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美男收集癖

  燕子卿特意吩咐人將晚膳安排到了醫藥院的西耳房裡。

  酸枝木雕花的松柏梅蘭桌案上滿滿當當擺著十七八道菜，都盛放在昂貴的琉璃碗碟里。

  伊人夢裡，就連侍候的下人也都是男子，幾個十二三歲，面容白淨的男孩子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服侍著。

  席間，燕子卿甚至還喚了一個名叫應淮的男子作陪。

  看了一路的各色美男，姜蘊已經從最初的心潮澎湃已經逐漸變的見怪不怪了。

  燕子卿：「應淮，上！」

  姜蘊連忙雙手環胸，萬分警惕的盯著眼前的兩人：「干……干……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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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淮輕笑一聲，修長的指尖指了指桌上的脈診，好笑道：「姜姑娘放心，在下只是為姑娘診脈而已。」

  姜蘊不解：「好端端的，為什麼診脈？」

  燕子卿笑著在她小臂上輕拍了一下，興致勃勃道：「應淮可是做藥膳的高手，前後讓他根據你的身體情況列個藥膳的單子，保管你早日懷上小皇叔的子嗣，一舉得男，到時候你的王妃之位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應淮嘴角始終噙著一抹疏離的笑意，給姜蘊診完脈後緩緩收了脈枕。

  「姜姑娘身體底子很好，略有些血虧之症倒是也不打緊，配合上在下的藥膳調理月余，將來對於子嗣一事也多有益處。」

  「謝謝應淮公子……」

  姜蘊面如菜色，其實她很想她並不需要什么子嗣，她和攝政王就是妥妥的老闆和打工人的純潔關係好不好！

  想到手臂上已經消失的守宮砂，她又默默閉上了嘴。

  好吧，她不得不承認，其實也沒那麼純潔……

  不知這桌藥膳是不是也是應淮親手做的，吃起來倒是極對姜蘊的胃口。

  「小皇嬸若是喜歡，不如就把應淮帶回王府，讓他專門給小皇嬸做飯便是！」

  姜蘊感覺自己腦仁生疼，不明白這長公主到底和攝政王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上趕著給他腦袋上頂點綠。

  燕子卿撲哧一笑，連忙解釋道：「小皇嬸莫不是怕皇叔吃醋了？」

  「你呀，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小皇叔才不會吃醋呢，應淮他是個太監！」

  姜蘊一驚，手裡的筷子都掉到了桌子上，這麼風光霽月的應淮居然……居然是個太監？

  應淮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甚至還呲著大白牙沖姜蘊笑了笑。

  「對啊！他就是太監！」燕子卿說道：「不光是他，伊人夢裡所有男子其實都是太監！」

  姜蘊震驚，這一院子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假把式？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喜好男色，養了一屋子面首，以淫亂出名的永樂長公主？

  姜蘊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其實，他們也都是些可憐人。」看姜蘊似乎很感興趣，燕子卿乾脆也放下了筷子。

  「每年民間都有很多養不起孩子的家庭，會私下找人給這些孩子去勢，然後再托人將孩子送到宮裡。」

  「只要進了宮，便是最低等的小太監每個月也能領二兩銀子。」

  燕子卿睨了一眼應淮，悠悠道：「能用著在宮裡做事的俸祿供養宮外的家人，尚且算是幸運的，而那些已經被去了勢卻又沒能進宮的人才是真正的慘。」

  應淮衝著燕子卿笑了笑，接著燕子卿的話說道：「在民間，去了勢的男子過得連狗都不如，因為身體原因做不了重活因此被家人嫌棄，便是賣身，也沒有地方肯要，最後的結果便是被趕出家門，甚至比乞丐還不如。」

  姜蘊看向燕子卿，有些驚訝：「所以公主便將他們帶來了伊人夢？」

  燕子卿點了點頭，語氣里難掩驕傲。

  「本宮幼年碰巧遇到了，便路見不平一聲吼，將那些無處可歸的可憐人都安置了下來，依照他們的愛好特長，請了專門的夫子傳授他們看家的本領，讓他們也能堂堂正正的靠自己的本事謀生！」

  天吶，這哪是驕奢淫逸的公主，分明就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

  隨即，姜蘊便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小說里那個所謂的被永樂長公主囚禁的探花郎，不會也是個落選太監吧？

  若是這樣，倒是能解釋通為什麼會給長公主安上那樣一個不堪的罪名了。

  就是不知道，做為原男主的燕子鈺是被人蒙蔽了不知真相，還是為了掩蓋真相，而主動選擇獻祭自己的親妹妹了……

  想了想，她到底還是不忍燕子卿按照原定的劇情慘死，只能旁敲側擊的試探著找到那個探花郎。

  「那這些人中，可有想參加科舉的人？」

  「自然是有的。」應淮說道：「畢竟沒有真的進宮，官府的檔案上也沒有記載太監的身份。」

  「像是書畫院裡的沈之，寫的一手好文章，今年已經過了院試，聽說還會下場參加明年的秋闈。」

  姜蘊不動聲色的將沈之的名字記在心裡，想著還是要找個什麼機會先確定一下，這個沈之是不是劇情里的探花郎才行。