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當狀元夫人

  第二日，三朝回門。

  一大早燕守疆便帶著姜蘊生了馬車，帶著滿滿一車的禮物，向著姜府的方向駛去。

  等到他們離開之後，慕容當歸帶著自己的包袱，和紅袖結伴，也坐上了燕守疆提前吩咐人準備好的馬車，先行出了城。

  等到了莊子上，紅袖直接從車轍上跳了下來，直奔紅袖希望小學而去。

  慕容當歸之前也隱隱聽到了一些姜蘊和紅袖的事，自然知道她們主僕兩個在城外建造了一所供窮苦人家孩子免費讀書的學堂，便和紅袖約定好，他會在不遠處的樹蔭下等她。

  

  整座希望小學都是由青磚砌成的，屋頂覆蓋著黑色的瓦片，顯得沉穩而大氣。

  大門上鑲嵌著精緻的銅環，看上去便給人一種很莊重的感覺。

  學堂內部分為多個教室，每個教室都擺放著嶄新的書桌和椅子，書桌上擺放著統一的筆墨紙硯。

  在學堂的中央，有一座高台，那是專門留給夫子們授課的地方。

  只是如今學堂剛剛建成，雖然學生有不少，但可以授課的夫子除了沈之之外，只有一個剛剛從京城聘請的老秀才。

  紅袖墊著腳趴在窗戶上，挨個教室搜尋著沈之的身影。

  好在沒過多久，沈之便發現了紅袖的身影，立刻笑著迎了上來。

  「紅袖姐姐，你來了？」

  驟然聽到沈之的聲音，紅袖不免被他下了一跳，不過很快，她便反應了過來。

  「沈之，你在這兒啊！」紅袖激動道：「你過來，昨天王妃和我說了一個特別新鮮詞兒，我來講給你聽！」

  看著這樣鮮活的紅袖，沈之眼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轉身帶著紅袖去了一間空的教室。

  紅袖繪聲繪色的將昨夜姜蘊告訴她的定向師範生的制度講給沈之聽，沈之從剛開始的不在意，到後來，竟然聽得有些入迷了起來。

  等到紅袖講完，沈之拍著大腿，由衷的讚嘆道：「王妃娘娘實乃高人也！這法子真是妙極！」

  對於沈之的誇讚，紅袖破有些與有榮焉的感覺，當下便驕傲的說道：「那是自然，我們家王妃的主意，哪一個不是絕妙？」

  「不過王妃也說過了，這制度實際實行起來，還是有一些細節之處需要好好推敲的！」紅袖有些羞澀的說道：「不過我實在是有些愚笨，昨天想了一夜也只想到幾點。」

  沈之倒是很謙虛，連忙說道：「紅袖姐姐不妨先說來聽聽，若是當真還有不足之處，在下再同你一起探討便是！」

  紅袖確定了沈之並沒有絲毫輕視她的意思之後，這才放心的將自己想到的一些細節說了出來，沈之倒也說到做到，不僅認真的思考了紅袖的提議，甚至在紅袖講到一些重要的地方時，還會提筆將這些一一記錄下來。

  最後，沈之又在仔細的考慮之後，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和紅袖嘀嘀咕咕的討論了半天，這才將具體的推行方法定了下來。

  考慮到姜蘊建造紅袖希望小學的初衷，是給那些讀不起書的孩子們提供一個學習的機會，所以兩人在商量過後，一致決定學堂里按照每人每年1兩銀子的費用，收取食宿費和束脩雜費等。

  窮人家的孩子們，平日裡除了讀書之外，往往還要承擔不少繁重的家事和農活兒，為了保證每個孩子都能全心全意的學習，所以沈之決定所有進入紅袖希望小學學習的孩子，都能住在學堂里，每周放假的那日，才能回家。

  而紅袖則考慮到，也許會有一些家裡條件還算可以的孩子也會來到這裡讀書，所以便定下了一個大致的收費標準。

  每個入學的孩子，沈之都會親自去家裡家訪後才會接收，對於那些家裡生活條件比較寬鬆的孩子，按照每人每年一兩銀子的標準收費，而對於那些真正貧窮的孩子，則會由沈之從姜蘊提供的銀子裡，拿出一兩銀子代為支付。

  這樣既能讓那些孩子們知道眼前的一切並不是平白得來的，也能縮短家庭情況不同的孩子們在學堂里的貧富差距，讓姜蘊的錢能夠更好的花在那些真正想讀書而讀不起的孩子們身上。

  當這些孩子們在學堂學習幾年後，便會在沈之的安排下參加過鄉試後，考上童生的孩子將可以繼續學習參加科舉考試，若是兩年鄉試未過的孩子，則會進入青鴉山莊名下的商鋪，按照能力的高低進行工作分配。

  然後會從他們每個月的月銀中拿出一部分來，交還到紅袖希望小學的帳目上來，直到他們將這些年姜蘊替他們墊付的束脩費用還清為止。

  一切上衣妥當後，沈之依舊沉浸在巨大的激動中，久久不能平復。

  他乾脆將所有的孩子們都集中到院子裡的空地上，激動的向所有孩子們都宣布了這個好消息。

  「孩子們，在沈夫子身邊的這位，便是紅袖姐姐，也是咱們這所紅袖希望小學之所以存在的源頭。」

  沈之激動的向孩子們介紹著紅袖，這些孩子們有莊子上的家生子，有周扁村莊裡莊戶人家的孩子們，還有些甚至是沈之收留的乞兒。

  如今在沈之的教導之下，這些孩子們人人面容乾淨，身上穿著統一的粗布長袍，眼睛裡全都閃爍著求知的光芒。

  在沈之的刻意提醒下，一群半大的孩子們悉數圍繞在紅袖身邊，童稚的聲音此起彼伏的向紅袖真誠的道謝。

  「紅袖姐姐，我……我叫柱子，我一定會好好的跟著沈夫子讀書識字，等柱子長大了，就去紅袖姐姐說的那裡靠雙手掙錢，學大本事，到時候柱子也要像紅袖姐姐這樣，幫助更多的小夥伴們，讓他們也能像柱子一樣吃飽穿暖，坐在這樣氣派的房子裡面讀書！」

  「對！我也是！我也是！」

  「紅袖姐姐，我要考秀才，我要當狀元，讓天底下再也沒有像爹娘一樣的窮人！」

  「我……等我讀了書，我要去把我妹妹找回來，她被爹娘送人了……」

  孩子們七嘴八舌的一一向紅袖訴說著自己的期望，雖然在大多數人聽起來，都有些荒誕滑稽，但紅袖還是聽的很認真，時不時的，甚至還會給他們提出一些建議。

  這時候，一個角落裡乾瘦矮小的男孩突然漲紅了臉，鼓足勇氣大聲對著紅袖喊道:「紅袖姐姐！我……我叫狗蛋！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考上狀元，然後……然後娶紅袖姐姐當狀元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