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十日消
2024-10-10 01:37:09
作者: 糖兜兜兒
距離小木屋不遠處的暗牢里,燕守疆悠悠轉醒。
他微微挪動了一下已經僵硬的四肢,卻發現自己的雙手都被手臂粗的鐵鏈死死的固定在半空中。
下身卻浸泡在冰冷的深潭裡,潭水中似乎還有什麼生物游來游去,時不時的會蹭著他的身體游過。
他眉頭緊皺,試著運轉內力想要掙脫手上的束縛。
可這鐵鏈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成的,極為堅韌,他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掙脫。
「你醒了。」
黑暗中,一個聲音冷冰冰的響起。
燕守疆敏銳的看向一旁,只見荊芥飛正從從黑暗中緩緩走出。
「大燕國的攝政王殿下,在下醫谷第十五任谷主,荊芥飛,久仰攝政王大名!」
燕守疆眉心微蹙,雲淡風輕道:「荊芥飛?閣下便是那個十幾年前封閉了醫谷的新谷主?」
荊芥飛輕笑:「能被大燕的攝政王知曉,乃是荊某莫大的榮幸。」
燕守疆晃了晃手上的鐵鏈,平靜道:「荊谷主客氣了,只是本王不知,荊谷主這又是何種待客之道?」
荊芥飛垂眸輕笑,假裝沒有聽出他語氣中的嘲諷。
「荊某昨日在我醫谷的一處山洞裡,發現一位奇怪的姑娘。
她似乎體質很是特殊,竟然可以完全不受毒瘴影響。」
燕守疆眼中閃過一絲鋒芒,銳利的目光直視著荊芥飛。
荊芥飛像是沒有看到一般,繼續說道:「荊某此生醉心醫術,難得遇到這樣奇特的體質,便想好好研究一下她為何能抵抗醫谷的毒瘴……」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燕守疆忍不住用力掙紮起來,鐵鏈敲擊著石壁,發出清脆的響聲。
「攝政王莫要著急,如今那姑娘還好生的在荊某住處做客呢!
不過……至於接下來她還能不能順利見到明天的太陽,那就得看攝政王你的誠意了……」
荊芥飛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正以肉眼可見的炸毛的燕守疆,不由得心情大好起來。
看來小丫頭選男人的眼光倒是比他那可憐的小師妹,要稍微好上一些。
最起碼,光說是眼前這男人的皮囊,就已經算是男人中的極品了。
聽到荊芥飛這麼說,燕守疆反而沒有剛開始那麼擔心了。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沉聲問道:「荊谷主想要本王如何做?」
「若是……荊某想要攝政王的命呢?」
燕守疆面色不變:「荊谷主若是當真想要本王的命,那本王現在也就不會有這個機會,還能和荊谷主在這裡閒聊了。」
「攝政王倒是個明白人。」
荊芥飛說道:「攝政王的命對其他人來說或許很有誘惑力,可在荊某這裡,遠沒有那位姑娘的命來的重要。」
荊芥飛從袖中掏出一個青玉小瓷瓶,當著燕守疆的面,從中倒出一顆鮮紅的藥丸。
「不知攝政王可聽過一種毒,叫做十日消?」
「十日消是荊某的師父曾經研製出的一種劇毒。
服下之人,全身骨骼會一點點化為血水,十日內痛苦而亡,無一例外,且無人能解。」
「那位特殊的姑娘已經服下了十日消,而荊某手中的這顆,便是全天下,唯一的一枚解藥。」
燕守疆憤怒的扭動著身軀,想要衝過去搶下解藥,卻無奈自己被手上的鐵鏈緊緊禁錮著。
他雙目通紅,死死的盯著荊芥飛,低吼道:「你到底要本王做什麼?本王全都答應你!」
對於燕守疆的反應,荊芥飛很是滿意。
嗯,頭腦清醒,臨危不亂,倒是配的上那個小丫頭。
他慢條斯理的將藥丸重新裝入小瓷瓶,收入袖中。
燕守疆緊張的盯著那個小瓷瓶,生怕他一個錯眼,便失去了唯一能救姜蘊的機會。
「荊某的條件很簡單,只要攝政王願意寫下和離書,與那姑娘和離,絕了她的情愛之心。
然後再將她留在我醫谷學藝三年,荊某自然會將解藥奉上。」
燕守疆喉頭微干,不明白這醫穀穀主為何會突然提出這樣莫名其妙的要求。
偏偏這要求,他卻又沒辦法不答應……
讓他眼睜睜的看著她受盡痛苦而死,他……做不到……
只是一想到從此之後他便與姜蘊在與關係,甚至此生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他的心口便抑制不住的疼。
荊芥飛暗暗觀察著燕守疆的反應,輕笑道:「攝政王慢慢考慮,今日才是那位姑娘服下十日消的第二天,想必……還沒有開始毒發。」
「荊某便不留在這打擾攝政王了,哦,對了,若是攝政王想通了想要離開,也很簡單。」
荊芥飛看向燕守疆手上的鐵鏈,「只需要麻煩攝政王將掌骨折斷,便可順利將手從這千年玄鐵鏈中拿出來了。」
說罷,不理會燕守疆殺人的目光和低吼,荊芥飛轉頭便重新走入了黑暗中。
燕守疆陰沉的看向自己的手腕,下一秒,便毫不猶豫的攤開手掌,狠狠向一邊的石壁砸去……
還沒走遠的荊芥飛聽著身後傳來痛苦的悶哼聲,腳步一頓,隨即加快了步伐。
笑話,若是暗戳戳的下毒他自然是不怕那燕守疆的,可要是等燕守疆出來了,實打實的干,恐怕十個他也打不過人家啊!
他不抓緊跑遠點怎麼行……
姜蘊並不知道荊芥飛去了哪裡,看到他回來,連忙迎了上去:
「荊叔叔,已經兩日了,鬼面神醫還沒有找到我家王爺,我想帶上我的人,自己出去找一找,這兩日多謝您的照顧了,那我們便……」
姜蘊早在和段夫人閒聊的時候,就知道了自己和燕守疆馬甲已經掉了一地,於是今日再面對荊芥飛和鬼面神醫時,便也沒有再刻意隱瞞什麼。
荊芥飛哪能真讓姜蘊離開,連忙阻攔道:「小丫頭別急,荊叔叔已經有了你家王爺的消息,還給他留了信號,告知了你會在這裡等他。
你若是現在離開了,定是又要與他擦肩而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