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致歉的禮物
2024-10-10 02:06:50
作者: 探花二郎
秦今淑唏噓著輕嘖搖頭,隨手拿起桌上的點心塞進嘴裡,調侃道:「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哈。」
她說著,四處張望一番,現場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孟扶歌臉上險些掛不住,但礙於目前的情況,她只能低頭尷尬的扶了扶髮髻,乾笑了兩聲。
她看向秦昭禮,那眼神就像是在祈求,希望秦昭禮能開口為他說句話,可秦昭禮卻只是自然的移開眼,假裝無事發生。
軒轅綰也垂下眼帘,佯裝沒聽到,孟扶歌臉上的笑意是徹底掛不住,但也只能氣鼓鼓的不說話。
末了,還是秦錦心開口:「郡主又在胡言亂語了,女兒家別一天到晚混跡武場軍營,空了還是得多學學女工,將來才能派的上用場。」
冷不丁的挨了訓,秦今淑勉強擠出一記笑容,假意順從的點了點頭,道:「好好好,我知道了公主,那什麼,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突然想起來我還挺忙的。」
她說著,沖軒轅綰使了個眼色,也不等秦錦心應答什麼,便一溜煙兒起身跑了。
看著她逐漸走遠的背影,軒轅綰只覺有些好笑,但細想來,也挺羨慕的。
她正想著,便聽一旁的秦錦心又道:「側妃和郡主親近,自是好事,得空了,也好好教教她,別整天口無遮攔,行蹤不定,跟個野孩子似的。」
「是,臣妾記下了。」軒轅綰收了臉上的笑意,小心仔細的應答。
這種事情她自是自管應答便是,主要還是討秦錦心一個歡心而已,畢竟郡主是什麼身份,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她來教育,現在她這麼說,也不過是不敢或者不舍的責怪秦昭禮,所以那她撒氣。
果不其然,軒轅綰話音剛落,秦錦心便接著道:「記下了有什麼用?得管得了那野路子才作數啊!」
這次還不等軒轅綰說什麼,秦昭禮就猛的將手裡的茶杯磕在桌上,這遠不是正常放杯子的聲音。
一時間,眾人都不敢再說什麼,直到秦昭禮輕輕舒了口氣,緩緩站起身,一旁的軒轅綰和孟扶歌也跟著起了身。
秦昭禮朝秦錦心微微頷了頷首:「姑姑,明月她身體不太舒服,我們就先回去了,您好好兒。」
繼而,他看了一眼一旁一臉期許的孟扶歌,語氣微頓,道:「姑姑好不容易出來走一趟,你便在此處相伴吧。」
說罷,不等孟扶歌反應,秦昭禮已經牽起軒轅綰的手,轉頭朝著涼亭外離開了。
當孟扶歌反應過來,轉頭要去追,卻發現已經來不及,她趕忙轉頭看向秦錦心:「公主……」
秦錦心次此時顯然也是沒辦法的,她輕輕舒了口氣,終究沒再說什麼……
此時,秦昭禮已經帶著軒轅綰離開了湘湖,走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魏雲景和槿珠都不遠不近的跟著,確保不會打擾到兩人又不會跟丟。
一路上,兩人各懷心思,都沒說話,耳邊竟是街道上的喧鬧,路過一旁賣飾品的小攤子,秦昭禮率先停下了腳步,目光被一支茉莉花的髮簪吸引。
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老闆吆喝道:「公子,給夫人買一支吧,挑一支和夫人相稱的,夫人肯定高興。」
秦昭禮吹了吹眸,轉頭看向身側的軒轅綰,他還沒說話,軒轅綰便道:「算了,我不想要,公子,我們回吧。」
出門在外,還是不要輕易暴露身份的好。
可聽著軒轅綰的話,秦昭禮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直徑走向攤位,拿起那支茉莉髮簪。
他問軒轅綰:「喜歡嗎?」
「……」軒轅綰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恍惚,只是稍作猶豫,她道:「真的不用了。」
秦昭禮沒說話,只是默默地付了錢,轉頭替她將簪子戴上,軒轅綰心頭升起一絲別樣的滋味,她垂著眸,久久不知該作何反應,直到秦昭禮端詳了她一番,像是由衷的誇讚:「好看。」
「……」軒轅綰沉默著,心底卻泛起千絲萬縷的波瀾,她張了張嘴,可終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心亂如麻,甚至忘記了謝恩。
一旁賣簪子的老闆也藉機道:「是啊,夫人戴著好看極了,公子眼光真是不錯。」
軒轅綰這才回過神,強壓下心底複雜的情緒,微微一笑:「多謝公子。」
秦昭禮沒說話,只牽過她的手,摩挲了半晌才道:「今日之事,實屬逼不得已,未曾與你商議,是本……是我的不是,你可會生氣?」
軒轅綰自是明白,他口中的那件事,就是指的孟扶歌要回來的事,其實對於軒轅綰而言,倒也沒什麼好在意的,這是遲早的事,就算這次沒有,下次也會有,他們又沒和離,孟家家世雄厚,斷也不會叫孟扶歌在宮裡待的太久,免得被人說失寵。
軒轅綰搖搖頭,她明白,這個時候秦昭禮問,並非想哄她,而是想要她表示一個自己真的每一間的態度而已。
她既已經猜到此行目的,那也斷然沒震驚或者不滿的意思,她搖搖頭,一如既往溫婉的笑著:「沒事的,公子,畢竟姐姐是才是您的正妻,況且此事她也受了蒙蔽,斷不能全怪她的。」
她如此善解人意,秦昭禮心頭就越發不是滋味,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總有種若即若離,患得患失等我感覺。
雖然知道,軒轅綰來江國和親,是為了大江和大御的和平,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也有點希望,她和他在一起是為了御國,也要是因為真的愛他喜歡他。
可她每次都表現的很從容,雖然她表現出來的,不管是神情也好,言語也好,甚至是下意識的動作和行為也好,好像都是在告訴他,她很在意他。
但其實,他能感覺到,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是很拿捏分寸,與她而言這就像個巨大的舞台,他們都是上面的舞者,每一個動作,每一次關心,好像都不是從心眼兒里的,而只是為了完成某種任務。
就好像她一點都不介意他身邊有別的女人,又或者說,她對他好像真的只是利用,但他又並不排斥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