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嘴強王者二

  對於姜相國顯而易見的的嘴硬，燕守疆只是含笑不語，倒是姜蘊，莫名的有些替老頭尷尬起來。

  

  姜相國被他瞅的發毛，之前理直氣壯的氣焰也頓時消散了下去。

  他摸了一把鬍鬚，悻悻道：「蘊兒是老夫的女兒，回姜府住一段時日倒也無妨……」

  燕守疆倒也識趣，沒有選擇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反倒順著姜相國的話說道：「既然岳父對本王和蘊兒的親事也沒有什麼異議，那咱們就商定個合適的日子，把親事張羅起來吧。」

  他笑著望向姜蘊，「畢竟如今蘊兒管著本王王府的中饋，她還是應該儘快嫁進王府才是。

  本王已經讓欽天監算過了，下月初三，便是極好的日子，不知岳父大人意下如何？」

  姜相國的臉色頓時變得精彩起來。

  原來……他讓蘊兒回王府住竟然是為了這個啊……虧他還以為……還以為他要退貨呢……

  「呵呵……王爺既然讓欽天監看過了，那日子既然是極好的……」

  燕守疆看著姜相國變個不停地臉色，突然明白了姜蘊那些奇奇怪怪胡思亂想的毛病是從哪來的了，原來……都是跟姜相國學的啊……

  他將聘禮單子交給姜相國，「這是本王特意準備的聘禮，一共一百二八抬，都在這單子上記著了，請岳父過目。」

  姜相國接過單子，看也沒看，就放在了桌子上，「王爺準備的東西，自然都是極好的，老夫孤身一人，這些好東西留著也是浪費，待到蘊兒出閣的時候，老夫會將這些聘禮隨嫁妝一同給她帶走。」

  姜蘊一臉感動，「父親……」

  姜相國笑了笑，對燕守疆說道，「老夫一生只得了這兩個女兒，可憐她們兩個都小小年紀沒了母親，老夫一個糙老爺們，帶著他們姐妹兩個長大，難免多有疏漏。

  如今儀兒那邊……不提也罷，倒是蘊兒有福氣，能得王爺垂憐，往後老夫便是閉了眼，也終歸可以放心了。

  往後，她若是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王爺儘管和老夫說，老夫一定好好管教她，對於王爺您，老夫只一點要求，那就是但凡老夫還活著，就不勞煩王爺您親自動手了。

  若是將來有一日老夫死了，那也請燒紙告訴老夫，老夫就是做鬼都會管教好自己的女兒，萬萬不敢勞煩王爺動手。」

  一字一句，皆是為燕守疆著想，可一字一句，又都是在為姜蘊撐腰。

  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那就是，他姜正典的女兒，絕對不允許他碰她一根毫毛！

  姜蘊哪裡聽不出姜相國話語裡的深意，眼淚還是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岳父多慮了，蘊兒天性善良，聰慧機敏，便是是個本王都不會欺負到她頭上的。

  不過岳父既然已經說到這兒了，本王倒是有些好奇起來，不知蘊兒的生母是如何離世的，又埋骨何處，本王也好帶著蘊兒去祭拜一下岳母大人。」

  姜蘊擦淚的手一頓，連忙支棱起了耳朵。

  「她……雲姨娘身子骨弱，當初蘊兒胎大難產，等到生下蘊兒後，便大出血沒能挺過來……

  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她埋的地方也遠，至於祭拜一事……老夫看還是算了吧……」

  姜相國這話一出口，就連姜蘊也察覺到了其中的異樣。

  明明燕守疆問的是雲靈雪的埋骨之地，可姜相國硬是說了半天，也沒說清楚當年到底把人埋在哪了。

  感覺他什麼都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王爺，我覺得我爹怪怪的，不會是我娘真的沒死吧？】

  燕守疆也覺得姜相國似乎有所隱瞞，只是現在當著姜相國的面，不好與姜蘊溝通。

  只好繼續追問道：「無妨，想必岳母也是想和蘊兒一家團圓的，若是距離太遠，本王也可派人前去，將岳母的墳遷到京城裡。」

  姜相國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啊……不用……真的不用，蘊兒她娘她……喜歡清淨，你們就不用打擾她了。」

  姜蘊佯裝生氣，嘟著嘴把手邊的碗盤一推，活脫脫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富家小姐樣。

  「女兒不過是想要祭拜祭拜母親，為什麼父親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莫不是母親的死有什麼問題？」

  「哪有什麼問題！」姜相國下意識的瞪大了眼睛，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罷了，若是你真的想祭拜你娘，那就……三日後，老夫帶你去萬佛寺，你娘……你娘她的牌位就供在那……」

  姜蘊皺眉，「牌位？為什麼是牌位？那我娘到底埋在哪裡？父親為何始終顧左右而言他，若是父親當真有什麼難言之隱，便與女兒和王爺明說便是！」

  姜蘊這一次，是一定要弄明白雲靈雪到底是死是活的，因而不論姜相國如何和稀泥，她都始終沒有鬆口。

  看她一副不大目的不罷休的樣子，姜相國無奈退步，「三日後你隨老夫去了萬佛寺，你就知道了，你娘她的屍骨也在萬佛寺。」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老夫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蘊兒的聘禮老夫收下了，成親的日子也定下了，那老夫也就不多留王爺了。」

  言下之意，竟是著急要送客。

  【王爺你先回去吧，對了，麻煩你派幾個人盯著我父親，我總覺的他還是沒有和我們說實話。】

  【到萬佛寺之前的這三天尤為重要，很可能找到關鍵的線索，一定要派人盯緊他才行。】

  燕守疆默默的看向姜蘊，幅度很小的衝著她點了點頭，這才和姜相國告辭，起身離開了姜府。

  姜蘊和姜相國閒聊了幾句，便也藉口收拾房間，帶著紅袖回到了之前住的冬雪院。

  站在冬雪院裡，姜蘊滿是唏噓。

  時間一晃，她離開姜府竟然已有半年之久。

  當初她離開姜府時，身邊的丫鬟婆子都被遣散，只帶了紅袖一個人在身邊。

  如今她剛一回來，姜相國便派人將之前冬雪院裡的下人都送了回來，隨著下人們一起被送回來的，還有一疊厚厚的賣身契。

  紅袖搬了一把太師椅放在院子裡，姜蘊氣定神閒的坐在上面，抿了一口紅袖剛泡的冰糖八寶茶，目光掃向站了一院子的下人。

  「杜媽媽呢？本王妃回來，她怎麼不出來迎接本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