生下來就是世子,而我不管怎麼努力你都當作看不到。從前也就罷了,可是現在大哥是個傻子。
誰不知道信王府的世子是傻子。我出門經常被人嘲笑。他們覺得傻子都可以做世子,而我不可以。他們就覺得我連一個傻子都不如。
父王,你有被人這般嘲笑過嗎?你肯定沒有,如果你有過這樣的經歷,你就不會這般對我了。
所以你不理解我。沒關係,你不理解我,我自己理解我自己。我自己幫我自己。
可如此以來,你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因為我變成現在這樣都是你逼得。」
李岩在這一刻,把憋在心裡多年的委屈一口氣全說了出來。
信王似乎沒想到這個乖巧,聽話的兒子原來對他有這麼多的原因,他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好半天才回過神。
姨娘得了消息急匆匆趕來,就看到他們兩父子像仇人一般在對峙。姨娘見狀,趕緊跑上前安慰信王,順便催促李岩給信王道歉。
如果是從前,李岩或許就順著她的意思道歉了,可是剛剛他都已經和父王撕破臉了,現在他就是想服軟,他也不相信,既然如此,又何必委屈自己。
「父王滿心都是大哥的安危,今日就是我跪死在院子裡,父王應該也不會多看我一眼。」李岩笑著跪下,「兒子沒有長成父王想要的樣子,是兒子的錯,父王就別生氣了。」
「你……」
李岩嘴上說著抱歉,可話語裡都是不滿。
信王憤怒的指著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好,你可真是本王的好兒子,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信王叫來護衛,「二少爺企圖謀害世子,來人,把他抓起來送去官府。」
什麼?
都要把她兒子送去官府了?
姨娘頓時急了,「老爺,咱們都是一家人,這一家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的,怎麼就鬧到去官府的地步了。
岩兒最近的功課學的不好,心情難免不痛快,你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等下回去我肯定好好教訓他。」
姨娘說著就要拉李岩離開,就像從前無數次那樣,幫著他矇混過關。
但是這一次,李岩不肯離開,信王也不肯妥協。父子兩人槓上了。李岩那裡是信王的對手,最後被護衛送去了官府。
姨娘追在後面,如果不是信王讓人把她拽了回來,她只怕都要追去官府了。
「胡鬧。怪不得好好一個孩子變成現在這樣,都是你這個做母親的慣了。行了,別哭了,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